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圣光的隐秘

    只不过，二人只对视了片刻，曲司秋就已经一脸厌弃地移开了视线。曲无奢则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是我不叫你老大，你就永远不搭理我了吗？”

    “言而无信，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要不是看在老大，呸，是本体的份上，我都懒得理你！”曲司秋冷哼一声道。

    二人正要开始惯常的斗嘴，一直安静地坐在曲司秋肩头的剑灵小元却突然朗声说道：“主人不用担心！那东西持续不了太久的！”

    曲无名方才并没有留意到两位分身的心里话，此刻听剑灵小元如此说，立刻在神识之中与其沟通道：“你认得那些大炮是什么？”

    “似乎跟一个叫做界的地方的一种武器差不多！”剑灵小元思忖了片刻道，“好像……是他们那里的圣光炮。”

    “圣光炮？圣光又是什么？”曲无名不解地问道。

    “嗯，就是主人刚才看到的那种白色的能量光。”剑灵小元道，“在界，他们认为这种能量光具有净化之力，可以净化世界上的一切黑暗与邪恶，是神族修道士们对付魔族的武器之一。”

    “神族？魔族？净化之力又是什么东西？”曲无名没想到剑灵小元的话里自己没听懂的东西竟然越来越多。

    “也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两个特殊的种族而已。他们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圣光的来源！”剑灵小元提醒道。

    “对对，圣光，圣光！”曲无名也发现自己刚才跑题了，忙说道，“这圣光很难弄出来么？你刚才说得难以持续具体是什么情况？”

    “在界凝聚圣光非常容易，几乎每个神族都有这个能力，而且神族的牧师们同样也可以做到。但在你们这里，因为环境不同，天地灵力的属性也不一样，所以，想要让圣光炮能够喷出圣光来，所需要的能量怕是并不简单。”剑灵小元见曲无名似乎很感兴趣，便坐在曲司秋肩头摇头晃脑地说道。

    “方才我仔细看了，那些移动炮台里似乎每一层的内部都布满了法阵，里面坐着许多大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依靠法阵将那些妖的法力抽取出来，再转化成圣光炮需要的能量。”

    曲无名说道：“那些炮台里坐着的大妖怕是每个里都有四五百个！他们的法力汇聚在一起，怕是足够将整个雪域城轰平了吧！？”

    “哪有那么简单？”剑灵小元摇着小脑袋道，“不同能量间的转化也是要付出代价和损耗的好嘛，更何况是那种特殊的圣光能量！我记得好像将除了神族之外的普通人族，将法力转化成具有净化之力的圣光，不仅需要法力，而且还要以体内生机和寿元为代价！若是这样的话，怕是再强的大妖也撑不住几炮的。主人难道没发现，那些炮台每层只要轰击过一轮之后都要休息好久吗？”

    经过剑灵小元这么提醒，曲无名稍加回忆便发现确实如此——就譬如之前将华安祭出的那赤焰蛟龙轰碎的那层炮台，直到此刻也没有再次开过一炮！

    “那岂不是，只要抗到他们法力耗尽、难以为继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杀出去了？”曲无名大喜问道。

    “嗯。圣光只不过是能将它击中的物体分解成无数细微的颗粒，只要主人的法力足够强，或者再生的速度远远大于被分解的速度，这种东西就没什么用了。再说了，这圣光是不分敌我地分解一切碰到的东西，那些大炮即便是特殊材料所制，用多了也得毁坏。”剑灵小元道，“如果你们这里的人原本从未听说过圣光这种东西的话，怕是这些圣光炮也未必是这里的东西。”

    曲无名接着剑灵小元的话说道：“如果不是这里的东西，那就有可能是用坏一个少一个，而且还未必有人会修！”

    “对，主人真聪明！”剑灵小元点点头，用她软萌的声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赞许。

    “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是什么时候懂这么多的！”此刻知道了那圣光炮的信息，曲无名心里的忐忑多少缓和了些，内视之时再望向剑灵小元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喜爱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呀。”剑灵小元听到曲无名的夸奖，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忽然情绪有些低落似的低下头喃喃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

    曲无名正想安慰她几句，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忙凝神侧目向对面望去。

    只见对面的那十座圣光炮移动炮台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调整了角度，十座炮台竟然齐齐对准了护城大阵的同一片区域，足有上百道耀眼的圣光在转瞬间激射而出，随后在半空中重叠交汇在了一起，如电光般射向下方的北疆雪域城……

