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风波
大日东出,天光弥漫,灿烂而柔和的光芒扩延向整个世界,照亮尘世间的一切黑暗。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玉堂、李勇、阿宝三人一大早,就到了明阳学堂,开始了晨读。 明阳学堂中,有许多学子,年龄有大有小,大的是一个少年书生,已有十五岁,束发纶巾,白面如玉,据说这年就要考秀才。 小的如张玉堂,才只有七岁,属于刚刚牙牙学语的顽童,诵读都是些启蒙书籍,如童蒙训、少仪外传、袁氏世范等。 进了课堂,张玉堂看到许仙早已到了,正捧着一本童蒙训哇哇的朗读,声音清朗,夹杂在滚滚读书声中,宛如一道清泉,醇厚、清脆。 笑着点了点头,张玉堂坐到课桌前,也掏出一本书,却是论语,顺手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便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本孟子,也是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放在一旁,旋即又拿出一本大学,依然如故。 这些书,随着翻阅,里面的内容,都被张玉堂一一记在心中。 不过,这样的举动,却让旁边的许仙看的莫名其妙: “这些书中,有好多字,我都不认识,玉堂估计也不认得,却这样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我得劝劝他,学文识字,还得夯实好基础,先生说过,百丈高楼平地起,打好基础是做学问的根本。” 只是此时,课堂中有很多人,许仙考虑着张玉堂的面子,倒也沉得住气,准备到两人相处,无人他顾的时候,委婉的提出来。 读着书的时候,教书先生背负着双手,从课堂外施施然走了进来,看着课堂里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学子,心里面满是喜悦,忍不住直点头。 书读了约莫半个时辰,教书先生走上了讲桌,学堂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年小的,在一旁好好温习昨日学习的说文解字,至于你们几个好好的默诵论语。” 课堂里,按照学习的进度,分了三部分,按照现在的说法,这些人有的是低年级,有的是高年级。 “剩下的,今日跟我学习对联。” 先生翻开一本书,沉声道:“想要学习对联,首先就要知道什么是对联,对联又称楹联、对偶、门对、春帖、春联、对子、桃符等,是一种对偶文学,起源于桃符,言简意深,对仗工整,平仄协调,字数相同,是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 “常见的对联诸如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鱼翁----” 声音朗朗,深入浅出,把对联的来源,对仗的方式方法,一一罗列出来,就算是一旁的张玉堂都听着,不时的点头。 “咦?” 先生一愣,看着不住点头的张玉堂,脸上有些愠怒: “张玉堂,你站起来。” “是,先生。” 张玉堂应声而起。 “你不好好温习说文解字,不住的点头干什么?” 张玉堂不慌不忙,笑道: “我觉得先生讲解的有趣,忍不住多听了几句,至于说文解字,我早已记诵在心中。” 虽然早知道张玉堂聪慧,教书先生仍是一愣,有些怀疑: “你果真把说文解字都记诵在心中?” 张玉堂点点头,道: “先生可以提问试试,一试便知,学生是否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记诵下来。” “那好,你说鱼目混珠的珠字怎么写?” “王旁外加一个朱砂的朱组合在一起,便是鱼目混珠的珠。” “那赵王孙李的孙字又是怎么写的?” “这孙子在说文解字第一百二十八页,第十二行,是一个儿子的子与大小的小组合在一起,比儿子小的自然是孙子的孙字。”张玉堂对答如流,把教书先生唬得一楞一楞的: “你说什么,你居然都记住了它在那一页哪一行?” “先生看看便知。”张玉堂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满面阳光灿烂。 “好,我且看看。” 教书先生拿起一旁的说文解字,翻到地一百二十八页,第十二行,果然是个孙字,顿时被唬的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私塾先生,所能够教的了的,跟着我,岂不是耽误了你的前程-----” 张玉堂躬身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弟子不敢或忘。” “好好好!” 教书先生兴奋让张玉堂坐了下来: “从此以后,你便和这些同学一起学习对联,诗词,文章。” 