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吊注定孤
王老默也是醉了，感情他真的踢了两个小时的正步，想想王老默就觉得憋屈，不过这个时候，好像也已经八点了，他还是给付岩松先请了一个假。然后前往青医附院，当见到医生的时候，王老默直接跪了，他觉得腿都软了，因为他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轮上他，人多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医生，我会不会得艾滋病啊？”王老默告诉了医生自己的情况，当然这也是像他这样的恐艾人员最害怕的问题。 “说不上。”医生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王老默，他只是开了一堆抗病毒的药，让王老默过三个月再来复查。 “可是我现在皮肤发痒，身上都起皮疹了……”王老默还是不太放心。 而这个时候，医生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王老默，“没有那么快，这说明不了问题。” 王老默最后被请出了诊疗室，因为人家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王老默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其实走进医院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可能就是这样的结局，这种事情谁都不能给你肯定的说什么，人家都是以你的化验单为金标准的。 当然那些阻断病毒的药，王老默还是要吃的，虽然医生说那些药，可能有副作用，但是能够切切实实降低感染几率，他觉得自己也是应该拼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让王老默整整折腾了一个早上，而当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外边原本灰暗的天空依旧灰暗。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蓝蓝的白云天上飘…… 就在这个时候，王老默的手机又响了。顺便说一句，王老默实在觉得之前的那种铃声太土了，但是当他换了之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好像更土了，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兴趣cao心这个，他正看着从医院买回来的一大堆药郁闷呢，这个时候电话的响声，瞬间有加速了他的烦躁，他真的不明白谁这么无聊。我寂寞的时候，一个鸟人都没有，我烦躁的时候，电话一个一个不断。 这个世界，就是那种你怕什么来什么，但是一看到手机上的，肖娜的那两个字，王老默就觉得更加烦躁了。他瞬间压了电话，心里想着老子现在烦着呢，那里来的那个功夫去管你。但是就在他挂电话的那一刻，电话又响了起来了。 “喂”王老默实在不愿意接肖娜的电话，也不想和她说什么，但是人家这么执着，他觉着自己要是再不识趣可能就有点过分了，不过他觉得肖娜这个时候，很不识趣，老子压你电话，明摆着不想鸟你，你害的老子还不够惨吗？ 要知道现在医院这地方根本去不得，尤其像王老默这样没有医保的人，而且抗病毒的那种药物阻断药，都是传说当中进口的玩意儿，不说别的，王老默手里面的这些药加起来都将近2000了，这对于王老默来说真的算的上一个大大的负担了，王老默觉得自己遭受的这一切都是拜肖娜所赐。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肖娜满口质问。 “哦，我刚才忙，在开会。”王老默随口撒了个慌，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老默发现撒谎竟然成为一种习惯，当然他不是恶意的，比如说这种情况，总不能告诉人家肖娜，自己本来就不想和你说话吧，所谓凡是也不能太直不是。 “好吧，我现在在流亭机场。”肖娜开口。 肖娜一开口，王老默直接就愣住了，肖娜来岛清了？她竟然来岛清了，这让王老默瞬间有点屎尿不及，他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嘴贱给肖娜说什么，你要是觉得那边过不下去，过来岛清找我来。 想到这里，王老默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还嫌自己的生活不够乱的，一个艾滋病的李雪莹，已经让自己生活遭受了灭顶之灾，要是子啊加着一个艾滋病的肖娜，那岂不是自己的生活更要遭受灭绝的危险。 “你……你真的来了？”王老默还是有点不相信，开什么玩笑，自己和她又不熟，可以说谁都不认识谁，人家凭什么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跑过来岛清找他。现在这种社会，你请一个美女吃饭，请上十次人家都不一定会出来，更不用说像肖娜这种女孩了。 “我在岛清。”肖娜的话，这个时候，变得沉重了。感觉电话的那头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与之前在安西见到她的那种神采奕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你机场巴士，我在海天大酒店那边接你。” 当王老默再次见到肖娜的时候，肖娜已经在海天大酒店门口等了王老默很长时间了，说个实话，每个城市的都有机场大巴，机场大巴的目的地无疑都是大酒店，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酒店的入住率都是相当好的。 当然就是不知道，这些酒店为了争取机场大巴的终点站，投入了多少钱。好了，这个并不是王老默此时此刻关心的问题，而他一下公交车，他发现自己竟然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按照肖娜的那个说法，她应该早就到了啊？ “王八蛋！这特么人跑哪了呢？”王老默直接开口，爆了句粗口。 “你能素质一点吗？”这个时候，王老默身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鳖，你在何方？”王老默想都没想随口应道。但是当他回过脑袋的时候，他瞬间眼睛绿了，因为此时此刻，自己旁边站着一个女孩，而且刚才就在这里，只不过他没有细看，这个时候细细一开，才发现这个女孩正是肖娜。 这个时候的肖娜，哪里还是那个神采奕奕，开着大切的警花，她那红红的眼睛，略有发黄的皮肤，干巴巴略有发黄卷卷的头发，都表现出一种颓废，一种哀伤。他就像一只被霜打了的玫瑰花一样，那么憔悴。 这哪里是王老默认识的那个肖娜，他的记忆里肖娜是一个带着光环的美女，一个靓丽的走在街头充满回头率的女人，而眼前这个肖娜，给你第一眼，就是那种吸毒的女人一样，目光涣散，毫无光泽。