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叔叔离世
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叔叔会不会出事，不过第二反应就是朝着陈墨林怒骂道：你还没撤走监视我的人？ “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快点给我回去！”陈墨林说完这话就是挂断了电话。 我暗骂一声，快步走到悦悦面前说道：这顿饭我就先欠着了！现在临时有事我要回去一趟，下次我请你吃饭好吗？ 悦悦笑着点点头，低声说道：和以前一样。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和以前一样？” “你啊，和大学一样。本来计划要说去干什么，结果一般陈墨林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你叫走。你也只有在忙完后才能带我去玩去吃饭什么的……没事没事，下次就下次吧。你先去忙，有空了给我来电话就好。”悦悦苦笑着说道。 我一时间就是愣了，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得干干净净，没想到悦悦却是记得这么清楚。我尴尬地笑了笑，想着以前大学和她离开的时候都是会拍拍她的头，我这么做了。 我拍了拍她的头，转过身就是一阵狂奔去开车，等我火急火燎赶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张断兮已经到了。她守在门口紧张地等待着，见到我立马就是走上来说道：柳无冥进去后现在都还没出来……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陈墨林还没到，现在估计也就只有张断兮做主。我不多想道：我先进去，你们在门口不要有任何动作。说不定现在柳无冥已经离开了，他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过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不是问题。 张断兮答应了一声好，就在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突然问道：你是去见什么妹子了吗？ 我不明白张断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张断兮笑着回答道：你身上有香水味，很淡。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我推门进去，假装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进门就是大叫说“叔叔我回来了”。语速虽然很慢很悠闲，不过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里屋。 我见到叔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摆着两杯茶，茶水只喝了一半还冒着热气，我立马就是明白柳无冥已经离开了。 叔叔朝着我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道：他今天是来找你的，结果你没在。贵客已走，你让门外的人也散了吧。 我听着叔叔这平静的语气，只有回应了一句：“是。” 叔叔摆明了是要帮柳无冥，我没有其他拒绝的办法。我走出古玩店，示意张断兮把外面的人先散了。不用解释，张断兮知道这一次又是抓空了。 张断兮朝着那些人打了几个手势，所有人都是收起东西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伪装。就在我和张断兮准备进去的时候，陈墨林开着车急急忙忙出现在我们面前。 张断兮走上前去将事情都是告诉了他，显然柳无冥不是第一次从陈墨林的面前逃脱。陈墨林气得猛地一拳砸在车顶上，更是骂了一句脏话，估计是自己气不过了。 “你就在车上休息一下吧，我不知道柳无冥和叔叔说了什么，等我问出点有用的消息再通知你们。”我说完这话就是关上大门，显然是不想让人来打扰。 回到古玩店，叔叔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本来我抱着要去和他聊聊的心态坐到叔叔的面前，没想到叔叔直接一句“他想喝点水”就是把我打发了。 我看着那两杯没有喝完的茶水，知道叔叔是暂时不想和我谈这些事。我没废话，站起身来就是帮叔叔添了一些热水，自己带着背包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太阳挺好，叔叔说想要出去晒晒太阳。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叔叔两个人，我本来想要继续说柳无冥的话题，不过叔叔闭着眼睛就好像是已经睡着的样子。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和我说话！ “叔叔，咱们时间还长着，有些事情不慌着一时半会。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我趴在桌子上笑着问叔叔道。 叔叔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想了想回答道：糖醋排骨吧，放酸点。 我又是休息了一会，就是去厨房忙活。那天晚上我和叔叔吃的饭菜倒是十分丰盛，排骨更是所剩无几。 我收拾好碗筷，自己就是跑到古玩店自己忙活。 忙完这些事情，我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到十二点了。估计叔叔已经睡了，我也准备去休息了。 放轻脚步走回我的房间，正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叔叔突然开灯在房间里叫住我。 “你闷了一天，进来聊聊吧。”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是没了。我敲门走进了叔叔，看着叔叔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闭目养神。叔叔房间装饰品很少，我走进去后，有些激动地就是坐在了叔叔的面前。 我这一坐下，叔侄俩谁都没有要先说话的意思。不知道过了多久，叔叔突然问我道：“你离开那个圈子几年了？” “正好五年。” 叔叔突然长叹一口气，有些内疚地说道：“你要是当初熬不过来，可是要吓死我了。” 叔叔本来一直和陈墨林都是帮国家处理一些灵异事件，几十年前国家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叔叔为了保证陈墨林能坐稳不涨的位置，所以自己就是选择了退隐。