张玉堂心中一喜,终于不用和那些毛孩子们一起念什么童蒙训了,自己可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整天和一群孩子呆在一起,都不知和他们说什么好。 难道和他们说,你猜我手里有几块糖,猜对了,三块都给你一类的弱智游戏。 听了教书先生的话,张玉堂把书籍搬动,在许仙羡慕的眼神中去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坐下来后,张玉堂向着自己新的同桌灿然一笑: “在下张玉堂,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嗯。” 新同桌鼻子中哼出一声重音,看也没看张玉堂,便说着: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不要问我,我还要专心做学问,没有功夫理睬你。” 张玉堂略微有些尴尬,没有言语,正身危坐,竖起耳朵听教书先生讲解对联之道,到了最后,教书先生把手中的书放在讲桌上,脸上有些严肃的说着: “三天以后,永丰学堂的学生,要到咱们明阳学堂交流对联之道,我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够好好表现,拿出来一个好的成绩。” 说到这里一顿,看向张玉堂旁边,脸上笑容微露:“尤其是你,定方,你天资非凡,这几日打起精神,到三天后,好好表现,据说永丰学堂的小神童周博文也会来的。” “周博文吗?” 张玉堂的同桌站了起来,对着教书先生微微一点头,傲然道: “永丰学堂也只有周博文能够拿得出手,其余都是土鸡瓦狗,不过,就算是周博文,等他来过我这里以后,他会明白,这钱塘县里,再也没有周神童,有的只是我,唯一的天才苏定方。”
张玉堂闻言,略微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同桌,倒是一个美少年,羽扇纶巾,谈笑间,傲气逼人。 教书先生显然以之为傲,听了苏定方的话,眉开眼笑: “好,为师等你三日后大胜永丰学堂的周博文,为我们明阳学堂争光。” 苏定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诮: “周博文还算不上我的对手,我的对手是这江南芸芸学子,三试第一才是我的目标,等过些日子,弟子辞别精舍,云游天下,研讨学问,等着秋闺之日的到来,到时候,傲立巅峰,独占鳌头,才算是荣耀。” 一席话,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惹得学堂里的孩童,无不目泛异彩,苏定方傲然四顾,对着教书先生点了点头,径自坐了下来。 这一番表现,完全把刚才张玉堂因展现过目成诵带来的风头压了下去,身子直直的坐在那里,宛如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 转眼一日过去了,放学路上,许仙与张玉堂走在一起,李勇、阿宝跟着,亦步亦趋。 “玉堂,你怎么这么厉害,居然把一本说文解字给背诵下来,简直是神童啊。”许仙围绕着张玉堂转了一圈,似乎是想要发现张玉堂不同常人之处。 张玉堂淡然自若的任由许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等他看后,问道: “怎样,看出来我是不是有些不简单?” 许仙羞赧一笑: “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还真没有看出来,你什么地方透着不简单,不过,你那同桌苏定方,可是实实在在的小神童,自入明阳学堂来,每一次学堂考试,都是头名,在钱塘县中也小有名气,绘画对联,写诗填词都有佳作传出,而且这人最看不得别人比他强,若是有人比他强,一定会想办法压下去的,这次你有麻烦了,以后得多多注意。” “是吗?” 对于一个小屁孩,张玉堂还真不放在心上,听了许仙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潇洒从容: “纵使他惊采绝艳,又于我何干,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许仙听了萧然起敬,道: “我父亲曾给我说过,八风吹不动,独坐紫金莲,应该说的也是你这个意思,万事临头,从容不乱。” “然也!” 张玉堂长笑一声: “孺子可教也!” 长笑着,大踏步离去,许仙在后面听得一脑门黑线。 “乱用词句,乱用词句。” “今天我得学习画出第一张符,最简单的道符就是安神符。” 回到张府后,张玉堂就开始规划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PS:童鞋们,投票,收藏!!让我们一起风sao起来吧,一路之上,让他们满地菊花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