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小子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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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劝不住唐奕,孙郎中也就不劝了,反正之前和曹满江已经有言在先,不一定治得好。 到了湘营,一众兵士早就翘首以盼。经过唐奕给曹指挥降温那一事,大家都对这半大“小郎中”充满信心。 来到曹满江床前,曹指挥因烧退,精神了不少,一双眼睛直冒光地望着唐奕,毕竟谁也不想死啊! 唐奕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不由又在心里吐槽君欣卓,“你惹下的祸,倒要小爷给你擦屁股!“ 呃.....有点污。 ..... “曹大人,小子再重申一次,疗伤的过程十分痛苦,而且不一定能救你,你确定要治吗?” 曹满江用力点头,心说:“快点来吧!大爷都快见阎王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唐奕见他点头,也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呵呵.....安慰....的笑容... “去!找一根绳子来。”唐奕一开口,整个营帐的人都蒙了。 “......” 要绳子干嘛? “去呀!”见无人动弹,唐奕又催道,“挑粗一点的,结实的。” “......” 绳子拿来,唐奕让人把曹指挥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正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唐奕又转头对身边的一个都头道:“打晕他!” 呃....... “你...你这是要干啥??治病还是绑票啊?”都头们一脸的错愕。 “听小郎中的!”曹指挥咬着牙命令道。他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上令不可违,这些都头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上令”,一掌切在曹指挥颈间,曹满江眼珠一翻,就晕过去了。 没办法,之前他就问过孙老头儿有没有麻药。孙老头儿说有,宋人已经可以用曼陀罗花将人迷晕,起到麻醉的效果。 但问题是,整个邓州也没有这味珍贵药材,所以唐奕只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唐奕在曹满江脸上啪啪抽了两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准备要用的“家伙”一一摆出来,看得一众兵士心惊rou跳。 大小两把医刀,这是孙郎中为人挖疮排脓用的。 一把剪刀,是从马婶的针线笸箩里找来的。 酒精、一大团棉花. 当然,医刀、剪刀,还有棉花,都是从昨夜就开始在锅里煮过的。 唐奕先用浓盐水仔细地净了手,然后拿起了大号的医刀。 “他不会....”王都头红着眼睛,就要上前阻止。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这小子要在曹指挥身上动刀。 “小子,尔敢?”另外几个兵士也一拥而上,就要把唐奕拿下。 ......... 这哪里是疗伤,分明是要命。一众兵士与曹满江亲如兄弟,哪里肯让唐奕胡来? 见众兵士如此,孙郎中用老迈的身体挡在了中间。 “慌什么?古有华佗刮骨疗毒,就是现在切个脓包也得动刀,你们懂个屁!” 孙郎中声色内敛之下,还真把这帮军汉震住了。 唐奕右手握刀,回头冷哼,“真正吓人的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住了?” “我早就说过,此法极为痛苦,你们要是不想治还来得及,我现在就走。” 众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妥协了。 其中一个都头上前一步,抱拳道:“小郎中莫怪,我等粗人没见过这种医术,您尽管施救,某家不说话便是。” 说着,就真的退到一旁,一言不发,生怕惹恼了“小郎中”。 老孙暗松一口气,这等阵仗,他也是头回经历,不由暗暗为唐奕捏了把汗。 现在他已经猜到了唐奕要干什么,他要切去伤口的腐rou。 以老孙头的水平,不难想到这些。早前,他也不是没想过用这种方法。 但是,切rou疗伤这种方法,他觉得并不适用曹指挥。因为创口太大,切完之后,创口更大,很难再合。 刀疮其实就是后世的伤口感染,如果创口进一步扩大,依照宋朝的卫生常识,必定再次感染。所以切与不切,与事无补。 却说唐奕宁神静坐,半晌才把气喘匀。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干,不紧张是假的。 慢慢平复心绪,唐奕一咬牙,瞄着曹指挥的创口一刀就划了下去。 嗷!! 在刀口上再动刀,那种噬心之痛放谁也受不住,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大营都听得见。 曹满江直接被痛醒了。 低头一看,那小郎中手里正握着把柳叶小刀,在...在..在割自己身上的rou。 嘎....曹指挥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唐奕暗叹一声,心说,曹大人,为了活命,您就忍着点吧,谁让没有麻药呢! 思虑间,唐奕手上没停,刀口移动。 嗷......曹指挥又疼醒了,这回比上次强,竟说出了一句话才又晕过去的。 “你要害我?!” 好吧,随着唐奕一刀一刀下去,曹满江就这样晕了醒,醒了又晕,晕了再醒,反复几次,已经是想晕都晕不过去了,痛得他面若金纸,双目充血。
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奕一片、一片的在自己身上割rou。 “你...叫什么...名字...”曹满江汗如浆洗,气虚声弱地问道。 这位对于从自己身上往下割rou,已经有些麻木了。 “唐奕。” “唐奕....小子你若从军,必是一员猛将。” “为什么?”唐奕面色不改,轻笑问道。 曹满江与他聊天是好事,这样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从活人身上往下割rou你都不怕,那提刀杀人就更不怕了。” “呵呵,那将军敢从活人身上割rou吗?” “以前不知道,因为没试过。” 紧咬牙关,声音颤抖,“但是以后一定敢,而且马上就会做!” “哦.....?” “若老子不死,老子也要把你活刮了,让你尝尝这凌迟之苦!”曹满江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大吼。 “那将军一定得挺住呀,不然就见不到那一天了!”说着,唐奕放下了医刀。 一条伤口上的坏rou已经让唐奕剃干净了,露出鲜红的新rou。 曹满江松了口气,现在他满脑子除了疼,就只剩下对唐奕的恨了。 看来,这小子还算识相,这是切够了吗? 正要出声.,猛然间一股钻心的炽痛从肋下的伤口处传来,比之刚才还要疼上十倍百倍。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曹满江歇斯底里地嘶吼,眼泪都下来了。 原来,唐奕正用棉团儿沾着酒精,在其伤口上清洗。 曹满江边骂边哭,边哭边叫。唐奕却是不为所动,好像没听见一样,专心用精酒处理伤口。 细细洗过,确认不再有半点脓液和污垢,唐奕才放下棉团,打开一个小瓷罐。 见他放下棉团,众不人不禁一阵脱力,终于完了。 听着曹指挥撕心裂肺地吼叫,不用试,大伙也能想像到那得有多疼,这小郎中还真下得去手啊! ...... 但是,看到唐奕从瓷罐里拿出来的东西,别说曹满江,众人也不禁眼前一黑,差点没替曹满江晕过去。 那是一根带钩的缝衣针,穿着长长的棉线。 “你!!你!!你要干嘛?真当老子是破麻袋啊?裂了口子用线缝。”曹满江惊恐大叫。 他是真慌了,从来没听说,人裂了口子用线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