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还能是谁？！
三人在火车站分道扬镳，赵钱李和阿坤一起去往省城，吴常照旧独自上路回师门。 擒龙小分队出师未捷，就宣布暂时解散的命运。 连日来闹的沸沸扬扬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的舍利事件，以一种近乎于病态的速度被人们遗忘，想来这个世界是不缺少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许一个二线歌手的出轨话题就能将其代替。 任何事儿只是某一方面的缩影，不深陷其中，也只不过谈笑风生两三句。 但阿坤头撞水晶柜的惊天壮举还是被人们记住，网络上甚至还有专门讨论他的贴子，以及一些佛学专家就此展开的人性讨论，名气一时无两。 多亏阿坤存在感天生不足，一顶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新闻图片也给打了马赛克，否则阿坤近乎与整个佛教为敌，就算是张学森为其周旋，想脱身也不会如此容易。 和张学森简单沟通后，得到理解的答复，他那边表示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提供帮助，赵钱李一再表示感谢。 坐上浮光掠影的火车，窗边的景色快速向后延展，赵钱李身边是打盹的阿坤，他们二人很局促，其实也很拮据，身上仅有的票子不过区区二百来块钱，还不够几天伙食费，索性只买的硬座。 赵钱李心中烦闷，之前好歹有吴常的经济支柱，现在分开后开销上没了着落，他苦于没有什么特殊的手艺，正是一筹莫展。 不过看看身边呼呼大睡的阿坤，心里又有些释然。 阿坤虽然瘦小不显老实，但神情间一股子精明却让他稍微有些安心，毕竟独自一人在外漂泊了许多年还依然没有饿死，虽未大富大贵，但依然可以称道此人确有些生存的本事。 一路只有景色，但无话。 到了省城，赵钱李张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免有些心慌，偌大的一个都市，白天还好些，阳光挺暖，但到了夜晚却无从落脚，当下之急便拉着阿坤问道：“阿坤，对省城你熟不熟？” 阿坤连连打着呵欠：“哈~哈~这你可问对人了，哥哥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那可是、、、、” “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你熟不熟吧？咱们可还就二百块钱。”赵钱李颇有些不耐烦，事实情况非常严峻，急忙打断阿坤的自擂自吹。 阿坤乐了，自信满满说道：“嘿！你还别说，哥哥我省城不怎么熟，但还真有朋友，别愁没地方落脚，就是给你找个洗脚的地方都成！” 赵钱李打心眼儿里犯起嘀咕，阿坤的交际能力他不敢苟同，但通过这几次的表现来看，那些所谓的酒rou朋友，绿林好汉，不是把他骗去传销，就是关键时刻不给力，想来小事儿可以，但真正关乎到身家性命的大事儿，他那些朋友还欠缺很大一部分义气。 阿坤找了一家小卖部打了个电话，赵钱李在一旁等着，听着阿坤一边询问路线，一边点头道谢，言语间想必是这事儿妥了。 挂断电话，阿坤得意洋洋的看着赵钱李，豪气干云：“怎么着？跟哥走吧！有地方了。” 赵钱李看他一眼，有些忐忑问道：“不会又是传销窝点吧？” “哪能啊！我兄弟的表嫂家，开饭店的，正好缺俩伙计打杂，我一说没活干了，人家爽快的就让咱去找她，快走吧！” “你可弄清楚，咱这可是跑路，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但仇家神通太过广大，别太招摇，也别太轻心，万事还是谨慎为妙。” 赵钱李自从离开JN市，就多生几分担心。 此刻不比之前，之前就一个目标，捉龙即可，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走路都得把尾巴藏好，生怕一个风声传出去，就被下凡的天龙抽筋剥骨。 “放心！我阿坤什么时候骗过你？”阿坤春风满面，一脸乐观。 “那倒没有。” 赵钱李摸摸鼻子尖，没有理由反驳。 乘上人挤人挤的无处抽身的公交车，两人一路颠簸，来到了这座偌大城市的郊区。 说是郊区，却比JN市的郊区繁华太多，毕竟省城位居北方煤矿大省，重工业尤其昌盛，家家户户基本都有亲戚涉足煤化工厂，一不小心走两步说不定就能碰见个百万富翁，但另一方面也突显出巨大的贫富差距，毕竟亲戚只是少数。 当惠敏掐着腰站在饭店门口，看到赵钱李和阿坤时，哭笑不得。 