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因果
“这里埋葬的，是曾经巴国所有的希望。祭祀舞起，将军去矣。右耳三千，吾国亡也！这句话，恐怕也不是开玩笑的话。巴蔓子将军自刎前，当时的巫师便是已经提出尸将的想法。不过因为一支尸将的队伍需要太多人命，对于当时的巴国来说是完全无法承受的。这个计划一直都是只有延后，直到巴蔓子将军自刎，巴国最后的一道防线被破除，当时的君王只有接受巫师的建议。这才能让巴国继续苟延残喘。”柳无冥说完这话的时候，悦悦和王玄的脸色都是难看得要紧。 我不由得怀疑柳无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知道这么多东西。王玄紧皱眉头，怒视着柳无冥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要是按以前的说法，我是你们的邻居。不过现在看来，这话说起来恐怕有些歧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足金乌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一字不漏。” 柳无冥话音刚落，王玄可以说是不顾伤口直接朝着柳无冥冲来！我挡在柳无冥的面前，正想要举起手臂画符，没想到疼痛得厉害，举起来的力气都是没有！ 好在两只伥鬼还在！扛把子和要上天一左一右朝着王玄扑去，而王玄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那把血红的柳叶剑从我的肩膀划伤到腹部，两只伥鬼的虎爪却是扑空！王玄居然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场面是有多诡异，最先反应过来的张断兮一脚便是踹退王玄，看着我还能站着，已经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我低头一看，见到王玄的双腿直流鲜血，他的眼神中同样是惊愕。我缓缓看向悦悦，却是发现她的脸色平静地吓人。 “你干了什么？”王玄恐惧地看着悦悦，也许是双腿的疼痛让他惊慌失措，更有可能他不敢相信他自己的一击居然会打偏。 我身上的伤口很浅但是太长，两只伥鬼灵活地躲闪到我身边。悦悦看着王玄，突然灿烂一笑道：我是救了你啊。 “你是废了我的双腿！那里是救了我的性命！你毁了我的一切啊！”王玄已经发疯，他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啊，几次的尝试让他认清楚了现实！他只能用怒吼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暴躁，然而，悦悦平静的脸色，已经是在告诉王玄，他的做法是没有任何作用。 悦悦一步步靠近王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是灿烂，她指了指我身边的两只伥鬼用温柔的语气道：王师兄，恐怕您不知道吧？郑启身边的这两只伥鬼，可不是一般的伥鬼。它们在森山老林藏了上百年，后来因为想要继续害人性命被郑启和他的叔叔抓住。为了驯服两只伥鬼，郑启可是花费了太多的时间！这两只伥鬼出手，你只有死路一条。我虽然废了你的双腿，但是救了你的一条性命，你应该感谢我不是？ 越是温柔的语气配上这诡异的内容，我知道面前的的悦悦早已经脱胎换骨。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更是尝试着做了一些简单的动作，确定没有太大问题。 王玄怒视着悦悦，本在他手中的柳叶剑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想要上前捡起来，柳无冥却是拦住了我。 “巫师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柳无冥抓着我收说道。“再说了，他们的内斗你最好不要去参一脚，免得你自己也出不来了。” 我点点头，反而是继续看着柳无冥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巴国的秘密？ “我的母亲是楚国巫师的后代，这些事情自然是代代相传。再说，我与三足金乌做了交易，这些事情从三足金乌的脑子里告诉我，恐怕是最为正确的吧？”柳无冥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有一点弄不懂巫师的世界了。 叔叔告诉柳无冥，必须让我进入古墓解决这些事情。如今我已经到了这里，更是明白了叔叔口中的私人恩怨。接下去，柳无冥是不是可以将他和叔叔最后谈话的内容告诉我了？ “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叔叔最后谈话的内容了吗？”我看着柳无冥问道。 柳无冥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自然。记住，这就是你欠我的第三个人情。郑前辈不能透露你的命理，只好由我代劳。话很简单，他只有一条命可以帮你，至于你能走多远，这就是你的命了。郑启，你可别就在这里就停下脚步，那我和郑前辈的所有布局，可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和柳无冥交谈，这话里的内容太多，我一时间简直消化不了。这意思，是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叔叔和柳无冥的布局？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局如今布成什么样子了。然而面前王玄和悦悦的战斗应该结束，两根银针就这么刺进了王玄的膝盖，这人多半已经废了。 悦悦捡起王玄丢罗在一边的柳叶剑，显然已经不准备把王玄在当一回事。身上的伤口暂时止住了血，张断兮让我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然而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我们怎么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动作，等会会发生什么都还说不定呢！ 王玄咒骂着悦悦，然而时间越久，他身上的力气便是更快减少。我对王玄倒是有些同情，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他和悦悦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被坑成这样，这下场恐怕也算是太糟糕了吧。 柳无冥居然是没有将悦悦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继续说道：他们既然要我们的性命，这怎么能是说给就给的？看得出来他们早就是酝酿这一切，难不成郑启你不打算弄清楚事情？如今可以说是敌众我寡，恐怕打斗我们只是吃亏。咱们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别动手，浪费自己的戾气、如今我们身上都是不同程度受伤，虽然现在说这句话很难听，不过带个新人办事的确有些麻烦。 柳无冥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张断兮啊！我转过头看了看张断兮的表情，没想到这小姑娘已经学会冷静面对这些质疑的声音。我低头笑了笑，答应柳无冥道：我第一次觉得你说话这么有道理。 “那是你自己不讲道理。”柳无冥白了我一眼接话道。 悦悦捡起柳叶剑仔细看着剑身上的花纹，我之前曾经猜测剑身的花纹可能是巴国的文字。当我听见悦悦拗口地读出了那上面的文字时，柳无冥的表情很严肃，而我和张断兮两个人只剩下一脸懵逼。 之前的历史调查中，我们认定巴国是有文字的诸侯国，但是因为时间太久让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考察依据。对于这些事情，我更是没有想到我的身边一直有一个会巴国语言的人存在。 “你听懂了吗？”我看着柳无冥问道。 柳无冥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听得懂就有鬼了。谁知道她在说什么，反而我们站在那些尸将的距离范围外是绝对正确的事情。 柳无冥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我完全是双手点赞那种。我们三个人又是后退了几步，确定尸将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后才是停下脚步。 悦悦读完，不，应该说是看完柳叶剑剑身上的内容后只是皱了皱眉头，她抬起头看着我们一言不发。我们三个人更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安静得可怕，无言地相视在这一刻更为诡异。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算计？还是对以前的回忆？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如果单单只是给三足金乌续命，事情已经结束。不过仔细想来，你和王玄闹了这么大的名堂出来，目的不可能只是这样吧？”我没有想到的是，打破沉默的人居然会是我。 一些问题在我的心里压抑了太久，如果今天不问出来，我知道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因为说不定今天我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悦悦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就算是听到我的话看上去也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皱了皱眉头，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想到悦悦突然问我们道：那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呢？ 这个问题让我哑口无言，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想想，如果没有记错，是叔叔在去世之前的要求。更多的是因为这里出了太多事，以前的职业病也好，还是说身上那早已消失的正义感也罢，我知道这里的事情必须由人来解决。 “陈教授的死，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张开的死，是因为你们将不该带出去古墓的东西拿走，这是对你们自己的惩罚。至于郑北林的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这里的一切本就不该被其他人所知晓，而你们却是让这个地方的名字传出，恐怕耕更多的错是在你们身上，而不是我。”悦悦熟练地反手拿剑，看着我们说道。 有因必有果，这是我们都明白的道理。我对之前的事情并不了解，如果说对古墓知晓更多情况的人，我倒是比较相信会是张断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