    城主黎剑吟带着一众将领，此刻正在墙头之上，原本见护城大阵似乎能够抵抗得住对面这种诡异的白色光炮，刚刚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忽然见对面那十座移动炮台居然调整了角度，将上百道白光几乎重叠汇聚在了一处轰了过来，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眼见对面那道耀眼的白光已经汇聚在一起，好似一颗骄阳般正激射而来，看其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城主黎剑吟脑袋嗡地一声，如同炸了毛一般发出一声大吼：“快闪开！！！”

    黎剑吟半分都不敢耽搁，顾不得他人如何，自己早已纵身掠起，直奔侧后方飞掠而去。

    其实都不等他喊出这一声，周围的众将领和守城的军士们也已发现了不对，早就有了躲闪之意，纷纷后退了几步，只是碍于军令，不敢表现得太过怯懦，多少还有些顾忌罢了。此时，有了黎剑吟的一声吼，大家算是得到了闪避的命令，顿时呼啦啦如鸟兽散，堪堪在那团白光击中护城大阵之前蜂拥而起，闪避了开来。

    然而，城头上并非所有人都是修道之人，亦有不少普通武者构成的弓箭手、巨弩手队伍，身边的修道之人飞腾而起，他们却只能循着城墙和台阶四散奔逃，顿时乱哄哄地挤作一团，不少人甚至都被挤下了城墙。

    黎剑吟等人刚刚飞身而起，那团汇聚了不知多少道圣光的白色光团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护城大阵的禁制光罩之上。

    噗……

    护城光罩如纸糊一般被其轻易洞穿，那道白色光团只湮灭了外围的大约五分之一，便余势不减地落在了下方的城楼之上。

    刻满了阵纹的城墙上腾起一团团青色的光芒，那是北疆雪域城城墙上的阵法自动做出的防御和反击。

    然而，那一团团青色的光芒在如此强大的圣光光团面前，却好似一团青烟般，轻易便被吹得荡然无存。

    高大的城楼、宽阔的城墙，在那团圣光的轰击下，忽然绽放出更加耀眼夺目的白光，空气中也在同一时间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气浪，似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那团白光之中被释放了出来一般。

    巨大的气浪翻滚而出，将附近尚未来得及逃走的普通武者们、反应慢了半拍还未来得及飞远的修道之人们卷起，如同卷起了一粒粒灰尘，又像是凌冽的秋风卷动的一片片枯叶，翻滚着、惨叫着、身不由己地向四周飞去。

    待到片刻之后光芒敛去，北疆雪域城坚固的北城门上方，已经缺失了一段宽阔的城墙。

    一道醒目的、倾斜的缺口出现在城墙之上，顺着那道缺口，还可以看到城墙后方有一道倾斜的巨大孔洞，好像一道通往幽深地域的大门般，斜插在城内的地面之上，不知深有几许。

    原本笼罩在北疆雪域城之上的金色光罩，在被圣光击穿之后原本还在勉力维持，似是随时都会重新恢复如初，可在这道深深的黑洞出现在地面之后，整座光罩忽然微微一颤，随后化作了点点淡金色的光点，溃散消失了……

    曲无名的心也随着这些淡金色光点的飘落，一同沉了下去。

    “护城大阵的阵基被毁了！”曲无名对护城大阵的布置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像北疆雪域城这样的大城，护城大阵的布置向来都是个大工程，为了确保护城大阵能够有效防御来自周围的术法攻击，甚至抵御一些宝物的实体攻击，大阵的阵基一般都会被布置在靠近城墙附近的区域内。

    一座大城的护城大阵阵基可能会有十几个、甚至十数个，彼此间会有特殊的阵法相连，以确保护城大阵能够作为一个整体发挥作用。

    尽管相对会靠近接敌的第一线，存在一定被破坏的风险，但阵基作为护城大阵的核心，一般都会被布置在深深的地下，而且还会布下重重阵法进行守护。不仅如此，正常情况下还会有修为极高的修道者驻扎其中，以防有人潜进去进行破坏。

    通常情况下，其中某一座阵基的能量耗尽、或是被人摧毁，并不会影响整座护城大阵的运转。

    一处阵基毁掉之后，只需操控着整座大阵的人稍加调整，便可跳过损毁的阵基，由其他阵基继续联合起来维持整座大阵的运行。

    此时的城主黎剑吟也是这么做的。

    而且，已经在城墙被洞穿的那一刻时，就在这么做了。

    只不过，无论他如何催动手中的阵盘，护城大阵都没有丝毫的反应，整座护城大阵，还是眼睁睁地化作了点点金光，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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