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斗战不息，逆天改命【三】
回忆太多太多，孙悟空已经来不及思忆更多。 为了这一刻，他隐忍谋划了千年的光阴。 一千年，是一个轮回。而在这之前，孙悟空已经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 千百世的轮回之后，孙悟空终于积蓄到了足够的力量，掌握了足够庞大的法则之力——只可惜，仍是不能彻底的将如来打败，没能将这天界的规则秩序重整。 不过，孙悟空也是留有了后手。 这个后手，名叫希望。 只要斗战武魂不灭，挑战，将会永远继续；战斗，也将永不止息！ 而且，在经过无数次的摸行爬索之后，孙悟空终于是发现了一种能够彻底改变天界规则秩序的方法，只是可行性尚待考验。不过而今的这种状态，却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选择那条路了！ 其实也是孙悟空无数预测之中的一个。 即使在当初被如来算计套上了紧箍咒，孙悟空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那句誓言： 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因为失去而忧伤，为什么为了时光短暂而忧虑。我要去找到那力量，让所有的生命都超越界限，让所有的花同时在大地上开放。让想飞的就能自由飞翔，让所有人和他们喜欢的永远地在一起！” 只因心高嫌地窄，矢心志要破九重天！ …… 该来的，终是要来。 当规则之力蔓延至孙悟空的全身，他就已经是成为了光影。 何谓光影？ 光即虚无。 在看不见摸不着之中，随风而逝。 眼见着孙悟空在他们面前道消身亡，诸天神佛都是松了口气。 而原本对峙的紧张气氛，也是在孙悟空彻底同化为天地间万物后，随之消弭。 “一切都结束了么？” 心若死灰的紫霞仙子问出了众神佛心底的疑问。 而不同于诸天神佛的庆幸，这一句话却是饱含绝望。 “都结束了。” 站了起身，看着眼前那空无一人的空间，紫霞仙子眼眸黯然。 在一息之前，这个地方，还站着自己最深爱的人。 然而一息的时间之后，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不过，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紫霞仙子却是忽然美眸一亮，弯腰拾起了一枚小小的五彩石子。 “是了！紫儿就知道，石头哥哥是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开的！石头哥哥，等着我。”将双眼合上，紫霞仙子呢喃道，“紫儿马上就会和你见面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再假装着不认识我！”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紫霞仙子手掌心中的那枚小小五彩石立马便是发出了濛濛的五彩炫芒，光耀了整个天地。 然后，便是裹着紫霞仙子遁往了九天之下。 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拦的佛祖如来，观音有些不解，问道：“佛祖，您为何没有出手？” “无需出手。” “为何？” “我不能阻止他。因为这是孙悟空用千万年修行换来的一次搏击。胜，则天界秩序由他定；败，则万劫不复。所以，我不用出手。而且，我出手也无用，除非……” 如来一边运功疗伤，一边为观音解释道。 这次，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恐怕万年之内都无法再为西方诸佛子弟讲经言佛理。 “我佛，除非若何？” 看着佛祖眼中的深邃之色，观音适时的追问。 “除非我和那些个人一样，达到了天外天之境。” “那我佛如今境界若何？” “远不及矣。” “我佛教将来命运该何去何从？是生是灭？可有解？” “有解。无生无灭。胜也罢败也罢，我佛脚依然屹立西天。” “如此，弟子便可放心。” …… 且说这孙悟空道化而成的五彩玄石裹着紫霞仙子一劲从九天之上奔往了凡间下界，来到了东胜神州境内的东海岸畔，海中花果山之顶之。 旋即，在一阵阵玄之又玄的规则匹练的作用之下，山顶之上立时便是出现了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漏斗状漩涡，自上而下的张口对准了那颗五彩玄石。 在天空之中的灰黑色漩涡出现的一霎那，周围方圆万里的大能之士皆是感觉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庞大能量挟杂着亿万钧之力席卷而来，但凡是境界在天人境以上的修士，皆是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股不可匹敌的威压从深心处鼓荡而来，镇压全身，动弹不得。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一应修士皆是惊骇莫名，惶惶然不知所措。 “老祖！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体内的元力一点都不能调动？” 在东胜神州傲来国境内一片苍莽的深山老林之中，一座非常巍峨大气的宫殿之内，一位青年修士此时正一脸惶恐的向着坐于上位的鹤发童颜的老者惊呼问询道。 “不用惊慌！只是某位大能之士在施法而已！” 座上的老者却只是对着青年呵斥了一声，然后便是一脸平静的阖目敛息，不理会座下众位子弟的面面相觑。 “云荣师兄，你可知此事由来？究竟是何等存在在施法？为何我等皆是动弹不得？如此威能，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些吧！” 看到座上师尊开始神游物外，那位青年又是向着旁边的一位年龄看起来要比其大上几岁的青年子弟垂询道。 “云宇师弟，你这次可就是问错了人喽！师兄也是不甚清楚的紧啊！我倒也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可以调动天地间如此庞大的威压！仅仅只是一点点泄漏而出的法术波动，就是让得我等只能是坐以待息。连师尊都是无法脱身。” 说着，那位名叫云荣的青年还用目光颇为隐晦的瞧了瞧座上的老者。 “好了！不要再问了，等这次的讲授结束，我们再细细议论也不迟！只是不要打扰了师尊的千里观望术的施展。” 与此同时，不仅只是海东边的傲来小国境内的仙山门派在窥测着此事的源头，但凡是方圆万里之内的门派，都是在追查着此事。 一时之间，这座东海之中不过方圆千里的花果山，竟是吸引了上百位境界在天人境之上的修士的目光。 而不论外界人士如何议论纷纷，当天空之上的那个十丈灰黑色漩涡出现之后，五彩玄石便是立马被其吸了进去。在空间的一阵蠕动震荡之中，虚空再次激荡出了一些空间涟漪之后，所有的威压，霎时便是烟消云散，恍若从未曾出现。 而那个渗人的仿佛要吞尽世间万物魂灵的灰黑色漩涡，也是自虚空之中消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