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传信的人

    陆小云摆摆手：“杨二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可不是让将士们都重病不起。说白了，人之所以得天花，那是因为没有免疫力，只要我们让将士们对天花产生免疫力，往后就不会被天花感染了。”

    接着，陆小云将接种疫苗一事用最浅显易懂的话跟杨洪解释了一遍。

    杨洪似懂非懂，虽然他是相信陆小云的，但军中其他人未必会信。

    一旦他们产生怀疑，再被人煽动，只怕是军中会生乱。

    毕竟楚王和齐云轩以及宋荣生在军中还安插了什么人，并没有彻底清理干净。

    “云云，要不我让军医们来听听？”杨洪琢磨片刻，用商量的语气跟陆小云说，“说句让你见笑的话，奉阳关并没有完全将那些人清理掉，所以……”

    “杨二伯，我明白的，你去喊人来吧。”陆小云轻轻一笑。

    “你总是这么细心体贴，照顾别人想法，真是个好姑娘。”杨洪由衷道，“希望以后小九也能像你几分。”

    要是自家闺女也这么乖巧那就好了，杨洪满怀希望，若是在荒村长大，从小耳濡目染，肯定也会像云云那样是贴心的小棉袄。

    杨洪压下那些念头，派人将军医请来。

    军医们都是从医帐过来的，查看过那些士兵的情况，很清楚他们都已经有退热的迹象。

    他们束手无策的天花在陆小云手里似乎比风寒还要简单，对陆小云的敬重又多了几分，人不可貌相啊！

    “将军，陆姑娘，让我们来这里可是有什么吩咐？”

    “让云云跟你们说吧，我不懂医，云云跟我说了，我云里雾里的。”

    众军医满眼希望地看向陆小云。

    陆小云清了清嗓子，再次重复接种疫苗的原理。

    “陆姑娘，是让人患上天花、且控制好症状的轻重、让人自身扛过去的意思吗？”军医们反应很快。

    陆小云点头：“嗯，得过天花且不死的人，基本上不会再被染上天花的了。所以我寻思着，如果让人都生一次天花，那以后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肆虐了？”

    “可是我们要如何来控制生病者的病情呢？”

    “这个我自有办法，但是需要你们配合才行。”

    “陆姑娘但说无妨，我们定会全力配合陆姑娘的。只是陆姑娘能不能仔细说说，这接种疫、疫苗要怎么做？”

    “我得准备一下才行，我是想着反正要全军都要筛查一次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天花病人，到时候就顺便将疫苗给接种上。”

    “可是奉阳关将近二十万大军，只怕是要接上来都不容易。”

    “无妨，我有的是时间。”陆小云笑道，“诸位就等着我的消息好了。”

    “有陆姑娘这话就放心了，我们就等陆姑娘吩咐。”

    军医退下后，杨洪又问陆小云，“接种疫苗这事什么时候开始？”

    陆小云空间的疫苗肯定是不够奉阳关的将士用的。

    而眼下的科技条件也不足以做更好的疫苗，最好是种牛痘，其次就是旱苗法和水苗法。

    旱苗法是将痊愈期天花患者的脱落的痘痂研磨成粉，用管子吹到接种者的鼻孔，水苗法则是将磨成粉的痘痂用水调湿，再用棉花团包起来塞入鼻腔，这两种方法的都是人工感染天花，重症的概率很大。

    种牛痘则相对安全。

    但是提取牛痘病毒有些麻烦，陆小云想早些解决奉阳关的天花，所以决定用选用旱苗法，毕竟这么多人，如果用棉花也是不小的负担，朝廷防备着奉阳关，物资上怕是能卡则卡！

    陆小云将自己想法告诉杨洪。

    杨洪愣了一下，不过想到有陆小云坐镇，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奉阳关将士众多，将可能感染的隔离开来，然后分批来接种，也不耽误什么事。

    “接种了痘苗之后，都有可能出现天花症状，不过以奉阳关将士的体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我还是要跟杨二伯说一声，不是完全可控的，也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的。”

    “并非我冷血，我宁愿死一些人，也不愿意让二十万大军冒险。身为将领，首先是保家卫国，然后这才是自己。我既然驻守奉阳关，就要对奉阳关和西北百姓负责。这些话，云云你不必对其他人说。”

    陆小云看着杨洪，杨洪神色坚定，便没说什么。

    总而言之，她在奉阳关多待一些时日，看看都会出现什么症状，届时再告诉军医怎么处理，军医经验丰富，应当能应付的。

    接下来几天，陆小云忙了起来。

    不过陆小云也没落下牛痘，让人找来几头牛，让牛感染上天花，之后再试着提取牛痘。

    军医们知道陆小云的接种痘苗的法子，都目瞪口呆。

    以前倒是有人试过让人穿天花病人的衣服，但最终这些人都是死了多，之后就没有人敢碰天花病人的东西了。

    第一批痘苗很快就出来了。

    将士们都心生抵触，杨洪不顾众人反对，第一时间接种。

    叶茂他们见状，觉得也没有落下的道理，和军医们一起都接种了痘苗。

    期间，他们都有症状出现，但是跟先前的士兵不同，都比较轻微，且过了几天之后，病就好了。

    有个军医比较大胆，等痊愈之后，主动接触天花病人，甚至主动采集天花患者身上的疮浆塞到鼻孔里，神奇的是，那个军医怎么都没有再被感染天花。

    这一结果大大加深了将士们对痘苗的信心。

    很多人从一开始的抗拒，开始盼着早些接种了。

    毕竟军中还没接种疫苗的将士也开始接二连三出现了天花。

    好在有陆小云坐镇，陆小云又不藏私教军医们，奉阳关并没有出乱子。

    边关外，西域人的主帅一直在等着所谓的机会，可是左盼右盼，盼来的是每天上城墙值守的奉阳关将士丝毫没有病容，反而出奇的精神。

    “该死的大魏人，果然阴险狡诈，奉阳关军中并没有感染什么天花，还好没有轻举妄动，否则我们就要落入圈套了。”西域人的主帅等了大半个月后，终于认清现实，奉阳关并没有出事！

    与此同时，他将传信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他日若是我有机会攻入大魏，我定会第一时间杀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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