第六章 胜利
杀戮还在继续，等那些食灵法师回过神来，林羽已经带着众人推进到峡谷的三分之一处。 看着小半条峡谷被鲜血染绿，来势汹汹的古蛮战士抬手间就将数个族人斩成两段，惊恐的情绪在食灵法师间蔓延，他们已经很久没在和古蛮族的战争中失败，何况是这种一边倒的虐杀。 “我的天，后面也有野蛮人！” “贝勒大人死了！傻楞这干嘛，快攻击他们！” “该死，你炸死了自己人！” 谩骂、嘶鸣、恐慌在峡谷内纠缠。 法师们的眼里只剩下两边不断压缩前进的巨人，各种火球、冰锥开始胡乱使出。 被拥堵在中段的食灵族人，也管不上他们和两侧敌人的距离，根本不足以令魔技跨越，只是朝着就近的战士拼命释放魔技，仿佛唯有这般才能尽量减少内心的恐惧。 他们是族内的精锐，他们的魔技威力更大，因此，他们死得更快。 灼热硕大的火球，飞过百米距离便失了动力，垂落到峡谷两侧密密麻麻的法师头顶，连绵不断的爆炸将大地轰得千疮百孔，也将他们炸得尸骨无存。 大片冰锥划过抛物线下坠，将外围的法师冻成雕塑，轻轻触碰便碎成一地冰渣。 混乱！位于中央的法师想逃离峡谷，外围的法师又拼命往里挤压，所有人挤在一起几乎透不出气。 林羽没想到食灵族的心理素质如此差劲，本欲经历场艰难的厮杀才能捅出条血路，对手却像是腐烂的柿子一捏就汁液满溢。 法师们释放的魔技逐渐没了方向感，水桶粗的闪电落在两侧高峰，顿时击碎峡谷顶部的岩石，火球冰锥在空中相撞，强大的爆炸冲击震得整条峡谷都在晃动，那些被击碎的岩石开始剥落。 像是巨大的陨石从天降临。 “峡谷要塌了！” 一个食灵法师注意到上头的情况，才喊出一句便被超过他体积几倍的石块砸成rou酱。 “快跑啊！” 食灵军团内部愈发混乱，甚至有几个高阶法师为了撤出峡谷，对着围在身前的自己人丢出火球。 “混蛋，你想杀了我吗！” 火球在人群内爆炸，顿时死伤一片，其中侥幸逃脱的法师，立刻报复着扔回一记冰锥。 如此这般，食灵军团的内乱便一发不可收拾，五光十色的魔技在人群间不断爆裂，山壁受到冲击，乱石片片砸落，在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中，法师的数量急剧减少着。 “大人....他们在干什么....”拖昂随手劈开落向他的石块，不可置信的看着混乱通道。 这一幕超乎了他的想象，所有族人都不理解阴险的食灵法师为何突然开始相互残杀。 惨叫声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减弱，等混乱的峡谷归于平静，一千五百个精英法师，能够完整战立的竟然不足两百。 “杀！” 林羽发出最后一条命令，峡谷两头的古蛮战士回过神来，对最后的食灵猴子开启屠杀。 完完全全的屠杀，仅剩的法师精神力枯竭，内心几欲崩溃，他们投降甚至下跪求饶，锋利的巨剑依旧落在他们身上，斩得尸骨不全。 直至峡谷内，没有留下一个法师的身影。 “我……我们胜利了……” 本来毫无希望的斗争，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胜利，而族人仅仅牺牲五六十人。 所有古蛮战士呆呆立在原地，看着堆满尸体的峡谷。 我们胜利了！！ 十几秒后，这些巨人终于确定了眼前发生的事，并不是日夜存在梦境中的场景，而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啪” 随着一个族人伏身叩首，四百余个战士齐齐跪倒，他们开始感谢神的恩赐，相拥而泣，如孩子般泪水四溢，他们用沾满尘埃与血液的手背擦拭眼角，个个脸上都画得绿白相间。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尝到胜利的喜悦。 仅仅相处数个小时，林羽心底的鄙疑荡然无存，唯有阵阵心酸，究竟需要多大的压迫，才能令四百五十个雄性为了一场小小的胜利，哭成这番模样。 “行者大人万岁！行者大人万岁！” 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吼声开始徘徊在整个峡谷，所有战士花着脸颊，绿白间多了抹疯狂的深红，那个唯一站立在峡谷里的高大身影，已经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 这刻，林羽在他们瞳孔中，看到的是一种名为信仰的情感，或许只要一条命令，眼前的四百五十个巨人，便会为他冲锋陷阵、死不足惜。 他已经成为他们的信仰！ “所有人，回蛮城！” 