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极品衙役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二章 审死猪

第三十二章 审死猪

    众乡民见他说的有趣,一起起哄道:“活猪你都审不出来,还能审什么死猪?”

    方秋月等三人本来以为见了杨凡,便算是有了救星,不想杨凡这般疯疯癫癫,不由是又气又急。

    殷虎手下也自有几个殷家庄带来的心腹,俱都望着殷虎,只待殷虎一个眼色使过来,便要上前对付杨凡。

    那殷虎到底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不愿此事见官,只想私了,也知道若是杀了这衙役,官府也定要追查下来,到时反而不好收场,不怒反笑,道:“好,既然如此!”他一摆手,旁边一个跟班搬过一把椅子。

    殷虎舒舒服服坐倒,道:“我今天就开开眼,看看你到底怎么审下去!”

    杨凡点点头,招呼几个小伙子拨开火头,又往那两头死猪身上泼了两桶冷水,这才上前,哀叹道:“你两个这是何苦?活着不说,死了还不是要说?为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抬头望望殷虎,笑道:“请殷村长开眼!”低下头去,在那两头死猪嘴边听了又听,听了一会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众乡民见他抬起头来,却是紧闭双目,并不睁眼,口中念念有词,倒真象那么回事。直唬得那小寡妇脸色煞白,盯着杨凡,只恐他真的说出什么来。

    杨凡念叨半晌,忽然睁开双眼,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小寡妇,笑道:“这两头猪儿说了,毛好古不是喝酒发疯死的,他是给人害死,又点火焚尸的!”

    那妇人听了这一句话,怪叫一声,两眼翻白,竟然晕了过去。

    杨凡嘿嘿怪笑两声,道:“殷村长,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殷虎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冷笑道:“你这点鬼把戏只好去哄哄别人!这不过是你顺口胡说罢了!”他一指在场众人,大声道:“你们当中可有一人听到这死猪说话了吗?”他手下几个人领头大喊:“没有!”

    殷虎笑道:“不管你有什么把戏,也该收场了!我若非看你是公门中的衙役,岂容你如此胡闹?”他伸手一指方家三人,道:“这三人贩卖假酒,害人性命,现在将他们三个拉去活埋,以慰毛好古老弟的在天之灵!”

    杨凡大叫一声:“且慢!”挡在殷虎的面前,冷笑道:“我给大家变个戏法瞧瞧!”找一个杀猪刀屠夫来,叫他当众切开那两头猪的气管。

    那屠夫不知他什么用意。殷虎有心由着杨凡瞎咋呼,一则是要借杨凡的举动解开旁人心疑,二来见他审了半天,也不过是瞎咋呼而已,料他没什么真实本领。

    那屠夫手脚也快,不过片刻功夫,便将那两头猪的气管割开。

    围观众人俱都围过去看,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杨凡前世虽是个不读书的,闲书却看了不少,知道这人若是被大火活活烧死,则在痛苦挣扎时候用力喘息喊叫,便将火焰中的灰烬一并吸入肺里,因此这气管中必是黑的;而先死而后遭焚尸者,无论大火如何烧,这尸首并不会呼吸上一口半口,因此这气管中必定是干干净净的,当下高呼道:“众位请看,活活给烧死的这头猪因拼命喊叫呼吸,因此气管给浓烟熏得乌黑,那先被打死的猪,气管却是白的!”

    众人给他提醒,都伸了头去看,看过了纷纷点头。

    杨凡又道:“我适才查验毛好古的尸首时,见他牙齿雪白,喉咙中也未见烟灰,因此怀疑他是给人害死后纵火焚尸,你们要知道是真是假,将毛好古的气管切开便知!”

    招呼那屠夫道:“劳烦这位大叔辛苦,将毛好古的尸首气管切开!”

    那屠夫猪是杀得多了,自不手软,要他去切那毛好古的焦尸,却是不敢。

    杨凡无奈,知要救人只好自己出手,伸手抢了那尖刀,便奔毛好古的尸首而去。

    殷虎见切开两头死猪气管时,已隐隐觉得不好,却来不及阻拦他说话。杨凡这几句话说完,直奔毛好古的尸首而去。

    殷虎知道若是真的让杨凡切开了毛好古的气管,到那时可是大大的不妙,赶忙冲那妇人使一个眼色。

    那妇人本已晕了过去,刚给人掐人中掐醒了过来,见了这架势赶忙哭起来,叫道:“我那可怜的相公啊,你不但给人用假酒害死了性命,更有这无良的衙役要包庇凶徒,还要将你开膛破肚,让你死也不得安生!各位乡亲父老,求求你们做主,保我家相公一个全尸!”

    殷虎大叫道:“这位毛嫂嫂乃是苦主,她不肯剖开自家相公肚子!这里自是毛家庄,哪里轮得到你做主?”冲手下几个心腹使一个眼色。那几人会意,便往杨凡身边涌去。不想两旁呼啦一下涌上来十几条大汉,脸上陪着笑脸,将这几个殷虎的心腹挤在当中。

    杨凡见机不可失,上前几步,揭开那白布,只觉一股烤rou的香味传了出来,闻了却忍不住恶心。他强忍着,将刀顺着那焦尸的口鼻直割下去。

    待切开来,众人一起去看,果然那气管中并无半点烟灰。

    杨凡回头望着那小寡妇,冷笑道:“你说亲眼看见你家相公在火焰中挣扎嚎叫,给活活烧死!为何你家相公的气管中却并无烟灰?”

