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们
我醒来时，发现躺在自己家里，身边照顾我的是几位白大褂的医生。 见我醒来，看着我摇摇头，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一会的功夫九儿就飞奔了进来，“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没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事了。” 九儿的话让我放心不少，我刚刚看医生对我摇头，还以为我没救了呢。 “我昏迷了几天？”我问道。 “五天。”九儿一边倒水一边说道：“你爷爷已经下葬了，明天圆坟。” 我没想到竟然昏迷了五天，急忙挣扎着想要起来，确感觉全身针扎一样的疼，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 九儿见我要起来，放下水杯又把我按在了床上，“你需要休息，别动。” “先喝口水，有阿姨给你炖了滋补汤，一会就送来。”九儿将水杯拿给我，在上面插了一个吸管，说道：“奶奶买了两座院子，你们这里空气真好。” 我一听九儿还叫奶奶，有些奇怪，不是要脱离关系吗？ “你又没有发誓，奶奶为什么要和我脱离关系。”九儿明白我疑问的意思，很是狡猾的说道。 “对不起！”我轻声的说道：“没有人找你们麻烦吧。” “有，怎么没有，你们整个村子对我们都不友好，甚至是商店都不卖我们东西。”九儿说道：“不过没人敢动手，你六叔想要动手，让奶奶的保镖揍了。” 我知道薛五奶奶有保镖，并且有枪，现在这个社会能有枪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富裕人家了，一开始我还是低估了薛五奶奶的身份。 “你九叔回来了。”九儿突然对我说道：“不过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九叔没有我快，是因为我没用等飞机，基本上没有耽误时间，他肯定不能和我一样，“会不会是小哥？” 我现在心中已经认定是小哥假扮的九叔，他的易容非常高明，身形体态甚至是声音都和九叔一样，如果是小哥假扮的九叔回来，恐怕家里人也很难发现。 九儿摇摇头，“不是，身上没有伤，并且和奶奶谈了半天的时间，还来看过你一次。” 如果说家里我和谁最亲近，除了爷爷就只有九叔，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是九叔给的，虽然他在墓里有一些东西瞒着我，但是我对他的感觉依然是最亲近。 “你扶我起来，我要溜达溜达。”我说着就将身上的毛巾被给掀开了，确发现一丝不挂，急忙又盖了起来。 “还怕我看啊，我早就看过了。”九儿将衣服给我拿来，说道：“本钱还算雄厚。” 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来没有被女人看光过。 就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大伯从屋外进来了，见到九儿并没有惊讶，也没有表现出不友善，竟然还点点头。 九儿见我大伯来，急忙给搬了一个凳子，转身去了外面，显得非常懂礼貌。 “你去倒斗了？”大伯非常直接的问道。 我犹豫是不是该说实话，确发现实在不知道能编出什么理由来骗大伯，只好点点头。 “唉！”大伯重重的叹口气，“那不是正常人该干的行当。” 让我意外的是大伯没有埋怨我，反而是说了一番和刀疤鱼差不多的话，所差的就是没有说让我娶九儿，并且和刀疤鱼一样告诫我，不管心中有什么疑问，都让他过去吧。 大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这让我非常的惊讶，显然大伯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难道是从九叔口中得知的，并且大伯肯定也瞒着我一些东西。 “你大伯有事情瞒着你。”九儿进屋对我说道。 对于九儿的听力来说，站在屋里和屋外是一样的，她也听出来大伯有事情瞒着我。 “你们家人真奇怪，你九叔有事情瞒着你，你大伯还有事情瞒着你，你是不是也不是余家人啊？”九儿道。 “你快成余家人了。”我瞥了九儿一眼。 这句无心的玩笑话，让九儿羞得脸通红，一时间我和九儿都陷入了沉默。 这一整天的时间，我都没有离开院子，中途薛五奶奶过来一次，关心了一下我健康的问题就走了。老太太的气色比前几天还要好，看来果真是人老成精，不为外部的事情所动。 其余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沉思当中，脑袋里一直思考着那些疑问，想着如何寻找突破口。 其实我很想去一趟奶奶家，可是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奶奶，害怕她继续逼我发誓。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不会晕过去了，索性一狠心龟缩着不动，等明天圆坟的时候再说。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来了，九儿也跟着我一起起床，她昨天跟我睡在了一个床上，美其名曰保护我的安全，万一九叔是那个小哥怎么办。 我和她之间没有画线，却也真的禽兽不如。 家里的坟地在一座山下，据说是当年祖上挑的地方，是块风水宝地，叫龙抱怀。 在路上我碰到了家里的人，因为人数众多，队伍拉的很长。 我和九儿还有薛五奶奶在队伍的最后方，显得格格不入，好似我真的不是余家人一样。 九叔看到我将头扭到了一边，眼神有些闪躲。 我并不在意，已经想好如何的对付他了，只要他还是真的九叔，我就一定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不太对！”转过一个山弯，远远的看到墓地，九叔突然喊了一句。 九叔的声音很大，清晨又特别的安静，所以虽然我在后面，依旧听得非常清楚，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火烧坟了？ 烧坟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按风水来说火为阳，死为阴，阳火烧阴尸，这是遭天谴。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听见九叔的话，就急忙的向前跑去。 并不是火烧坟，确比火烧坟还要不吉利。 坟地应该只有坟和一些自然生长的老树，可是现在远远的就能看到，在爷爷的坟前停着一口棺材。 跑到近前发现，爷爷的坟被刨开了，棺椁已经被人打开，爷爷的遗体被人扶起靠在了棺椁的一头。 看到这一幕，大伯突然喊道：“别让他们过来！” 可是哪里来得及阻止，前面人一跑动，后面的人就已经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想要阻拦的时候众人已经到了近前。那种视觉冲击力，让我的两个姑姑当场就晕了过去。 “把孩子都带走！” 我已经分不清是谁说的这句话了，脑子在看到爷爷的一瞬间已经乱了套。 “谁，谁干的？我X你妈！”六叔破口大骂。 全家人站在爷爷的棺椁前，叫骂着，哭喊着，几个最为孝顺的长辈此时已经跪了下来，一直在给爷爷念叨着吉利话。 我也要跪，被九儿给拉住了，“你爷爷的尸体没有腐烂。” 关心则乱，全家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弄乱了，我也不例外。此时看去，只见爷爷栩栩如生，仿佛靠在棺材里睡着了一样，哪有腐败的迹象。 现在是九月初的天气，哪怕外面做的措施再好，里面的尸体也不可能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爷爷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里人不可能在棺材里做什么防腐措施。 “我扶你过去看看，你帮我打一下掩护。”九儿悄悄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九儿要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九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我用身体挡着九儿，只见她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刀片，非常迅速的在爷爷的颈后划了一下，之后立马收了起来。 “他们。”九儿惊异的说道。 这两个字恐怕只有我懂，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