电话里没说清楚，两个人走街闯巷，过了无数个红绿灯，从中午一直走到下午才来到这儿。 赵钱李还好，军大衣依旧干净利索，朴素简洁。 阿坤却不忍直视，因为身材矮小，在换乘公交车时被各种拥挤的乘客，将一头本就油光欠缺的头发挤的造型别致，如同一株麦子杆上长了一朵喇叭花，十分滑稽。 慧敏是本地人，即将奔四的家庭主妇，丈夫走的早，撇下她跟十来岁的孩子，还有眼前这一间勉强算的上饭馆的营生。 之前生意一直惨淡，正好最近对面开了一家夜总会生意火爆，来来往往吃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慧敏专门去外地学了一招刀削面的手艺，买卖慢慢忙不过来，索性就联系着小舅子找两个伙计，正好让跑路的阿坤两人迎头赶上。 慧敏脸上的皱纹略显，看不出任何青春经历的痕迹，她很豪爽，典型的北方人性格，边解开围裙边说道：“咋的兄弟，你就是王伟的朋友？” 阿坤装作拘谨的外地人，cao着一口不算标准的本地口音说道：“是滴嫂子，俺和王伟以前在一个厂子里待过。” 慧敏点点头：“那电话里给你说的你都知道了吧？一个月1800，休息四天，住宿嫂子给你提供，就在饭馆二楼，中意不？” 赵钱李在一旁帮腔，打量一眼破落的霓虹招牌，说道：“不碍事儿嫂子，这地方好，俺们没意见。” 阿坤欢快点头附和，慧敏温和一笑系上围裙，带着两人走进饭馆，边走边说：“那行，那你们先收拾收拾，今天来的晚些，就先住下，明天再开始算工钱，怎样？” 赵钱李当然没意见，说道：“好，就听嫂子的。” “那行，卧室在二楼，你们直接上去就行，也没啥就两张床，一些家具。” 赵钱李招呼着阿坤窜上二楼，收拾妥当后，二人实在坐不住，干脆到一楼饭馆帮忙，慧敏看见两人下来，擦桌子收碗筷的动作还算利索，对两人印象不错。 挺实在的两个小伙儿。 过了晚上十点，饭馆里人少了些，有客来也基本上是对面夜总会的小=姐，下班时候三三两两的吃点儿夜宵，除此之外倒也清闲。 阿坤百无聊赖，打扫完饭馆卫生后，便和赵钱李面对面坐着吹起牛逼。 赵钱李按理说民国生人，经历大起大落，这一百年间见识也不少，但他实在所受挫折非常人能够忍受，心性大变，早就没有了初到天宫和衙役浩然谈天侃地的爽朗，阿坤瞅准这货是个闷sao，打定主意要将赵钱李往逗比的路上拉一把。 阿坤喝着一杯开水，仔细观察赵钱李阴郁的脸庞，半晌说道：“我说小李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面相不？” 赵钱李没好眼看他一眼，慢腾腾回道：“干嘛？” 阿坤只要有回应，话匣子必然滔滔不绝：“你可是天人无双面相啊！就咱之前经历的那事儿，一般人肯定都没经历过！” 说到这儿，接着压低声音：“还有，那天龙长啥样？你给说说。” 赵钱李实在不愿理他，随口说道：“就长你那样。” “哎呀妈呀，那也太磕碜了这孩子，等等不对，你坑我？！”阿坤微怒。 “怎么了？” “长我这样都能生一窝孩子，我为啥还打这么多年光棍？！”阿坤气急败坏，说话声音小都有点儿急喘了。 赵钱李一阵无语，知道这兄弟的夸张脾性，干脆站起来到门口透气儿。 阿坤紧跟不放，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在他刚想张口的时候，对面的夜总会里却悉悉索索的走出一对身影，一男一女，伴随着身后几名服务生的“欢迎下次光临”，摇摇晃晃走向停在一边的黑色奔驰600。 准确来说，男的很清醒，正扶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女人，女人头发垂肩，看不清相貌，赵钱李眼尖瞧的真切，那男的嘴上说着宽慰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在美妙的胴体上不停摸索，女的软弱无力来回挣扎，却无济于事。 车门被打开，男人将女人扛进车里，全程带着一抹是男人都懂的坏笑，阿坤看到这情景说道：“嘿，你看这小子乐的，吊都笑脸上去了。嘿~！” 赵钱李一直在仔细观望，并未接过阿坤话茬，身段极美的女人似乎还有些意识，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大声嚷嚷我要回家，你要干嘛之类的言语。 女人已经扒着车门摇晃不堪的站了起来，却是穿着高跟鞋的脚下不稳，扶住车顶，本就让赵钱李感到熟悉的身材，这下彻底让他看清相貌！ 阿坤长大了嘴巴，就差把鸡蛋一口咽下。 果然！ 喝多的这娘儿们。 生的祸国殃民，美艳不可方物。 不是茹我，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