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王老默竟然发现他看着肖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那毫无光泽的眼神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无助，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好像自己曾经也孤单着，应该说现在也孤单着。 “嗨……”想了半天，王老默说出一个嗨字，而他的内心好像充满了恐惧，好像刚才自己犯贱了不是？要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就算是个伤心的人，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人家还是一个警察呢。 肖娜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王老默，看得王老默心里面毛毛的，事实上，他是有点担心肖娜会不会再反咬回来，不过想了想他觉得肖娜又不是属狗的。 “你知道，我很想打你……我特别想打你，你知道吗？”肖娜看着王老默。 王老默愣住了，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可能肖娜真的是属藏獒的，他的目光紧紧看着肖娜4秒钟，然后转身就跑。那扬起的灰尘直接让人奇怪，王老默的脚上是不是按了一个火箭推进器。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然给人拽住了，然后他只觉得身子一轻，膝盖一软一下就直接趴在地上了。而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前面，肖娜脸上的那冷若冰霜的笑容。 “你倒是跑啊？”肖娜看着趴在地上的王老默，脸上闪现出一抹冷笑。 “你们警察就都这么野蛮吗？”王老默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准备爬起来。 “不！我喜欢打那些很贱很贱的人。”肖娜看着王老默。 王老默坐了起来，看着肖娜，他不知道要对着这个女孩说什么，他背依着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心里面满是苦涩，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好心好意，最后都变成了狼心狗肺？他有点受够了，自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过来接肖娜的吧，跟没有必要过来找她吧。 他站了起来，本来他还是很同情肖娜的，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管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让他够够的了。 “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过来接你，对不对？我王老默也是够贱的！”王老默笑了笑，他忍不住了，“说到底，我好像根本就和你不熟吧？再见！” 王老默受够了，他觉得漂亮的女人真的太不可理喻了，见面还没说两句呢，自己首先先挨一顿打。而且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说几句话呢，原本一场好好地见面，竟然弄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对于肖娜，王老默觉得连李大锤这样的挚友自己都失去了，就不要说什么肖娜了。 王老默属于那种罕见能够发怒的人，而这次发怒却是真正让肖娜有点局促，说个公道话，事实上，不算王老默之前根本没有艾滋病，就说如果他真的是HIV的携带者，当时那种情况，也是情急的状态，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一个好好的见面，竟然发展到这个程度，王老默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解释什么了，她既然能够做飞机过来，那么就一定有办法坐飞机回去，一个能开大切的美女，能差了钱？不过就在王老默甩开肖娜，准备离开的时候，而这一回他发现肖娜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让开！”王老默看着肖娜，“还挡着我干什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告诉你肖娜，我没有那个义务过来接你，你更谈不上对你有什么责任！你这么难伺候，我也不伺候，你看谁爱伺候伺候去！” 吊注定孤，一场好好的重逢，竟然最后变得如此不愉快，这也不是王老默的初衷，更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他事情够多了，人也够烦了，实在不愿意在去伺候这种大小姐了，一个温馨已经够让伤心的了，另一个李雪莹直接让他差点痛苦死。 看到王老默情绪激动，肖娜竟然软了，而且也就在王老默甩开他，再次走向前面的时候，王老默看到肖娜哭了，从她的眼镜里面流下了眼泪。而这一刻，她再也没有刚才那一刹那女警察的擒拿手法，给了王老默一个弱弱的女人形象。 你不得不承认，王老默就是心软，他多少能够体会肖娜的此时为何去会哭，因为这样的情况他曾经也经历过，就像他说的，他和肖娜不熟，人家肖娜根本没有理由过来找他，唯一可能的结果就是和他一样，那些和她熟悉的人都远离了她，艾滋病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和她自己。 也许自己的那句过来岛清就成了她唯一的去处了，当然也只剩下这一种解释了。所以当肖娜直接蹲下身子哭泣的的时候，王老默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看着身后十米不远的肖娜，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肖娜走了过去。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滚！”肖娜直接有点声嘶竭力，眼泪和鼻涕同时流了下来，这个时候她的样子实在谈不上有多美。 王老默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把肖娜身后的箱子拉了起来，拍了拍肖娜的肩膀：“走吧，我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两个最孤独的人，在不走在一起的话，那么他们两个只剩下自杀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