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孙六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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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柱蔫头扒脑回到自己屋子,包氏紧跟在后头,一进门立马不客气的伸手在姚三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姚三柱被掐的差点跳起来:“哎呦,你轻点儿。” 包氏故意嗲着声音道:“我的姚三爷,怎么,五两的月例银子不够花?家里短了你吃的,还是穿的,需要三爷自己掏腰包填补?你倒是说说看。” 姚三柱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婆娘胡咧咧个啥?闺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还不是想替咱们这房多攒下些银子。” 包氏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你替咱们攒银子,哎呦可笑死我了,这不是叫狗攒肉包子么?” 姚三柱拉下脸来:“你怎么说话呢?” 包氏把手里的瓜子一扔,不客气地道: “就你这德行能攒下银子,你自个儿信不?但凡腰包里有俩钱就人前充大爷,还嫌银子不够,莫不是打算去那群芳楼的花魁娘子那里充大爷?我可告诉你姚老三,你要是敢不老实,小心老娘立马回家告诉咱爹去。指不定咱爹一激动,今年咱家的徭役还得你去。” 一提到徭役,姚三柱跟被踩了尾巴一般: “好你个狠心婆娘,你是巴不得把我赶紧折腾死了,你好另找一个是吧?有你这么咒自个儿男人的,什么花魁娘子,我姚三柱是那种人么,你少给老子身上泼脏水。” “谅你也不敢!” 包氏这么说也就是警告一番而已,当然不会傻到回去瞎告状。 两口子斗了半天嘴,这才熄灯上床睡去。 翌日,姚二柱赶着一辆新马车过来接果儿。 姚家现在几乎每天都要送大量宰杀好的鸭子到城里,不时还塞进几坛子腌好的松花蛋,整个马车经常被这些东西塞得鼓鼓囊囊,时间一久马车上难免不留下很浓重的气味。 姚二柱干脆重新买一辆马车,只坐人,不拉货,这样他们家人进进出出就方便多了。 回到家里,果儿发现她们三房的院子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的样子,果儿知道这都是大伯娘、二伯娘她们帮着收拾的,心里不免一阵暖意,这才是一家人啊! 姚家现在虽然有黄娘子跟她女儿两个下人,但是黄娘子管的是厨房跟老两口的浆洗,兰儿也有自己分内的事情做,所以各房的院子都是她们自己打扫的。 姚三柱跟包氏现在是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若是她也去了城里的话,三房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五林一个了,小家伙自然会害怕,便很自觉地跑去跟四林或者六林挤着睡。 家里现在有的是房子,就连最小的三个林都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 果儿挽起袖子打了几盆水,把爹娘还有她们姐弟的屋子细细擦拭了一遍,才放松地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大伯娘她们很懂得方寸,帮三房打扫院子是举手之劳,却不好进屋子里面一并收拾。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果儿便出了院子。 她先到大房住的主院里,这些日子她不在,回来了就先去看看皂儿这边的绢花做得怎么样。 皂儿带着家里的姐妹几个,加上大丫跟二丫两个依旧给锦绣坊做绢花,所用的才料都很金贵,在没有扩大生产的条件下,还是放在自家院子里才放心。 皂儿几个看见果儿回来自是欣喜,小姐妹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话,果儿才出了院子往老宅的作坊这边来了。 老宅的前院,现在除了做各种档次的绣品,还专门有一个屋子做便宜的绢花、头饰,姚记铺子里卖的那些就是从这里做出来的。 麦穗在里面正忙着清点绢花的数字,一抬头看见果儿走进来,便笑着迎上前说道:“果儿回来了?还说一会儿过去看看你,可巧你就来了。” 果儿也回了一个甜甜的笑脸道:“早上二伯接我回来的,姑姑你忙你的,我就来随便转转,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间大屋子里没有盘炕,而是在靠墙角的地方盘了一个取暖烧水的炉子,这样屋子的空间就大得多了,在正中间布置了一个长条桌子,一群年轻的姑娘媳妇围坐成一圈,每人桌子前都有一个堆满材料的笸箩,大家正认真地埋头做活计。 