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象石攻防战（二）
而在这一群人中间，唯一没有支持的王魏自然是显得有些突兀。 指挥高远饶有兴趣地看着王魏，淡淡的开口说道：“王千户，看你似乎有些不甚赞同，不如说说你的想法吧。” 被叫到名字的王魏惊了一下，自己的确是不甚赞同，毕竟现在看来虽然的确是我方士气正浓，但是却也不能无视的却还有各种不利的情况，这是这个时候王魏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样有些扰乱军心之嫌疑。 看到王魏似乎有些担心什么，指挥高远很是轻松的开口说道：“但说无妨。” 有了高远大人的赦免之后，王魏犹豫之后才是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而一边说一边看周围其它千户的反应，却发现这些千户对于王魏思考的事情并不怎么认同，都是一副觉得王魏有些杞人忧天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自然是让王魏对于自己的想法动摇了起来。 不过虽然心中动摇，但是王魏却还是将自己的所想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王魏停了下来看着指挥高远大人，等待着这位大人做最后的决定，却不曾想，指挥高远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诸位的想法我都知道了。只是现在既然叛军已经是站稳脚跟了，这个时候进攻也只能算得上是强攻，那么既然是强攻，那么什么时候也可以，所以现在诸位还请先休息吧。” 这样的说法是既没有赞同王魏的担忧、又没有反对那些进攻的人的想法，只是拖延了下去。 所以几个千户都是心中迷茫，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而随后的几天之内，王魏都一直没有再接到过指挥高远新的命令，所以王魏一边很是好奇高远大人是怎么想的，一边是开始让自己的士兵们进行休整。 一直过了好长时间，王魏才是接到了命令，让王魏去军仪帐外等候着。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特别强调了是在帐篷外面等候着，但是并没有多想的王魏只是简单的以为，这个时候高远大人可能是在跟别人交谈一些什么不能给自己听到的事情。 所以也不多想的王魏就是来到了这高远大人指定的地方，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 而且大多数人，王魏并未见到过。 有些迷茫的王魏却总算是找到了跟自己一起在指挥高远手下共事的其他几个千户，只是出了秦千户表现的很是热情之外，剩余的四个千户却表现的很是冷淡。 虽然一直以来王魏都不想和他们有所纠缠，但是这个时候，在更多不认识的人面前的时候，王魏还是缓缓地走到了这五个千户身边。 也没有等王魏来得及问，秦千户就已经是开口说道：“王千户，左都督方政大人到了呢。” 王魏愣了一下，这还真的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只是发愣完之后的王魏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那这些帐篷外面的人都是千户咯？” 秦千户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很是兴奋的开口说道：“是啊，看来左都督方政大人是打算强攻这里了。” 不同于秦千户的兴奋，王魏在略显敷衍的回答了秦千户之后，就是开始默默地开始数有多少个千户长。 约有三十个左右的千户长，也就是意味着驻扎这里的明朝军队大概有三万多人，虽然现在的确人数已经是超过了叛军的人数，但是王魏却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王魏cao心这些原本他无需cao心的事情的时候，军仪帐已经是被人撩了开来，无数军官从这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而指挥高远自然也是走了出来，连同王魏在内的六个千户长赶忙是迎了上去，其中一个性子比较急的千户已经是开口问道：“指挥大人，这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啊？” 一向是在商谈军事事情上面不苟言笑的指挥高远，这个时候却是面带着微笑，开口说道：“明日早上，我们强攻叛军的营地。” 这一点自然是没有出乎下面的人的医疗，如果不是强攻这里的话，左都督方政又何必率领着大队人马前来这里呢？ 只是虽然并不关心这些，而是关心别的，但是这些下面的人却也不好意思去问。 而指挥高远大人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心思的，带着笑容的开口说道：“跟诸位说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前几日的功劳已经是被方政大人肯定了，虽然暂且还没有定下来，但是诸位绝对是这之后麓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千户长们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嘴巴上面却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开口说道：“我等忠心为国，不求封赏。” 知道这不过是客气话的指挥高远，自然也没有当真，只是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都回去准备准备吧。” 虽然指挥高远大人说的是准备，但是下面的人都清楚，指挥高远大人的意思是让下面的人也都知道这个好消息，这样的话，下面的士兵们自然是会士气更浓。 虽然这的确是一个好事情，但是王魏却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用意的才是。 想不明白的王魏自然是在回去之后将封赏的消息传递之后，找来了右副官，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而果不其然，右副官也是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之前给予王千户封赏的时候，高远大人目的是想要让王千户及所率之部作为先锋。那么现在恐怕，左都督方政大仁是希望指挥高远大人，以及高远大人所率各部作为整个大军的先锋部队了吧。” 虽然这一点王魏之前也隐约有个想法了，但是因为有别的考虑，所以还是有些却定不下来。 所以当现在右副官再一次提起的时候，王魏自然是将心中的那份迟疑说了出来，“可是，我们已经连续作战了很长时间，已经是人困马乏了。而且各营之间也有极大地减员，虽然人员上面可以得到补充，但是这新兵的战斗力尚且还是问题，更别提什么配合了。” 对于王魏的担心，右副官表示很赞同，但是却还是开口说道：“但是整个大明军队之中，只有高远大人所率各部是跟着据守夹象石的麓川叛军多次交战，所以无论是从经验上面还是对敌人的熟悉程度上面，我们都是不二人选。更何况，之前我们刚刚击溃了叛军，所以我们带给叛军的威慑显然是最大的，所以出于这些考虑，高远大人以及所率各部，绝对会呗左都督方政当做先锋部队的。” 王魏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虽然冲锋在前乃是军人的天职，而且这先锋部队一般都是在战后论功行赏时功勋最大的部队，但是毕竟连续作战了数次，自己手下的兵员也是经历过了数次换血，除了自己的两个副官尚且还算是旧人之外，十个百户长也都基本上不是之前的老人了。 并且在这跟驻扎在夹象石的叛军对峙的时间内，王魏也在训练之中发现了不少的问题，自己现在的士兵们恐怕已经是没有之前的战斗力了，甚至连之前一半的战斗力都没有。 那么在面对劲敌的时候，无异于羊入狼群，是绝无胜算啊。 看着王魏这样的反应，王魏的右副官也大概猜测的出来此时此刻王魏心中所想，安抚的开口说道：“千户大人，我们这先锋部队只不过是给叛军施压罢了。最后攻坚的任务绝对是有人会替代的。” 说到这里，右副官顿了一下，然后才是语气有些迟疑的继续开口说道：“毕竟，左都督方政大人也清楚我们现在的情况。” 如果王威的右副官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停顿，那么说不定王魏心中还会好受一些，但是右副官那个明显的停顿，很显然并没有什么信心。 自然，也就没有任何说服力了。 不过王魏还是很感谢的看了一眼右副官，开口说道：“多谢你的关心了。” 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是彼此无话可讲，居然是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过了半晌之后，王魏才是开口说道：“现在下面的兄弟们作何反应呢？” 右副官带着些许笑容的开口说道：“下面的兄弟们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看样子，明天的作战应该会十分的卖力吧。” 卖力么？ 有些注意到这样细枝末节的王魏，一下子也是明白了右副官实际上也对明天的进攻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有时候卖力换来的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是虽然自己不想、自己的右副官也不想，但是无论是王魏还是王魏的右副官都是这最基层的小人物，所以任凭他们是多么的不想，却依旧是无法阻止左都督方政的计划。 所以当第二天天刚刚有些发亮的时候，营地之中就已经是传来了集合的号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