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审判

    东方，一轮旭日缓缓升起，照亮了着无尽的黑暗。一场血腥的夜晚也随着这东方破晓而彻底平静下来。赵栩骑着马缓缓从宣华门走向宣武门，甬道上满是倒下的尸体，他们在这个时代就像流星一般快速闪没，无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甬道里，护卫三军的士兵，将这些叛军的尸体扔上牛车，就像搬运一件货物。

    回到行宫，赵栩坐在勤政殿的案桌旁，思考了一会写下了几条命令：一、济王护卫三军，正式接管大名府城防务。二、参与梁世杰、李成叛乱的原大名府军及各路叛乱军队，一律裁撤其番号。三、参与叛乱的各军将领，根据其叛乱动机和性质，一一甄别，分类登记，交归济王府审查。四、参与叛乱的士兵，自动归降的暂押城外的护卫三军大营，不得对其辱骂及虐待。违者按军法从事。五、负隅顽抗的叛乱士兵和将领，一律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写完这几条命令，赵栩便交与三不知下去督办了。

    赵栩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种师道便进来了。赵栩睁开惺忪的眼睛，说道：“彝叔（种师道表字），你来了。”

    “殿下，梁世杰等逆犯已经捉拿归案，现已关入大牢，听从殿下发落。”

    “嗯，告诉牢头，不要为难他们。明日本王亲自去申他们。”

    说完，赵栩又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此刻只想好好休息。

    看着赵栩这个样子，种师道便悄悄的退出了勤政殿。

    这一觉，赵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擦黑。看着外面的天色，赵栩苦笑了一下，“居然睡了一天。”

    直起腰板，刚想站起来的时候，赵栩的脸色一变，又做了下去。原来是因为趴着睡了太久了，腿麻了。于是，赵栩将侍候在一旁的三不知叫来，扶着自己用了晚饭，就回房子继续睡觉去了。

    这一夜，赵栩做了个梦。梦到金人从北边攻过来了，自己困守大名府，最后被俘，受尽了折磨。

    又梦到自己的父皇——徽宗皇帝，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指责自己为什么没有守好大名府，为什么没有打败金人。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赵栩大喊了一声，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场景，赵栩长舒了一口气。

    起来喝了两口水，赵栩便坐在了桌子旁，回想起刚才的梦。赵栩攥紧了拳头，“不会的，这一切一定会改变的。我不会让这一切成为现实的。”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赵栩唤来侍候自己的太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现在是寅时，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知道了时间，赵栩想到自己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这时间可不等人。于是便叫人来服侍自己，洗漱、穿衣。吃过早饭，赵栩便在三不知和高阳的陪同下，早早来到大名府衙。

    等赵栩到府衙的时候，种师道等一众将领及大名府的官员，早已在这里候着了。

    坐在大堂的案桌后，赵栩惊堂木“啪”的一拍：“升堂。”站列两旁的衙役们，就抖着水火棍大喊“威。。武。。”

    赵栩手一抬，“开始吧。”

    三不知便大声喊道：“带人犯。”

    早已候在外面的衙役，便带着梁世杰等一众犯官，进了大堂。看到堂上坐着的赵栩，为首的一个衙役，双手抱拳：“启禀王爷，梁世杰等一众主要犯官，共计一十七人，全部带到。请王爷发落。”

    “嗯，退下吧！”赵栩淡淡的说了句话。

    “是”衙役说完，就带着其他的押解差役退出了大堂。

    看到是赵栩亲审，梁世杰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大喊冤枉。赵栩不耐烦的一拍惊堂木，梁世杰就安静了。

    “堂下何人。”赵栩厉声问道。

    “下官。。哦，不，小人梁世杰。”

    “梁世杰，你可知罪。”

    “王爷，小人知罪，但是小人是冤枉的。”

    “哼，冤枉？呵呵，好，那你来给本王说说，你是怎么冤枉的。”

    “回王爷的话，小人是被李成那狗贼胁迫的。那日晚上，小人叫李成等人来府上，本想想出破敌之策。结果，李成那厮说这是殿下设的圈套，要小人死，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看到梁世杰吞吞吐吐的，赵栩冷冷的问道。

    “然后，李成就说趁着王爷您的护卫三军还在城外大营，要小人下令，紧急关闭大名府城门，实行宵禁。然后带兵攻入行宫，杀。。”

    “杀了本王是吗？”

    “是，不。。”

    “那是什么？哼，梁世杰，你说是李成威胁你，可有证人。”

    “有，小人可与李成当面对质。”

    “对质？呵呵，梁世杰啊梁世杰。李成已经伏法，你怎么与他对质。哼，与一个死人对质，亏你想得出来。还有，既然他威胁你，那你为何不在他走后，向本王来报告。”赵栩说着，就从座位上走下来，站在梁世杰面前。

    “小人。。”

    “别跟本王说，你被李成软禁了。本王的军队进你家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阻碍，哪里来的软禁。我看你就是在这里狡辩。”

    梁世杰此时，才知道，自己的一切申辩都是徒劳了。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当下也不做什么辩解了。

    “梁世杰，你与李成勾结，攻打陪都行宫，欲亲王。此举形同叛乱，按大宋律法，当斩，同时株连九族。”

    听到这里，梁世杰脸上一片死灰。

    看到梁世杰这样，赵栩又用缓和的语气继续说道：“但是，本王不忍。所谓，祸不及妻儿，所以本王决定，你家里的人，除你之外，都贬为庶民，削去一切官职和特权。你可愿意。”

    “谢谢济王殿下，小人谢谢殿下的恩德。今生今世，小人也许只能是殿下的敌人了。来世，小人一定鞍前马后的追随王爷。”说完，梁世杰流着眼泪，纳头便拜。

    赵栩也不看他，背着他一挥手：“带下去吧！”

    说完就从门外走进两个禁军，拖着梁世杰就往外面走去了。

    接着，赵栩又审了剩下的主要犯官。这些犯官一个个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刚一开始就互相指认，紧接着又有一大批贪官落马。由于今天公审，所有的官员都在，赵栩也省去了再去抓人的麻烦，直接就在公堂之上，将这些人，除去乌纱，扒去官服。该关的关，该流放的流放，该杀的杀。

    一时间，整个大名府官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但是大名府的老百姓们，却是为赵栩的这次雷霆手段，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