    那小寡妇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一双眼睛盯在殷虎身上。

    杨凡厉声道:“你就不怕毛好古来向你索命吗?”他又阴森森地道:“你倒说说看,那同谋到底是谁?”

    这句话说出,这年轻的小寡妇再也忍受不住,指着殷虎尖叫道:“是他,是他,是殷村长先逼jian了我,又灌醉了我家相公,将他扼死,最后点火焚烧!”

    杨凡冷笑道:“可是你家相公身子虽弱,却也没什么大毛病,这突然一死,必定遭人怀疑是不是?”

    那小寡妇垂泪道:“正是如此,正巧村里来了这卖壮阳药酒的贩子。殷村长只恐旁人也买了药酒去喝了无事,那便栽赃陷害不成,因此忙派人来将那几十斤药酒俱都买了,又在我家相公面前吹嘘这药酒如何厉害,骗的我家相公花了高价将那几十斤酒一股脑买了来,就在当晚,殷村长上门来与他对饮。”

    杨凡点头道:“你们本想在深夜中将毛好古灌得烂醉,这才活活烧死他,不想却另有变故是不是?”

    那寡妇垂泪道:“公差老爷明察秋毫,我那相公平时并不擅饮,因此喝了两杯之后,无论殷村长如何劝酒,竟然再也不喝。殷村长又要奴家上前劝酒,奴家又不肯害我那相公。最后是殷村长双手扼住了他喉咙将他活活掐死!”

    她这一番话说完,又痛哭起来,这一番哭倒是情真意切,杨凡深知在这毛家庄中,要拿殷虎,若有了毛家庄村民的支持那便容易的多,故意又道:“你且说说这殷虎是怎么勾搭你的?又是怎么样要谋财害命的?”

    那小寡妇抽搭道:“哪里是什么勾搭?这殷虎仗了殷家庄的势力,自来在毛家庄中横行霸道,哪个敢来管他?他见我生得有几分颜色,时常拿话来撩拨奴家。只是奴家是个知礼的,虽然我家相公不能人道,也只怪自己命苦,也并不去瞧旁道男人一眼。哪料那一日我家相公去邻村收租时,这殷虎忽然闯进了我家,便在我家相公读书的书桌上,强占了奴家!”

    她说道此处,幽幽一叹。杨凡虽知这妇人乃是个杀夫的凶犯,见她这低头皱眉的样子,还真是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那小寡妇又道:“若是此事一发生,奴家便告诉我家相公,只怕也没以后的事情了。说起来自是奴家无德,给他破了身子,失来妇道,却夜夜不得安枕,心中满是那一天书桌之上辗转缠绵的床第之欢。心中还道这殷村长虽然凶恶,却还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一心的恋着我!”

    那围观村民中多的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给她这样一说,俱不由幻想起那书桌之上的风流事,一时间俱都微微弯腰,以免当众出丑。

    那小寡妇又道:“过了几日,那殷村长又来找我,我虽然加以挣扎,心中却高兴得很。自此我便与这殷虎通jian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只道我跟了个好汉,虽知道却是个无耻小人,一心只是惦记着我相公这好大一片产业。他与我相好不久,便对我说,说自己在殷家庄不过是个跑腿的,虽然威风,却没多少银子进账。又说我家相公父母俱已不在,也无弟兄,虽有宗族,有他在谁敢说个不字?不如将我那相公害了,便与我霸了这么老大一份家产,岂不逍遥快活?我自是不肯”,她说到此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谁知便在此时,我这肚子里却有了他的孽种!可是我那相公自来不能人道,可教我如何交代??”

    殷虎脸色铁青,叫道:“你这疯婆子说什么胡话?谁与你有什么相干?”转身便走。那毛信使一个眼色,顿时数条大汉将殷虎围在当中。

    杨凡哈哈一笑,道:“殷村长,如今这两头大肥猪俱已招供,我看你也不必强项,还是说了吧?”

    殷虎冷笑道:“你个不知死的衙役,可知道我是谁吗?”

    杨凡也冷笑道:“以前你是谁我不知道,以后我却知道!”他走上前去,微笑道:“以后你只是县衙大牢中的一坨屎,我脚下的一块泥,我想踩就踩,想踢就踢,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殷虎恶狠狠盯着杨凡,只不说话,杨凡皱眉道:“还等什么?还不将这jian夫yin妇绑了?”左右望望,那几条大汉看看毛信,又看看殷虎。这殷虎在毛家庄中横行得久了,yin威所至,竟然无人敢上前动手。

    殷虎冷笑道:“这毛家庄中,谁敢捆我?”一语未毕,便听一人吼道:“老子便来捆你怎的?”一条大汉合身扑上,将殷虎按倒,旁边有人递过绳子,那大汉三两下将一怒捆得便如一个粽子相仿。

    杨凡抬头看去,原来那人正是方秋月的哥哥方春虎。

    原来这方春虎初见有人来捉时,便不肯就范,出手打伤了两三人,后来见父、妹二人俱给人拿了,不敢再还手,这才被捉。他本来被人捆着扔在一边,拳脚挨了不少,肚中早已气闷得要死,后来杨凡主审大肥猪,审出了真凶,毛家庄的人才将他松开。

    他见这殷虎竟然意图要自己一家三口替他背黑锅,做替死鬼,心中如何不怒?见杨凡要绑人,这毛家庄的人面面相觑,并无一个敢上前,这才大叫一声,出手擒了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