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在无害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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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板子一下一下,发狠地敲打在人身上。 喻惊鸿疼得龇牙咧嘴,屈辱至极地趴在冰冷长凳上,供众人肆意观看。 这种屈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行刑台下,人挨着人,一道刻意压低身高的人影潇洒恣意地晃了晃。 是喻南寻。 他勾着唇,眼皮一敛神色就变得森冷,充斥着满满寒光。 台上的喻惊鸿已经行刑到最后几个板子,行刑人分毫没有留力,挨了刑罚的皮肤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越来越焦急,额头分不清是急的还是疼出来的汗水,脸像水洗过一样。 爹究竟什么时候来! 自圣上下了问斩的命令后,他就和爹飞速商议了一出换人受刑的逃生法子。 反正他现在的脸尽是热水烫的脓包,都快认不出具体模样了,只要有个相似的人换他,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喻惊鸿的心摇摆不定,恐惧的漩涡拽着他,疯狂下沉。 真的会有人救他吗? 人群中,喻南寻勾了勾唇,傻哥哥,怎么会有人救你呢。今天这副局面,是多难得的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只需要一瞬的疼痛,就能在刑场炸开血花,如何能不叫人愉悦呢。 如果喻惊鸿知道此刻喻南寻在想些什么,他一定觉得他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百个板子,喻惊鸿从长凳上下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剧烈的疼痛让他完全站不住,跪倒在地的瞬间拉扯着痛意,他要疯了。 凌雨桐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行刑现场的。 她穿得朴素,戴着帷帽,本是要压自己的容貌,但未曾想,却叫一身气质更加突出,有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到。 犹记得她刚换好装束时,祁宴看她的眼神,她忍不住微微皱眉,就当真那般显眼,成了反效果? 祁宴那时忍不住咳了好几下,才道:“你的清淡自带距离感,与平日形象大相庭径,就这般去也不是不可以。” 收回思绪,她看向台上。 就在方才愣神时,行刑台上发生了一点小混乱,拖着砍刀的人身形孔武粗壮,略微遮挡了她的视线,砍刀高高扬起,她错开视线,听见人群中低低的吁声。 喷柱的血永远令人震撼。 她转身欲走,背后却突然涌上一股森凉麻意,危机感让她陡然回眸。 正对上喻南寻直直看向她的眼神。 察觉到她的发现,喻南寻那总是温和笑着,仿佛假面一样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个无害的笑意。 那一瞬,凌雨桐头皮发麻。 喻南寻残成那样,怎么还能在外活动! 还有那无害的笑…… 让她相信喻南寻无害,无异于相信豺狼会从此食素! 这时她才猛地惊觉,喻南寻在暗都悬赏了他的命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蹦哒一天,他只要存心,给她造成的麻烦,又岂会是一笔巨额财富能比拟的? 可惜那时星月阁还没起来,她只思考当下,没顾得了长远。 凌雨桐一僵。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去看台上身首分离的喻惊鸿。 脓包溃烂的脸,沾染了血液和凌乱发丝,了无生气,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人都没什么不同。 凌雨桐握紧了手,侧眸回视喻南寻无害的笑,心里寒凉一片。 行刑台上死去的,真的是喻惊鸿吗? “热闹事儿”散了,杂役扫垃圾似的,把人裹了草席抬走,百姓们纷纷转身离开,没人多议论一句,就好像看了个寻常的热闹似的。 对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贵族,百姓们向来冷漠,不愿意多投注一丝心情。 喻南寻随人群消失了。 凌雨桐捏紧了拳,心头的警惕提到最高,视线左右搜寻无果后,她的眼神瞬间暗沉。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两次,喻南寻今天的出现带给她无穷的危机感。 而星月阁最近的盈利…… 她眯了眯眼,暗都的人喜好什么,她还是稍微知道些的。 回阁中的路上,她默默坚定信念,眼下正是三哥关键之时,无论如何,她都绝不允许喻南寻来干涉他们家的事! 祁宴眼皮子跳了跳。 他坐在平直的简易床榻上,算算时间,行刑早该结束,她怎么还没回来? “松月,你过来一下。” 他提气喊道。 “姑娘回来了吗?可是刑场那边出了什么差错,有乱子?” 松月一懵,她蹙眉回想:“没有啊,刘掌柜派了人在那边察看,并没有什么大乱子,喻惊鸿已经死了。” 祁宴皱眉:“喻相呢,他可到了现场?” 亲子被杀,换谁都平静不了吧。 “没有。”松月摇头。 祁宴沉默,那他就不知道凌雨桐是为何暂时未归了。 情绪略有黯淡,他垂头喝了一口苦药,对松月道:“你先出去吧,她回来后告诉我一声。” 松月垂头,莫名感觉气氛微变,但要说哪里变了…… 关门的瞬间她抬眸瞟了一眼祁宴,快速低下头。 也许,是祁公子看起来更冷了吧。 此时,凌雨桐去了暗都承接任务的小巷子。 店小二一看见她,脸上就勾起个热情大方的笑。 “凌姑娘。” 凌雨桐神态自然地点头,对店小二一口叫出她的姓氏并不惊讶,她本就没有像之前一般刻意伪装,暗都的人神通鬼大,她不想,也没必要深究。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撤掉一个悬赏。” “喻南寻的,出价吧。” 店小二明显一愣,脸上热情的笑意也顿住了,变得颇有些为难。 他搓搓手:“这,冒昧一问,您为何改变了主意?这,我还记得姑娘上次取舍之后,做了更利于您的决定。” 这条巷子没有阳光,明明是白日,却暗如黑天,店小二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客人。 凌雨桐眼皮微掀,语调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在暗巷的一片黑沉中,她的眼睛闪烁着机质的冷漠华光。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上次我的决定错了。” “一个人最安详的、不会生乱的方式,就是死去。” “所以,我要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