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晚会
“这就是巫师大人吗？好年轻，好英俊呀…” “好像王子一样，不，他比王子还英俊，噢！我感觉我快要晕过去了，是谁在这夜色中掺了酒吗？” “妮可小姐好美，那是天使吗…” “那个走运的女仆，真是让人妒忌她的好运气…” 妮可底子本就不差，从前只是年龄过小外加营养不良显得面黄肌瘦没多少美感，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以及年龄上来之后，那份芳华美貌就逐渐显露出来了。 鹅蛋脸、大眼睛，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天生波浪卷的金黄色柔顺长发…外加上今天希斯特意帮她甄选的那套纯白色礼裙，纯情中带着一点亲切，整个人格外的有气质。 她站在希斯身旁，使得二人在人群中是格外的扎眼，刚一出来便立刻吸引了周遭大笔的目光。 “哈哈哈！” 正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笑传来。 人群自然的往两边分开让开一条道来，坎贝尔带着麾下的贵族们笔直朝着希斯走来。 他冲着希斯笑道：“看起来你在这里比我更受欢迎。” 瘟疫事件意外的让坎贝尔与希斯之间的矛盾化解，关系也有了缓和，而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双更是意外发现彼此性格还是挺合得来的，不然这种容易引人揣度的玩笑明显不是一位领主该说的。 希斯点点头：“是的，无论放在哪里，年轻帅小伙都要比中年老男人更受人喜爱。” 坎贝尔不甘示弱的道：“在上床前是这样的。” “哈哈！” “喔！喔！小处男永远不知道女人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哈哈！”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哄笑，男人们吹起了口哨，女人们则纷纷羞红了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是视线却又不时地扫向了希斯与坎贝尔，眼神里总是期待发生什么的样子。 希斯耸了耸肩没有接过话茬，不然依这个男爵争强好胜的性格，这场斗嘴怕是要无休止的进行下去。 坎贝尔脸上露出了舒服的笑意，他道：“走吧，宴会快开始了。” 一路来到篝火堆旁边，在这里支了几十张桌子布置成了一个简单的就餐区，坎贝尔与希斯入座之后是贵族们，然后是贵族的骑士们，几十张桌子很快就被占了个满满当当。 余下的仆人以及海量的民众们则就围着篝火就坐，树桩、酒桶，哪里有空就坐哪里，或干脆就坐在草地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随着坎贝尔的示意，士兵们点燃了中间的大大篝火堆，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掺了松油的木柴立刻滋滋燃烧起来，旺盛的火焰瞬间点亮了这夜空。 人们的情绪也在此刻达到了最高点，在大家的注目中，几名头戴花环身穿舞裙的少女们赤着脚走到了篝火堆前，这是领舞的少女。 歌舞在篝火晚宴上是传统节目，每当篝火点燃之时，伴着舒缓的音乐与优美的歌声，少女围着篝火翩然起舞，带领着民众们加入其中，载歌载舞放声歌唱。 在这个没有多少娱乐项目的世界里，篝火晚宴上的歌舞就是普通民众所能接触到的最有意思的事，兴奋、激动、迫不及待。 少女们准备就绪。 喧嚣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着她们。 只等那音乐声起。 万众期待！ 然而这样的安静却意外的持续了许久，大家迟迟没有听到音乐声的到来。 “哎？怎么回事？” “音乐呢？音乐怎么还不开始？” “快点啊！” 人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坎贝尔同样也是如此，他扭头对一旁的科林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科林过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回来，而这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捧里拉琴满头是汗的小胡子男人，那是乐师巴鲁。 坎贝尔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回事？音乐呢？” 巴鲁在坎贝尔面前跪下，将头埋在了双膝间说道：“男爵姥爷，我们遇上了一些麻烦，老波儿今天早上干活时被砸伤了手臂，他是我们唯一的鲁特手...” 周围民众都听到了巴鲁的话，顿时哗然起来。 “啊？鲁特手受伤了？” “不是吧，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这样...” “那宴会...” “我...我准备了那么久...” 