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坦诚
声音虽小，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断兮，反问她道：我听说，你掉下来的方法和我是一样的。一样地疯跑，一样的不知所踪，如果可以，我还能顺便问一下你是是怎么到这个下面来的吗？最好别告诉我是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我不想回忆这个过程。 “我都有些后悔要和你们一起来这里了。”张断兮抱着手笑着说道。“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走得好好的，你突然就是晕倒。我确定你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更是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不过那个时候，我却是很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巨响。我以为又是什么地方被人炸了，让柳无冥照顾好你就是跑去查看。我一无所获回到你晕倒的地方时，你和柳无冥的人影都是消失不见。这个地方我们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来找你们。对了，你应该走到了那个像悬崖的地形吧？应该说就是你们准备从上一层走下来的栈道哪儿。”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张断兮话里的意思。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断兮的脸色突然一变，语气更是冰冷地说道：我在休息的时候，被一个人硬生生地从上面推了下来。不对，用扔更可以形容。我都以为我会没命了，没想到我真是福大命大。要不是在落下的过程我胡乱抓到一些碎石减缓动作，更是这下面有这一潭水，我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紧张。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这么干脆就是准备动手。而且目标居然直接就是我们三个人之一！我忍不住追问道：“你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是男是女，你认识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张断兮听到我的这些话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接话道：看见了，是男的，我认识，至于特征，这个就不好说明了。 对张断兮下手的这个人她认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我们所有人都还在这里他就敢直接下手？这么做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被人发现，或者说是有足够的把握认定张断兮会死。如果没有这些可能，那个人敢动手？ “我也认识？”面对张断兮的表情，我心中已经暗定下一个人，就是躺在一边的柳无冥。 结合柳无冥之前的所作所为，要我对这个人还残有一些信任是不可能的。如果对张断兮下手的人也是柳无冥，那我有足够的理由将柳无冥列为我们的敌人。 张断兮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更是不明白地看着她。她自言自语说“不烫啊”，接着又是收回手抱着胳膊问道：你真想知道？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张断兮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柳无冥看来真的就是我们的对手了。 “果然是柳无冥啊……”我自言自语道。 张断兮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凶狠，她瞪着我怒气冲冲地说道：“是什么柳无冥？你自己做的这些事你还想不认了？郑启你没有发烧，你做过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把我从上面推下来的人就是你！” 什么？是我！ 我有做过这件事吗？别说我对这件事没有记忆，我特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啊！我和张断兮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把她推下来？ 面对张断兮那怒气冲冲的脸，我只觉得就算是有十张嘴都是说不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还是将我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张断兮。虽然张断兮一直听着我所说的话，不过更多时候她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对张断兮吼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能不能别用一种杀人凶手的眼光看着我？” 张断兮举起手指了指被我绑成螃蟹的柳无冥，语气平静道：我们不用去争论这些，等着柳无冥醒了我亲自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时候我们再看看到底是谁在胡说吧？ 这是个办法，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点头答应，张断兮倒是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张断兮，没想到张断兮十分干脆地回答我一句：安全距离。 我有那么恐怖吗？虽然心中有很大程度不满，但是不管怎么说张断兮都已经是点名道姓指出是我做的事情，她对我有点戒备心理是正常的。 我们俩保持一定的距离坐下，也没有太多聊天，就是大眼对小眼。我自己整理着发生这些事情的思路，脑子里凌乱得很。 三个人进入古墓，三种不同的说法。在我们三个人的说词中，我们皆是被害人，而动手害我们的，都是自己的伙伴。虽然说我们三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太长，相互的信任更不会太多，要瓦解三个人之间的联系，简直是轻而易举。 柳无冥知道的事情是最多的，他更是可以轻松说出我和张断兮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是，我和张断兮相互却是并不了解。更多的时候我们俩之间的事情都是柳无冥来提点，而他更是不会就这么轻松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要醒来状态的柳无冥，我只觉得是头痛。对于柳无冥的身份，恐怕陈墨林是最为了解的，但是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地告诉我？ “你是什么时候在部门出现的？我以前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你？”为了缓解我和张断兮之间的矛盾，我更是主动找张断兮聊天道。 张断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整理着手中的法器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记得我说过，看来你忘记了。我不介意再说一次，不过，就这一次了。我最开始只是医学院的一个普通学生，后来被部门里的一位老先生看中，说要收我做他的徒弟。你知道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个圈子里的一切都是充满好奇的。鬼怪什么的，谁能说是真的存在？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眉间倒是露出一丝柔和的神情。看来那位老先生对张断兮挺好，不然她也不会记忆如此深刻吧？不过张断兮眼神的柔和只不过维持了几秒钟，却是烟消云散。 “那天的事情我不想重复，你只用知道因为你的原因老先生在那天去世，而陈部长看重了我的天赋将我留在他的身边做徒弟。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那天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我在陈部长身边学了这么多年，术法倒是没有学到太多，更多的都是学的为人处世与待人接物。这一次进入古墓，其实是师父来的。而外面有些事情拉住了师父的脚步，只有我来了。都说三角形是最坚固的图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张断兮语气里带有鄙夷气息道。 我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张断兮说道：不，你都错了。我隐藏世间五年，就是为了躲避一些事情。你们总说那件事情与我有关，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我好像是从来就没有惹过任何事情。我感谢你对我的坦诚相见，作为交换，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一点，我们现在不是三角形，我们只是三条平行线莫名其妙交叉在一起，至于能不能构成三角形，这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张断兮眉头一皱，眼神中倒是有些不明白的神情。我没有理会这么说，反而是直接说道：五年前，我和陈墨林接到一个任务，说是在某个城市发现有僵尸的存在，并且已经有部门僵尸杀了人。我们赶到哪里的时候，的确是与其中部门僵尸教过手，我们可以确定，那些僵尸不是自然醒来，而是有人故意唤醒他们。 明明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如今讲起来却是感觉发生在昨天。本以为我可以彻底放下，不过现在看来，要说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五年里，叔叔几乎都是在安抚我的内心。当年的我，失去的是自己在圈子里打拼下来的一切。 “我们费尽心思才是将幕后主使拉了出来，严刑拷打下来他说出还有一具千年僵尸存在。一行人过关斩将到那千年僵尸的棺材前，本以为大家都可以平安无事地出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人丢了性命。也是后来我自己才调查清楚，那个故意吐出一口阳气的人，算是幕后主使早就安排好的。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就算是在我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 “开棺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更是五个人扛着棺盖。刚开棺，我便是用红绳开始一步一步绑住僵尸，尽量控制住它的行动。那个时候，我是还在用红绳打结，其他人就是一口阳气面对面吐到千年僵尸上。它醒得很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我离它是最近的，第一个攻击我也是明白的。红绳打的结主要用于控制千年僵尸的行动，我只不过是完成了一半。迫不得已之下，你师父让其他人先撤出去摆阵，我来吸引僵尸的注意力引它入阵。” “然后呢？”张断兮忍不住追问道。 然后？想到然后，我忍不住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是继续说道：“然后啊。然后我用尽全力将僵尸引到了他们的阵法里，更是把我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们，最后没有想到，却是我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