林羽截断众人的高呼，带着剩下的族人朝峡谷尽头离去，五千食灵法师随时会抵达峡谷，同样的奇迹，他可不认为会发生第二次。 况且在林羽心底，已经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并不想让这种奇怪的情绪继续蔓延，从而动摇他离开这支队伍的决心。 只是他并不知道，有些种子埋下了，便注定会生根发芽！ …… 半小时后，浩浩荡荡的法师队伍，挺进到峡谷。 泰轧看着犹如屠宰场的狭窄通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与贝勒一样，都属于吉古赛尔的心腹手下，只是贝勒统领着精英法师团，他的手下则是些普通族人，为此泰扎对这位同僚可有着深深不满。 问题是这位同僚因为追杀五百虚脱的野蛮人，就怎么不明不白死了？ 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泰扎此时却满脸阴云密布。 那该死的贝勒，带着一千五百名精英法师全军覆没！泰扎想到吉古赛尔得知消息后的震怒，不禁打个哆嗦。 “大人……我们还追不追？”身边，一名食灵法师朝着泰勒问道。 “追个屁！你也想永远留在这条该死的山脉么！” 这位法师很不幸的承受了泰扎的怒火，被他一巴掌扇飞两颗门牙。 “回去！这帮野蛮人一定来了不少帮手，我必须赶紧通知吉古赛尔大法师，请求他的增援！” …… “行者大人！食灵军团果然到达峡谷后就撤退了！”在山路里折转半个钟头，侦查的古蛮战士前来汇报。 他脸上尽是崇拜之色，恨不得那些食灵侏儒能继续追击队伍，而不是害怕退走，这样他们就又有机会在行者大人的带领下，痛痛快快杀上一场。 林羽嘘出口气，情况和他预料的一样，峡谷的尸体果然震慑住了食灵法师，也幸好那些法师没有古蛮族“决一死战”的优良品质，否则面对十倍有所防备的敌人，他们毫无胜算。 他看了看身后的族人，所有人脸上虽然带着胜利的兴奋与喜悦，实际上身体却是疲惫不堪，找了处相对空旷的山脉盆古，林羽道：“原地休整进食！” 得到命令，四百多名战士软趴趴的躺倒在地，放松后原本被喜悦掩盖的疲惫，霎时间排山倒海，有几个已经倒虚脱边缘的族人更是片刻就从口中，传出响亮鼾声。 十几分钟后，一些体力稍强的族人朝着附近山脉走去。 “他们干什么去了？”林羽疑惑道。 拖昂倒像个尽忠的侍卫，时刻没离开过他身边：“大人，我们的粮饷遗失在平原，他们去寻找食物了。” 听了托昂的解释，林羽感到惊奇：“怎么食物不保存在精神空间的么？” “大人，什么是精神空间？” 托昂迷惑的摇着脑袋，行者大人的词汇总是很奇怪。 难道…… 林羽突然打开精神空间，取出一瓶矿泉水道：“你们没有？” “空……空间魔咒！” 托昂震惊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不可思议道：“原来大人不仅是个强壮的战士，还兼职修炼了大法师！” 在战星之中，能够使用一种以上的魔咒，便被称作大法师。 林羽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但也确定了精神空间是人类独有的福利，怪不得古蛮战士没有人收起过巨剑，扛着分量不轻的兵器一路撤离。 这么说来，人类似乎在战星很有特殊性，至于为什么就不是他现在该思考的问题了。 “古蛮族最强的战士是什么境界？”闲来无事，林羽想了解下这星球的战力水平，看看自己处于什么阶段。 托昂想了会道：“最强的自然是古普安特国王，据说国王五年前就有生咒三阶的实力，不过他已经坐镇蛮城五年没有出手，目前确切的境界我也不知道。” “除了国王，我族的第一勇士恩托利有生咒一阶的境界，不过比起食灵族的三个大法师，我族的顶级战力，数量上弱了不少。” 开灵之后的境界，笔记中提到两种，分别为生咒、附形。 可能前几世林羽只达到过附形，所以后边的境界就不得而知了，生咒三阶的实力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林羽还在思考，托昂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道：“对了，现在还有大人！大法师如果用上气解神术，不知道又能到什么境界！” “我能学气解神术？”林羽不禁有些心动，能瞬间提高数倍战力的技能，即便有不小副作用，依旧吸引力巨大。 “当然了，每个古蛮战士都能学习，何况是行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