大家明显都十分着急，歌舞可是宴会上极为最重要的一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许多姑娘甚至是从几个礼拜前就开始精心准备，为的就是在这篝火宴会上的歌舞... “巫师，我们不是有巫师的吗？如果是巫师大人的话，一定能让他恢复如初的吧？”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一时之间，成千上万只眼睛齐刷刷的就注视到了希斯的身上。 ‘呃...这些家伙要求也太多了点吧？’ 希斯无语。 迟疑了一下，他起身道：“我去看看吧。” 没有歌舞的宴会是缺乏灵魂的，今晚氛围都已经烘托到这儿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不要扫兴。 来到篝火堆的左侧，在这里有一片单独的空地，十几名男男女女聚集在其中，手上拿着哨笛、提琴、管风琴、羊皮鼓等各式各样在这个世界常见的乐器。 希斯很快看到了被大家围在中央的鲁特手，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子，一手抱着鲁特琴，另一只手则用布条制作的建议绷带绑着，大概是受伤了。 希斯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眉头不由得皱起。 他道：“抱歉，我或许无能为力。” 这是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里面的骨头都碎掉了，就他所掌握的魔法虽然能治疗但至少也要好几天的时间，瞬间康复那至少需要巫师层次才能够办到。 “啊...” “巫师...连巫师大人也...” “诶...” 听到希斯的发言，大家表情明显都失落了起来，而老波儿更是自责的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依布列塔尼的生产力举办一次这样规模的篝火晚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战争与瘟疫的双重打击下过了今夜谁也不知道下次举办会是什么时候。 感觉到那股蔓延开来的失落与遗憾，希斯也是有些不舒服的，难得今天氛围那么好，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不禁思索起来：‘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现阶段魔法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可除了魔法之外呢？比如说…’ 突然，希斯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当即凝视着老波儿，同时在心中默念那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的咒语：抽取！ 犹如福至心灵。 “滴，抽取成功，获得琴艺：鲁特琴。” “滴，恭喜宿主抽中双倍奖励，获得曲谱《伟大》。” 这还真是... 希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概...也许...自己真的是什么命运之子吧？不然怎么会想什么来什么不是？ 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希斯对着老波儿道：“能把琴借我一下吗？” 老波尔一愣：“大人您难道...”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 希斯笑道：“虽然魔法不能帮你康复伤势，但是我觉得现在的问题并不一定需要魔法才能解决，鲁特琴，我也略知一二。” 大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鲁特琴作为一种廉价音乐素来多流传于民间，善用他的也都是小老百姓与吟游诗人，属于典型的难登大雅之堂的类型，哪怕是低等贵族都不屑于去掌握，高高在上的巫师...还会这个？ 从发愣的老波儿手中拿过琴来。 希斯迎着大家惊异的眼光，神秘的一笑：“你们不是常说：‘巫师，无所不知？’” 话音一落，他便轻轻拨动起了琴弦。 与吉他相类似的结构，琴弦却要多得多得多，但是在希斯‘精湛’技艺下，仍然精确的依序拨动了起来，而随着琴弦颤动的声音在共鸣箱中回荡，轻快的节奏也经由音孔流出，在这夏夜繁星下回荡开来。 正是今夜大家要演奏的曲目：伟大。 里拉手巴鲁精神一震，他激动的冲着旁边还在愣神乐队成员喊道：“快，快，大家准备，大家快准备！” 众人恍然惊醒。 大家连忙序就位，先是巴鲁的里拉琴，舒缓的琴音像是林间流淌的溪水切入其中、接着是哨笛，嘹亮而又清脆，像是黎明高歌的飞鸟、然后是优雅的竖琴、打着拍子的羊皮鼓、悠长的风琴... 最后伴着那主唱少女犹如天籁般的歌声，兴高采烈的人们围着那旺盛燃烧的篝火堆雀跃而舞。 在那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宴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