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水景
王老默的话，直接让整个屋子瞬间寂静了。王老默也低下了头，他觉得兄弟们这个时候，是理解他的。他确实太悲催了，当了二十六年的矬男，最后就是想当个厕所所长都当不好，你想想一个人连最苦的活儿，都干不好，你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但是就在王老默黯然神伤的时候，突然原本寂静的房间里面，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哎呀！你总算不干厕所所长的活儿了！”李大锤开口。 “恭喜你！远离粑粑！开始新生！”赵大宝开口。 “先打南风不输钱，求胸罩（麻将里面的二筒）”金万财不紧不慢打出牌，“我也恭喜你，找对象有望了。” 什么叫损友！什么叫损友！王老默心里那个憋屈啊，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丢了工作了，你知道什么叫丢工作吗？你知道丢工作意味着什么吗？顿时王老默而脸青了起来，他感觉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但是王老默，懒得再开口了，你能指望这帮连生活都糊不住的兄弟吗？大家都是在社会底层干的蚁族。其实在吊丝的世界里，几个吊丝在一起，大家都乐意看到你的不好，吊丝们，常常都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有人会问，这样还能算的上兄弟吗？兄弟不是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吗？对于这种回答，王老默会告诉你，你以为你在看水浒传啊！不要要求的太多，人家能在你落难的时候，不离开你，继续陪伴你，已经是很看的起你了。 人不开心的原因，往往就是你对别人期望太大，但是别人又达不到你期望的时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对别人抱着期望，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自己奋斗是不？ 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几天得找工作了，三天以后这个月工资到账上之后，就该甩屁股走人了。 “其他哥们也帮不了你，这里有五百元钱，你拿上！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找到工作再还。”突然李大锤从口袋中，掏出五章皱巴巴的红票子。 “给你五百，记得要还！” “还有我！” 感动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来的，当几个兄弟将明显攥着很多天的一千五百元钱，递到王老默眼前的时候，王老默不经意眼睛有点湿润了，几个人的情况他都清楚，大家都是那种穷山僻壤的地方出来的。 一个人在昌州的日子是很苦的，你在这里没有根基，你在这里没有背景，什么事情都得你去拼，你去闯。别人把你骂了你得笑着，别人把你打了，你还得恭维着，因为你惹不起他们，他们是精英，这个社会的上层人士。 四个兄弟相依为命，没有女人，纯真到不能在纯真的感情，曾经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四个曾经想过去创业，看看人家马云、看看人家柳传志、看看人家史玉柱，但是出到社会之后，大家都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兄弟之间还是最好不要和利益沾边。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恶魔，它能够让两个最铁的兄弟反目，它能让一双恩爱的夫妻离婚，它也能让亲情对付公堂，但是我们偏偏离不开它，因为到了后来钱慢慢成为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事实就是这样。 “谢谢好哥们！有钱一定会还的！”王老默也没有犹豫，一瞬间接过来三个兄弟递来的一千五百元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李大锤三个人看到王老默，一脸荡笑的将一千五百元装到口袋的时候，着实rou疼了一下，他们本能的觉得这次这一千五百元，算是rou包子打狗了，一定会有去无回的。 也许是太感动了吧，王老默动作有点大，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哐当一声，从那水泥地上传来。这身响动顿时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李大锤余光扫了一下，起初一点也没有在意，但是那白白的，方方的东西，总觉得哪里见过。但是这一切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见李大锤骤然指着王老默，脸上憋得通红。 “我靠！你小子土豪啊！iphone6S！你小子土豪啊！” 这个时候，王老默也注意到了地上，但是下一刻，他的脸就开始抽搐起来了，我擦，这不是李雪莹的手机嘛，该死！那时候光顾着逃了，忘了这茬了。 对于一个帅哥来说，这绝对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是对于王老默来说，这就是灾难。