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修整
袁锋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地弹起身来，握在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扎进墙壁中，扎出一大道口子。浑身的冷汗早已打湿了床单。这个梦好长，将曾经战斗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仿佛就在眼前。 袁锋收回手中的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已经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握着刀或者枪才能入睡的习惯，总觉得只有触摸那冰冷金属，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即使现在仍是深夜，袁锋也已经睡意全无，于是起身到浴室洗了个澡。无数道伤疤纵横地遍布全身，记录着他的战斗“荣耀”，但也深深地将伤痛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永洗不掉。每道伤痕都是一个地方，都是一段惨烈的战斗。 洗完澡后，袁锋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看着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灰白的墙壁，摆在原地的各种家具，甚至是鱼缸里自由摇摆的金鱼；虽然这一切都跟从前一模一样，但在袁锋眼里都没有丝毫的生气和温度。没有了亲人的家，就像没有了目标和信仰的人生一般，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袁锋猛地吸了一口烟，再次陷入回忆…… 联合会的医疗室中，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袁锋慢慢清醒过来，身上到处贴着的纱布让他像个木乃伊一样，动一下都不方便，只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数着时间，想想自己以后的路。 原本报仇是他进入联合会的目的，但现在连长和战友们的仇已经报了，内心却没有一点复仇的快感。反而是阿森的遭遇和怒狮的罪行让他内心更为触动，原来，平静的世界背后还存在着太多的悲剧，仍有太多的弱势群体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苦痛，正义和公正在很多地方也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或许，只有正义的暴力才能消除世间的罪恶。留在这里，与世界的一切无缘，默默地守候着和平与正义？袁锋甩了甩头，面对这样纠结的选择，他选择不再去想。毕竟在几十个小时前，怒狮组织已经彻底覆灭，盘踞在东南亚地区的大毒瘤终于被连根拔起，自己也在这件事中找到了成就感和战斗的意义。 联合会撒旦办公室里，撒旦一脸严肃地翻看着张磊呈上的任务简报。接着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很不错啊，9个人，将盘踞东南亚数年怒狮一举歼灭，头目查哈与萨门托均已阵亡。你指挥的不错。” 张磊笔直地站在撒旦面前说道：“都是大家的功劳。” 撒旦看了看张磊标准的军姿：“行了，别崩这么紧了，放松点，坐。”说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等张磊坐下后，撒旦继续说：“简报中着重提到袁锋的表现，真的是他将想要逃跑的萨门托从直升机上给拽下来的？”撒旦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张磊。 “的确是这样！”张磊简短地回了一句。 “看来你们小队又多了几个怪胎。”撒旦放下任务简报：“不过那小子还是有点嫩啊，要训练起来可不太容易。” “训练方面我已经有了方案，在他伤病痊愈之后，我们会单独对他进行训练。” 撒旦摆了摆手：“随你吧，我也懒得管你们，只有别给我闯什么祸就行。” …… 病床上的袁锋无聊地看着挂在医疗室墙头的液晶电视，上面正好在播放一部战争电影。在经历了真正的战争之后，袁锋觉得电影里的情节再真实，都无法赶上现实的战场。 这时，医疗室的大门开了。张雨轩提着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 哇，这么好单独来看我啊！袁锋心里一阵窃喜，难道她……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门口涌进了一大帮体格壮硕的男人，嘻嘻哈哈地围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猎杀小队的其他成员。袁锋心里有一丝失望，但这些战友的到来，他还是很高兴，毕竟一个人太无聊了。 “怎么样，床睡着还舒服吧。” “真羡慕你，吃了睡睡了吃，这才是生活嘛。” …… 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笑着。袁锋这才注意到狂魔也来了。 “小子，快点把伤养好，出院那天我请喝世界上最好喝的酒。”狂魔笑着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其实他的表情在旁人看来真的像是变态杀手抓到自己猎物一样，是一种兴奋的表情。 一旁的张雨轩将保温壶打开，乘出一碗汤递给袁锋，语气有些强硬地说道：“别愣着了，快把这汤给喝了。” 袁锋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小心地接过碗，生怕洒出了一丁点：“谢谢。” 直扑鼻面的香气让袁锋咽了口口水，而后心里有泛起一丝感动。这好像只有亲人或者恋人才会有熬汤的举动吧。 “这是我们队的习俗，每个受伤的人都有这种待遇，当然，这碗汤也是队里每个人都出过力的。”张雨轩好像看出了袁锋的心里，立刻解释着说。 袁锋扫了一圈其他人，心里再次有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开口说：“谢谢各位！” 键盘这时候凑上前递给袁锋一个小型的游戏机：“袁锋，这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随身游戏机啊，养伤期间无聊可以打发时间。” “哇，真周到啊你们。”袁锋笑了笑仔细打量这这部游戏机。 麦斯这时候接过话说：“现在不玩更待何时啊！