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张浩男
“要不你去感化一下你的刘警官?”我感觉我今天的话特别多,也不知道是被刚才的气氛刺激得,还是被这一心想栽赃陷害我的小警察气得。 “不许动!” 我刚抬脚,居然听见一声上膛的声音,我去!小爷这脾气! “我的家传红玉不见了,我得回去找找,那玩意可贵着呢。”好吧,我服软了,开口解释,但我的脚却还是迈了出去。 一方面我真怕那口血玉棺材还在那片坟地,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感觉一定很值钱,况且一直在我背包内的锦囊中,也算是我的东西,不能给丢了。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那道士说怎么制服血尸的。 “胡说!” 一把枪狠狠地抵在我的后背,不偏不倚,刚好在我的后心,这准头! “你胸口挂着的东西不就是红玉么!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跟路先生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墓地里做了什么!” 后面的话我没有放在心上,可前面那句却着实吓我了一跳,我连忙转过身借着他手中的灯光一看,顿时感觉汗毛一根根地就竖了起来,那个巨大的血玉棺材,此刻居然被一根红绳绑着,缩小到最初的模样,正挂在我的胸口,而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小姨!” 我也不管那警察什么态度了,慌忙扯断红绳,将古代印章模样的血玉棺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用右手食指跟拇指来回地搓着,希望能打开上面的那层棺盖。 可惜任凭我怎么努力,那个小小的血玉棺材,不,这时候更像是印章吊坠,却像是实心的,怎么都打不开。 “说啊!你小姨又是谁,是你们的同谋么?”那小警察依旧不依不饶。 “你叫什么名字?”我站起身,冷着脸问他。 “我是谁不用不管。”他也面色不善。 “问你话呢!”我忽然大声朝他吼了一声,能看得出他被吓了一跳。 “我,我是警察!”他迟疑了一下,然而并没有回答我。 “可我不是犯人!”我冲着他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然后大踏步地朝身后的坟地走去。他气势已弱,我料定他不会开枪。我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我不瞎,我喜欢用眼睛去看。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类似于肢体心理学的奥秘。 “你……”他在我身后语塞,能听到他有些气急败坏。 小样,跟老子斗狠,跟十八年的孤儿比谁怕死,你还真是有待提高啊。我也懒得管他,前面依稀能看见树林中手电筒的灯光整齐有序,没有移动的痕迹,而且也没有听见枪声,看来他们已经将血尸包围了。 “你再跑我就开枪了!”小警察终于爆发了,再我身后大声吆喝一声。 “随意。”我仰头回了一句,还是那句话,他气势已弱,我料定他不会开枪。 “砰!” 他娘滴!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还真吓得我一激灵,好在那憨货还算有点脑子,是对天开的枪,不然,我真要为我的自负付出点什么了。唉,我只能用狗急跳墙来解释我那并不完善的肢体心理学了。 我刚想回头大骂,却听见前面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小张,别开枪!他跟路先生都是无辜的,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啊!” 那个人跑的近了,快速地拿着手电筒在我身上照了一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回头就训斥起来:“你也是的,我们在路上不都跟你说清楚了,路先生是请过来帮忙的。你怎么就是死脑筋呢?刘大年怎么回事,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脑子就是转不过来弯呢?” “可是赵哥,我……”小警察还要说什么,却被赵警官抬手挡住。 “小兄弟,路先生让你过去一下。”赵警官冲我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有些悲凉。 “他叫张什么?”我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虽然知道那些悲凉的含义,但我也是有原则的。 “他叫张浩男,跟刘大年感情很深,所以……”
张浩男猛地拉了一下赵警官,示意他别在说下去,而我则是故意跟他对视了一眼,呵呵,小样,敢对小爷我开枪,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正寻思着拿张浩男跟陈浩男,又或者是两个大男人感情很深这四个字做文章的时候,却听见赵警官的声音有些呜咽: “路先生说,如果这位小哥肯帮忙,兴许能听见刘大年的遗言。这马上过年了,捎带个遗言也比只是拿回去个骨灰盒强啊!” “走吧!”虽然我不知道我过去能帮些什么忙,但我感觉这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就像你可能遭遇过蛮不讲理的治安情况,但一提到捍卫人民生命安全的士兵警察,都会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敬意一样。 他是因为有人离开了,我又何尝不是?又不是多大的仇恨,我看得开! “谢谢!”赵警官对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拉着张浩男在前面开路。或许也是因为那句捎带个遗言也比只是拿回去个骨灰盒强,他抵着头快速地走,并没有再多说一句。 我更不可能多说一句了,因为我忽然感觉到有些骑虎难下,路道士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我跟他学过几个道决,但那都是我小时候好奇心作祟,求着他教我的稀松平常的东西。找我帮忙?还得我肯?开什么玩笑! 我一个十八岁的青少年,没枪没炮,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帮上什么忙? 用力气?那十几个警察,应该都是常年训练,身手矫健的人,还用得上我? 用道术?我就会那俩基本的,要管用,我会玩命得往回跑? 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下面一句就是,该死球朝上。虽然不文雅,但挺有英雄气概的。 不过说起这个路道士,我是打心眼里鄙视他的,皆是因为四年前,这货说我要过十四岁生日,带我去市里面玩,我幼小的心灵里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