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风华一剑
“我司马世家的弟子，是你杀的？” 一上楼，司马战的眼神就是牢牢地盯着端坐在窗台附近，悠然品茗的姬风。 与此同时，司马战身上的气势，也是瞬间外放，拢向姬风。 只是在姬风那远超九等，不知是何等品种的紫金色气运的镇守之下，姬风的身影，却是不动如山，丝毫不可撼动。 更何况，在姬风体外那层如湖水一般磅礴深沉的明黄气运的护持之下，这一丝如发丝般细小，只是徒具虚无声势的淡红气运，早早便是被打退而回，徒劳无功的徘徊在姬风坚如铁桶的气运防守之外。 而当姬风身上的霸主级别气势开始发威之后，这一缕气运，却是瞬间被吞没。 觉察到这一幕的姬风，神色微愕。 “气运也能够被吞噬？还是，只是九阳神典的缘故？” 司马战的脸色，却是在那缕虚无的气运，被姬风体表那层被明黄色气运之湖，包裹掩映的紫金色丝线扯入吞噬之后，猛的一白，心头也是陡然一沉，仿佛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从其身上被剥离而出。 只是司马战虽然心中感觉到了这缕奇特的心绪，但从不知气运为何物的他，只是当做是对面的姬风暗中做的手脚。 “阁下一来，就给我们五大世家一个下马威，未免也太不将我们灵州境内的五大世家放在眼里了吧？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阁下又何必咄咄逼人？” 虽然姬风身上的气势只是一闪即逝，但司马战不是常人，或者说，只要是修炼有所成就的人，都不是短浅的目光，而从姬风那一身独特的气质和悠然自得，丝毫不曾惊慌的表现中，都觉察出了姬风的不凡和神秘莫测。 他们五大世家虽然底蕴深厚，但难保有其他帝国或者隐世家族中的传人外出游历的时候，若是一不小心惹上这种存在，那他司马战，就是司马世家的罪人。 而至于被杀的司马世家的弟子，则看姬风的来头而定。 如果姬风只是一个游侠异客，那少不了要将姬风这颗人头斩下，祭奠那名弟子的亡灵，捍卫司马世家的威名！ 如果姬风只是个小家族的弟子，则是要让他大出血！ 而若是其他州城之中的大世家弟子，则更可以凭此将自己司马世家的势力渗透入其他州城之中，遍地开花！ 如果真的是猜想的那样，对方属于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那就只有巴结和抱粗腿！就算得不到对方的承诺和庇护，也要尽量不得罪对方。 一瞬间，司马战的心中，便是霎那闪过许多念头。 而司马战身边的四位世家当代的杰出弟子，也同样是在瞧出了及的不凡之后，暗自低头垂首，沉吟不已。目光转动间，闪烁着丝丝隐晦的光彩。 “嗯？咄咄逼人？有意思！” 姬风终于是转过了脸，正面对视着五人，嘴角微扬，押了一口清水，弹剑轻笑： “你——” 姬风指着司马战。 “一上来，便是想要以势压人，让我出丑。” “你们——” 姬风指着其他四人。 “虽然没有如此，但却是和其站在一个阵营，想要对我形成威迫。” “这样，也算是我咄咄逼人？还有，城门口的见闻，也让我差不多知道了你们五大世家是何等人模狗样的存在！至于废话，你们不必多言。想要开打，在下随时奉陪！不过若是继续拐弯抹角的扯东问西，又或是暗地里使绊子，那就不要怪我将你们五大世家的百年根基，连根拔起，寸草不留！” 黑色长剑陡然一震，姬风气势瞬间外放，笼罩向五人，让得五人如坠冰窟，透体冰凉，惶恐的想要抽身离去，却发觉自己的速度，已是慢如龟速，举动唯艰。 这让得五人心中巨震，忍不住失声大叫：“先天高手！” 剑灵境界的强者，即世俗界所谓的隐世先天高手。 不过望着姬风年轻的近乎妖孽的尚显一丝青涩的脸庞，他们五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以姬风如今的年龄，便是达到了先天之境！ “不可能！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先天高手的气势？” 司马战现在的心情最是复杂。之前叫嚷着要让这个胆敢挑衅司马世家威严的黄毛小子彻底的消失在人世间，此刻，却发现，壮如猛虎的司马世家，在此人的面前，却是弱小的可怜，纯粹的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这种巨大的差距，差点没让司马战发狂。 但此刻的他，也早已是双目赤红，鼻息粗重，凶煞的瞪视着表情平淡，悠闲喝茶的姬风。 那一双凶狠的双眸，瞪的滚圆，难以置信的像似要吃了姬风，方才甘心。 “你身上，定是有异宝护身，方才能够不惧我等气势！” 司马战眼中爆发出一阵光彩，狂热的盯着姬风全身上下，像似要瞧出什么名堂。 “公孙兄，上官兄，夏侯兄，欧阳兄，我们一起将此獠拿下，所得异宝，共同分享！” 司马战目光火热，对着身边四位青年才俊咆哮一声，便是怒吼着抽出随身宝剑，冲向姬风。 其他四人看着姬风年轻的面容，都是有些犹豫，拿捏不准姬风到底是老妖怪出世，还是到底只是虚张声势，仗着宝物糊弄他们五大世家。 但瞧着似乎即将得手的司马战，公孙博、夏侯鸣、欧阳叶华，俱都是对视一眼，看到了其中的蠢蠢欲动，便是在司马战抢先出手之后，三人也都是尾随而至，拔剑杀向始终端坐不动的姬风。 而只有一人，停驻在原地。 老实来说，上官景明对于自己家族一些嫡系支脉的弟子嚣张跋扈的做法，暗地里也是不太满意。 但作为一个旁系弟子，虽然依仗着天赋和刻苦的修炼，得到了一定的地位，但在家族之中，他也不过就是个稍微有些出色的上官弟子。 比他更加耀眼的存在，也有。 是以虽然心中不满，但对于那些为虎作伥、耀武扬威的家族纨绔子弟，上官景明也只是无可奈何的眼不见心不烦。 而从本质上，上官景明便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人。此次被上官家族派来，完全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有功，没他的份，有过，他承担。 想到家族内部那些长辈长老的嘴脸，上官景明就是一阵苦笑。 而看着早已接近姬风的四人，上官景明暗自叹息一声：“罢了，反正都这样了，就算是有什么异宝，也让给他们好了！反正就算是得到，也不可能落到我手里。” 将向前迈动的步子收了回去，上官景明转过身，不想去看姬风的凄惨下场。 在他看来，再厉害的年轻一辈，在当代四位三流顶尖的武者的攻击之下，是绝对没有幸免的可能。 更何况，对方太过于年轻！ 连二十岁的成人加冠礼，恐怕都不曾举行。 瞧着姬风随意束起的黑发，上官景明暗叹一声。 人，上官景明自然也是杀过，但那都是些该杀之人。而且，上官景明所杀之人，不超过十指之数。 而这四人，杀人却最爱用最残忍的方法。越是残忍、越是血腥的场面，他们便是越发喜欢。 是以，上官景明没有看到，那足以惊艳绝世俗的风华一剑。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四道凶悍身影，姬风则是提起一壶清茶，悠然一笑。 虽然比起战力，他们之间，或许相差甚微，甚至于，一些功力高深之人，战力比起他还要另立霸道，还要雄浑沉重，但是，从对剑意的理解和领悟、以及运用之上，这些俗世之人，却是拍马难及。 堪比于他们口中所谓的超越一流境界的先天高手的姬风的剑道境界，岂是他们这些三流二流的武者可以相媲美的存在？ 不过眼眸一闪，姬风犹若羚羊挂角的刺出一剑，将四人中间最弱的一人击倒，便是完全抛弃了气势的压迫，仿佛像是一个普通的武者，施展开拳脚，与三人搅成了一团。 “这个地方施展不开，你们随我来！” 随意一个晃荡，姬风摆脱三人的纠缠，便是纵身跃下窗台，立身于青石板铺砌而成的石道之上。 “砰砰砰”几声巨响，三人便是紧随其后的轰碎窗户，翻身跃下，将姬风的身影包裹。 而看着这一幕的上官景明，则是有些目瞪口呆。 四位当代三流顶峰的青年才俊，围杀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居然还让对方任意出入，并且还顺手瞬杀一人？ 瞧着宛若挺尸一般倒地不起的夏侯鸣，上官景明的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司马战和公孙博、欧阳叶华，则是阴冷着眼神，沉着脸色，目光惊疑不定的锁定着姬风的身形。 “这小子难道真的是个高手？” 只是任他们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照姬风这个年纪，在灵州境内，有哪个青年才俊有这般高强的武技。 “小子，我再问你一句，你是谁？” 持剑而立，微微弓着身背，司马战眼神凝注，挑着浓眉，虎视眈眈的盯着姬风。 “我说了，不要再跟我叽歪！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长剑一挑，摩擦着青石板面，扬起一蓬黄沙，姬风身形一动，人已是闪到四人身前，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近乎诡异的弧度，横斩向三人。 那浓郁到极致的紫金色剑芒，竟是直接将空气刺出点点波痕。 这种高深的剑道境界，让得对面的四人心脏都是一阵猛缩，瞳孔瞬间缩成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