姚家作坊的工钱是计件发的,所以为了拿到更多的工钱,大家自然干得很起劲。原本屋子里没有多少声音,这会儿大家看见果儿过来纷纷打招呼。 她们在这里打工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节奏。 这个年纪的女人都爱美,看着从自己手里变出的各式各样的绢花头饰,她们自己都有些爱不释手,不免憧憬着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两朵漂亮的头花戴。 可是对于她们来说,十几文一朵的绢花还是太贵了。 没想到的是,上次发工钱的时候,主家竟然弄了一个什么奖励机制,每个月评出两名做工最好的人,额外发给她们一人两朵绢花,而且是由她们随便挑。 这一下更是激发了大家的积极性,有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媳妇甚至自己尝试着做出了新的样式来。 麦穗高兴地说道:“上次你说的那个奖励办法我们照着做了,还别说,大家伙儿的积极性一下子都调动起来,现在这个屋子里我都不用管太多,大家都自觉着呢。” 末了看着果儿又加上一句:“我们果儿就是聪明。” 面对姑姑的夸奖,果儿不觉抿嘴一笑,她发现这个姑姑的变化挺大的,比起刚回来时的颓废,现在的姑姑面透红晕,说话都比以前有底气多了。 果儿扭了扭小身板说道:“姑姑再夸下去,我要难为情了。” 惹得麦穗更加爱怜地搂紧了她。 两人说笑了几句就出了屋子,麦穗陪着果儿到隔壁做工的屋子里挨个转了一圈,见果儿都满意,麦穗才松了口气。 别看她是当姑姑的,可是在她的眼里,果儿这个小侄女如今是大老板一样的存在,只有果儿点头说好,她才能安心地继续管着这一摊子。 穿过那道篱笆门,果儿径直走进后院存放鸭绒的屋子里,里面堆着一袋袋收集好的白鸭绒。 果儿随手拆开几袋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满意地点头。正欲转身往外走,忽然发现其中的几个麻袋上用黑炭笔写着一个“六”字。 这是谁的? 她又往别的袋子上一一看去,记得她挑出来的那两个大婶的名字里没有一个“六”字。果然,其他的袋子上是她知道的那两个大婶的名字。 自从家里的兄弟姊妹们开始认字后,作坊里记录大家的工作量,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己想出一个符号来代替名字,而是家里的哥哥弟弟们发挥作用,拿炭笔直接写出本人的名字记录上去。 何氏这些天一直在后院管着,见果儿进了屋子便跟着走进来,顺着果儿的目光看过去,了然地解释道:“这是孙六媳妇收集的鸭绒。” 果儿讶然:“孙六婶子也到咱作坊来帮工了?我怎么不知道?” 孙六媳妇以前跟包氏的关系挺好的,可是自从去年闹出的那些谣言,包氏便恨上了孙六媳妇,发誓从此不再断绝一切往来。这些果儿是知道的。 后面虽然两人关系缓和了,孙六媳妇还时常上门找她娘聊天,可是她记得包氏曾咬牙切齿地说过,自家的作坊绝对不招孙六媳妇这样的人。 何氏柔声道:“是你娘同意了的,要不然我们绝对不会把她招进来,本来她进的是绣工作坊干浆洗的活,后来她自己见这边收集鸭绒挣的工钱多,就跟你娘说给她换了收鸭绒的活。 你也知道,咱家的烤鸭生意越来越好,鸭子宰杀的越多,鸭绒就越多,两个人有些忙不过来,索性就把她加进去了。” 叫孙六媳妇进来收鸭绒,确实是包氏同意了的。 作坊招工那些日子,孙六媳妇人前人后巴结包氏,软磨硬泡想要进作坊做工,包氏也被她恭维地极为舒服,很快放软了态度,不计前嫌做主把她招进来。 何氏说完果儿明白了,既然娘都不在意了,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人不偷懒,干活仔细就成。 这么想着果儿随手扯开一个麻袋,从里面抓了几把鸭绒出来。结果不看不知道,这些鸭绒比起另两个人的,里面竟然渗了很多杂毛,颜色也不是纯白,明显连洗都没有洗干净的样子。 看到这个情形,何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我一直盯着的,她们收的每一袋我都看过,孙六媳妇明明是按规矩收集的,这是怎么回事?” 姚四柱去了县城后,后院这一摊子主要是何氏管着,鸭绒的收集果儿郑重其事跟她说了多次,所以何氏一直都很操心,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何氏显然还是有疏忽。 想到这里何氏急忙找出孙六媳妇收集的其他袋子,一一打开检查。折腾了好一会儿,还好,只有最外头几个麻袋里面的鸭绒不合格,其他的都没问题。 也就是说孙六媳妇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照着规矩做事,最近开始浑水摸鱼了。 “果儿,你别急,我这就去把她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