等你康复之后就没那么舒服了，你刚才没听见狂魔的话吗？他挺喜欢你的。要知道被他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说完还故意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 “难道他是同性恋？！”袁锋紧张得差点从病床上腾了起来。 其他人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山猫连忙安慰地解释道“不不不，没这么夸张，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只是等你康复之后，将会接受更加严格和系统化的训练。而负责监督你训练的人，就是狂魔。” “OHNO！”袁锋在心里惊呼一声，脑子里有100多个声音喊着表示不愿意！ “哎呀，也没那么严重。”山猫又一把拍在袁锋的肩膀上安慰着：“麦斯那小子以前玩炸弹把自己炸傻了，所以尽喜欢夸大其次。狂魔很多时候都会负责这里的新兵训练，只是比较严厉罢了。没事！” 袁锋连忙抓住山猫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山猫，在我受伤的时候别用这种方式表达友好行吗？我怕哪天没被枪打死先被你拍死了。” “嗷，不好意思，我忘了！”山猫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赶紧收回了手。 在联合会发达的医疗条件下，袁锋的伤口恢复得很快，短短两周多的时间，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异样了。 出院当天，张磊来到他的床前，将一个士兵身份牌扔给了他。“从今天起，随身携带，这里的很多地方都需要扫描上面的士兵编号才能通信，否则，就会被打成rou酱。记住了！另外上面还有你的血型和代号，如果你受伤需要输血或者阵亡需要登记的时候，就会用到。” 袁锋仔细地看着士兵牌上自己的代号：“我的代号叫——孤狼？！” “狼是一种坚韧的动物，适应能力和生命力极强，我觉得挺适合你。给你代号的目的是为了保证你的身份不被泄漏出去，这个代号只会在我们的档案中才会查到你的个人信息。” “那，我的国家呢？他们会知道我的身份吗？”袁锋接着问。 “只有一个人知道！等你回国的那天就能看到那个人。” 袁锋点了点头将士兵牌带上，然后跟张磊一起出了医疗室。 两人这天几乎逛遍了联合会基地的各个角落，袁锋再才知道，原来这里有这么大，简直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外面有的酒吧、电影院、餐厅、娱乐室、运动场这里都应有尽有，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世界差。只是这里出入的男男女女都是军人。 其实，呆在这里也挺好，不用担心什么工作或者生活压力。袁锋心里暗暗想着。 两人逛完之后回到宿舍已经快晚上六点了，宿舍内，麦斯和谢宇还拉了一条横幅写着：欢迎袁锋归队。其他人甚至在袁锋进门的时候放了几发礼炮。这里的人还真是欢乐啊。 宿舍里的桌子上摆了慢慢一桌子的食物和酒，很多酒的品种袁锋见都没见过。而狂魔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袁锋。 “嘿，我说过会请你喝世界上最好的酒的。”狂魔说完立刻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递给袁锋。“一口干了，千万别停，否则就尝不到它的魅力了。” 袁锋接过杯子犹豫地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所有人一脸期待的表情，然后头一扬将杯中的液体一股脑儿全倾倒进胃里，甚至都没有在口中停留。 刚一下肚，袁锋只感觉有一串火焰从喉咙直接窜到了胃里，让胃部一阵火烧接着全身沸腾起来。 看着袁锋一脸难受的表情，狂魔立刻喊道：“忍一下，别吐，再等等！” 袁锋捂着肚子，五官紧皱在一起显得无比的难受。过了大概一两秒，那种火烧的感觉从胃部散去传遍全身，只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并快速地将这股火烧般的热量排出。之后，就是一种无比的快感袭来，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一般，腾云驾雾无比自在。 “爽吧！我就说过，这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酒！他们都尝过的，不过只有凯旋之时才配喝到。哈哈哈。”狂魔一脸得意地笑着。 袁锋缓过神来，大喘了口气问道：“这是什么酒啊，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这是我自创的，将五种酒按严格的比例调配制作而成的，全世界只有我能做出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申请发明专利。我给这种酒命名为“飞天之火”，哈哈，有才吧。”狂魔更为得意地笑着。 这时，袁锋才觉得头脑有些眩晕，连忙问道：“这酒多少度啊？” “也就90度而已，嘿嘿，是不是开始有点反应了，这才正好嘛。” “什么？90度，你这干脆直接叫酒精实际点。”袁锋一阵惊呼。 山猫大笑着又用标志性的动作一把拍在袁锋的肩上：“哈哈，会打仗就肯定要会喝酒嘛。来来来，先吃东西，边吃边喝。” 靠，又是合理谋杀的动作…… 红白啤各种酒像水一样一杯一杯往所有人肚子灌，这些人喝起酒来也是反人类，就连张雨轩也丝毫不逊色这些大老爷们，脸不红心不跳地喝着。在酒桌上，众人纷纷给袁锋讲解联合会的配置。 联合会配有行动组、工程后勤组、情报技术部门以及空军，总人数达到一万余人，并且全部是各国推荐的精英，可见规模之庞大。简单聊完联合会之后，众人又开始聊曾经的战斗经历，当然在这个话题上主讲人是谢宇和麦斯，其中当然不乏夸张成分，两人轮番吹嘘着自己的荣耀事迹，还时不时地挖苦对方一句，就跟两个喜剧演员斗嘴一样。其他人听着也是一边浅笑一边自顾自地喝酒，连拆穿他们的心情都没有。 联合会比起各国军队的好处就是没有对士兵的生活进行强行管制，不存在什么熄灯时间或者禁酒令。他们一直喝到晚上11点多，所有人的神态都呈现了醉意，眼神中也透着恍惚。 “我，我不行了，先睡觉去了。”袁锋扶着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对众人说了一句，起身走向自己的床位。这些人的酒量的确够变态，醉意席卷浑身的他终于抗不住了，只好选择认怂离开。 “等等！”狂魔一把抓住袁锋。“你以为今天只是让你喝酒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