他可以把李雪莹的照片挂在房顶上，早三遍，晚三遍，中间起来再三遍。但是当真的感觉和李雪莹有了交集，那是除了惶恐还是惶恐，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当然不可否认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 大学的时候，李雪莹算的上大众情人的，几乎每个宿舍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审美疲劳，她是全部宅男YY的对象，他甚至见过一哥们，听说李雪莹有了绯闻男友，特地把那个男星的照片贴在一个布熊上，狠狠的扎了一千针。 “还钱！” “丫的，发了！还装穷！” “揍他丫的！” 这个时候，李大锤三个疯了，刚才还同情这厮，转眼就发现了这厮竟然消费的起iphone6S，搞毛？玩我们啊！装可怜骗钱啊！这是三个人一致的心声，要知道五百元钱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钱啊！ 王老默那里还停留，如果被他们抓住了，凭借这那股恨劲，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但是王老默是四个人里面最瘦弱的，面对着如此穷追猛打，多是躲不过的！ 哎！刚到手的1500元瞬间被抢了回去，李雪莹啊！你可害死我王老默了，吊丝的逻辑就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反正这几天都不顺不是？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感叹世界变化的真快，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的三个人，当一千五百元钱回到手里的一瞬间，就把目光从王老默身上，瞬间转移到李雪莹的那台iphone6S上了。 “老默啊！这玩儿花了多少钱！”李大锤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各位，我不需要向你描述iphone6S了吧，那玩儿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就是iphone6S啊。谁不想用iphone啊，每个吊丝都想，但是当王老默他们站在苹果专卖店的时候，也只能看看了，不过人家李大锤倒是勉强有那个实力，只不过每当李大锤要咬牙的时候，王老默他们都会叹一口气，哎！最近房价又涨了。 王老默这个时候，可是没有兴趣关心什么房价的问题，就在李大锤一脸迷醉的时候，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他一下扑到了李大锤的手里，一把将那个李雪莹的iphone6S抢了回来。 “你妹啊！这不是我的。”王老默直接把手机装到了口袋里，“这是一个女的上厕所不小心拉下的。” 对于这几个兄弟而言，你直接说这是李雪莹的，他们一定会传来鄙视到了极致的目光，他们一定会想，自己买的就是说自己买的，装什么装啊，莫装B，装B遭雷劈。 所以王老默也懒得多说，不过话说回来，人家那么大的一个明星，丢了一个手机，倒也无所谓，留下当个念想也好。就是不知道，李雪莹如果看到王老默把他的手机放在供桌上，前面插着一个香炉，然后摆着一盘香蕉、一盘苹果后，会不会有掐死他的冲动。 麻将一直打到了凌晨3点，可能是太累了吧，王老默实在熬不住了，决定散摊子了。这个点儿了，也没有公交车了，他只能在李大锤这个地方讲究一晚上了。 “大锤，我晚上睡哪儿？” “沙发！” 这个时候，金万财和赵大宝已经回去了，谁让人家是有工作、有收入的人，王老默着实妒忌了一把。每次王老默来这里都要问这句话，但是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沙发！ 王老默有点郁闷，坐在沙发上，把弄着李雪莹的手机，玩过iphone的用户都知道，没有密码这就是一个砖头。 突然，王老默觉得有点晃眼，他抬起眼睛，突然发现李大锤那老的不能再老的电视机旁边放着一个圆柱的鱼缸，鱼缸上面打着一个灯，那里面种着一刻叶子上长着泡泡的水草。 一瞬间，王老默觉得自己被吸引了，他凑了上去，发现水草随着叶子不断的在摇摆，给人一本如梦如幻的感觉，上面的瀑布过滤器，让水面波光粼粼的，将上面的LED灯光，折射的一闪一闪的，这个时候，那里面的那颗水草仿佛就是月光下，偏偏起舞的仙子一般。 “大锤！这是什么？” “哦，气泡王水草的一种。”李大锤也从浴室出来了。 “这里面不养鱼？”王老默开口。 “你OUT了，现在谁还养鱼啊。我们也要高端一下，这叫水景！懂不懂？”李大锤开口。 “干巴巴的一颗水草，就水景了？”王老默有点不太明白。他本能的想把手伸进去，去摸摸这东西怎么就气泡了，既然叫气泡王，怎么不冒泡啊。 “啊！不要动！你疯了！” 李大锤怎么可能让王老默去动这个水草呢，要知道像这么一颗超过50厘米的气泡王市场上要八百元一颗，这种价格简直算的上他的命根子了。但是可能是动作太大了，只听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弄到了地上。 王老默赶忙低头，发现是一个红红的本子，上面刻着两个大大的喜字，那是一个请帖，婚礼请帖。王老默直接捡了起来，吊丝比较手贱，都有好奇心，一瞬间他就把请柬打开了，但是他的脸也在这一刻吊了下来。 新郎：朱帅 新娘：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