那个时候，我也成为了叔叔的弟子。 我从小就是跟着叔叔学习，更是在出师后跟随陈墨林办事。五年前，不过就在一次开棺中，一名同僚不注意将僵尸惹醒，我和陈墨林废了大力气才是控制住僵尸，不过最后死去的那些人命依旧算到了我和陈墨林身上。 那个时候，上面有部分官员已经是对陈墨林表示不满，说是陈墨林拿着鸡毛当令箭。事情一出，我知道陈墨林肯定是有少不了的麻烦。 我不知道陈墨林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过陈墨林却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不用担心。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闯进我的家将我带走，并且执行八伤刑。 八伤刑，分别在大腿、双手手心、眉心、心间、腹部用利刃刺穿。就这八处伤口，内伤外伤都是有了。 大腿和双手手心腹部是外伤，心间取出一滴心尖血、眉心再是取出一丝精气。这么下来，人就算是没死，也差不多快咽气了。 我这么一伤，废了大半年才是恢复过来。这其间，前女友悦悦父母突击我家，见到我一副病怏怏就像是要断气的样子，强迫我和悦悦分手。 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对陈墨林的恨意更是到了极点，要不是叔叔一直开导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事情过去，我留下性命后更是更名改姓，带着叔叔离开之前的地方找到现在的古玩店位置，开始自己平凡的生活。 这件事成了我和叔叔两个人的禁区，我们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我更是不知道，叔叔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 叔叔点点头，又是叹了一口气。他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恐怕我比你知道得还要清楚，那三具纸棺材的事情你虽然是帮我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过还是逃不过的。我虽然看不见了，可是我还可以算到一些事情。我什么时候会有劫难难道自己都还不知道？我更是清楚你会选择和陈墨林来往都是为了要帮我解决这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一个可以回到之前圈子里的好时机。你有想过要重新回到圈子里吗？ 叔叔这话说得我是有些迷茫，我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没有。 “你是我唯一的传人，我不希望你荒废了你学的那些东西。”叔叔劝解道。 “平静的日子不好吗？”我反问叔叔道。“谁知道以前的事情会不会又一次发生？” “人心虽可怖，不过由不得你选。小启，我没有时间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叔叔突然抬起头疲惫地看着我。“我的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突然之间我就是觉得四周的温度开始下降，叔叔房间的门更是突然被推开，我下意识就是明白会发生什么！正要拿出包的法器，没想到叔叔却是厉声喝道：不准动！ 我的动作顺便停住，根本不知道我的身后到底是谁。我只见到叔叔站起身朝着我身后的事物行了一礼，接着就是见到两条铁链出现在了叔叔的脖子上。那铁链我不能再熟悉了，黑白无常的锁魂链。 一瞬间我可以说是知道了事情会如何发展，我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叔叔，咬着牙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叔叔突然对着我一笑，更是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冰冷的双手抚了抚我的脸颊，突然笑道：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帅，给我笑一个。 我这才想起来，叔叔好像没有见到过我长大后的样子。我按照叔叔的话抬起头对叔叔强笑着，他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脑袋留下最后一句：别回头。 我见到叔叔穿过我的身子离开，我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不要回头。等到四周又是回归一片寂静的时候，我见到叔叔坐在椅子上已经是笑着闭上了眼。 我呆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出声，直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是趴在叔叔的身上嚎啕大哭。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叔叔会揍得这么突然，我更是没有想到过叔叔最后会是用这样的方式离开！ 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已经无心管他们。口袋里的手机更是一直在响，我更是不想理会。 等到我自己哭够了冷静后才是去开门，见到陈墨林和张断兮在门口紧张地看着我，估计我那满脸泪痕已经是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陈墨林是第一个跑进里屋的，当他见到叔叔的尸体，他更是跪在地上对着叔叔磕了三个头！不过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张断兮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节哀顺变”。我独自走到洗漱台前洗了一把冷水脸，我知道接下去的事情是要我自己去面对了。 叔叔的葬礼一切从简，来拜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陈墨林和张断兮更是每天陪着我守灵，陈墨林有些失神，时不时坐在椅子上哭哭笑笑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说陈墨林像个小孩子，我何尝不是？ 张断兮陪着我在收拾叔叔的遗物时，见到了叔叔一直放在桌上的一张照片。那还是我小时候，叔叔带着我出去到公园玩留下的一张照片，那照片被叔叔放在了相框里，很是珍惜。那个时候叔叔的眼睛是好的，而我的双目却是十分无神，眼中只有眼白，看上去有些吓人。 张断兮将相框递给我，小声地问道：你和郑前辈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