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消息
我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没有着急回答悦悦，反而是故意转移话题道：叔叔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悦悦沉默地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嗯，知道的。要说你那个古玩店，有好多生意都是我送去的，我能不知道这些事？昨天有一个客户本来想找你去修补一下元白瓷，却见到你家里有丧事没有开门，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和悦悦居然一直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联系。想来也是，我的古玩店位置比较偏远，一般人要找到都是很难。要不是有人在暗中帮我牵线，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生意呢？这么说来，我是要感谢悦悦了。 “现在我和你是一样的，叔叔的死法十分诡异。他每天晚上都是在墙上画着东西，但是我每次第二天早上去叔叔的房间查看，那墙上的东西又是消失了。在叔叔走之前，我收到了三具纸棺材。我曾经晚上偷偷看过叔叔绘画的内容，和你刚刚给我看的照片上的内容八九不离十。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叔叔画的东西第二天会消失？”我皱着眉头问道。 这话语里面的陷阱是给悦悦挖好了，借用叔叔的事情从悦悦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每个小时都会有人去世，我们四个人只能用最快的方式找到更多的消息。 悦悦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她皱着眉头，带着不解的语气说道：“这上面画的大概可以连成一个故事，可问题是，我在历史记载上根本找不到这件事。古巴国的消息本就是少之又少，在巴国毁灭后更是找不到任何消息。陈教授给我留下来一封信，我看过信后费尽力气也不过找到半句话，其他的消息更是没有……” 半句话？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打断悦悦问道：什么信？什么话？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满面愁容地说道：“信应该是陈教授在离开之前写下来的，上面大概就讲述了一些他出发前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你要看的话我拿给你就行。至于那半句话……祭祀舞起。” 我真期待还会有下一半句话出现，不过这点消息已经可以用了。我暗中记下了这句话，反而是悦悦追问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 “我做的事恐怕对于你来说有点难理解，这种事情不好说出口。”我干笑着说道。“干我这一行十分危险的，说不定你今天见到我是最后一面。不过运气好的话，我应该还可以再多活几年……” “你很缺钱？”悦悦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缺钱，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悦悦会问我这个问题。 “既然不缺钱，何必要做这么危险的的工作？” 我笑了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这个工作虽然危险，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是接替了下来，难不成到了我们这一辈，就不能接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只不过是时间地点和死亡的方式不同罢了。这是一种传承，一种必须有人继承的东西。 悦悦多半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一脸坚定地看着悦悦，自然是希望她是能理解我的。悦悦点点头，多半是相信我了。 悦悦被一个电话叫走，她让我先忙着，等中午有时间记得去找她吃饭。走之前，她将那封陈教授的信给了我。我送她上了出租车，转身就是一路小跑回了太平间。 三个人都在等着我，见着我回去了，陈墨林开门见山问道：问到了什么？ 我挥挥手示意我先休息一下，反而是看着已经换成常服的张断兮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张断兮将尸检报告递给我，重复解释道：可以断定他们是和五哥同样的死法，一击割喉，深度根本没有让人喘息的机会。凶手的速度很快用劲更大，他的身上肯定有死者的血迹。我已经让人去找垃圾桶什么的会不会有被抛弃的衣服，不过就算是找到，我们只能又一次认证这个人是在我们之中。 “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柳无冥接话道。“如果我们提醒其他人，只会一味造成恐慌。所有人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对方，更是会让所有的队友开始怀疑对方，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本来对手处于暗处，而我们在明处，他要做什么动作我们根本无法控制。而他要控制我们，轻而易举。” 陈墨林点点头，赞同柳无冥的说法。张断兮抄着手，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还有个问题，你们没有闻到这个地方有点什么不对的味道？ 张断兮说到这里，我才是敢猛地嗅嗅四周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一股香味淡淡进入我的鼻尖，一瞬间我就是想起来这个味道是什么！ 这个味道和之前张开房间里的那股奇异的香味一模一样！我站起身就是朝着四局尸体走去，果不其然，越是靠近尸体，这味道越是明显。 “看来郑启你是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的，的确，和张开的房间的味道一模一样。我不知道那种东西是什么，黑色的小木块，带着一点奇异的香味，从死者的肚子里找出来的。我也问其他人，说是这四个人都是先突然失踪，然后再是别人找到他们的。这样给了对方足够的作案时间，手段这么残忍，这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张断兮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却是渐渐变小。 这话里有话，我又看了看装在白色器皿里的那黑色木块，倒是觉得和我之前从张开房间带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我看着柳无冥一直沉默不语，只得追问道：柳无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柳无冥走过来，看着那黑色木块语气平静地说道：嗯，是想到了什么。之前进入古墓的时候，在古墓里找到了一种东西，模样和这个东西长得差不多。但是那个东西，就连陈教授都叫不出名字。古墓里有很多这个东西，有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古渝木。 柳无冥这话倒是让我对这块黑色木块十分好奇，就连陈教授那样的老专家都叫不出名字，这东西估计在现在市面上已经没了吧？既然市面上已经没有，那张开尸体下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些事情一件一件接二连三朝着我们袭来，更多的时候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我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拉开，见到那四具尸体从胸口开始就是有一条伤口直逼肚脐眼。我一愣，抬起头看着张断兮问道：你别告诉我，这古渝木是从他们的肚子里拿出来的…… 张断兮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没有说错，我的确都是从他们的肚子里拿出来的，最大的那块，是从死亡时间最长的那个人肚子里拿出来的，至于最小的那块，就是器皿里的那一块，是死亡时间最短的。 这古渝木有难不成还死亡时间有关系？我将之前一直都放在背包里的古渝木拿了出来，递给张断兮说道：这应该算是时间最长的古渝木，是我当初从张开那儿拿出来的。你看着还对你的研究有没有什么用处？ 张断兮结果我手中的古渝木，那个时候我才是仔细观察了这古渝木大概长啥模样了。不过我记得我当初拿出这块古渝木的时候整体饱满，颜色润泽，没想到今天再见到这古渝木的时候却成了干树块。 柳无冥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神一句话总结就是，你仿佛在逗我。张断兮却是立马询问道：你这古渝木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我仔细想了想时间，确定后才是说道：再去张开别墅的时候拿出来的。到现在，不过也就三天的时间。仅仅三天这古渝木就成了这样子，这…… 许久未说话的陈墨林看着张断兮手中的古渝木和器皿里的古渝木思考许久，就在我们三个年轻人都不明白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缓缓开口道：我脑子里有一个想法，小启，你先说你问来的那些消息，只说有用的。 我将从悦悦哪里得知的消息都是一一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拿出了那封陈教授的信。陈墨林没有着急让我打开陈教授的信，反而是询问我们道：对于古渝木，你们有什么看法？ 柳无冥抢先说道：这不是一个好东西，要说被世人遗弃肯定是有原因，不过现在我们还没将这个原因找出来罢了。在古墓的时候，有人想过带一点古渝木回来，不过被陈教授一顿痛斥。 “陈教授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接话道。“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古渝木每次出现都是在尸体里面？” “说不定，它就是靠尸体而活呢？”张断兮试探性地将古渝木放到其中一具尸体里，我们几个人倒是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我的心拧成一团，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我今天又一次开始这不一样的旅途，有句话说得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你所想不到的，更是你没见过的。 古渝木开始慢慢发生变化，我突然想起了悦悦说的那四个字。 祭祀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