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纵使相逢应未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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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月。这一个月里,宏万广场那里依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白铄现在已经不怎么刻意的关注,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到效益的。不过这段时间络腮胡倒是非常热心的为白铄、梁荧服务着,因为他知道,赚的钱里也有着他的投资收益。每天听着赚钱的数字,简直有种想把他们当财神爷供起来的冲动。而白铄跟着梁荧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对股票的操作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同时也凭着梦中的记忆提出了许多让梁荧也感到颇为惊奇的操作思路。最让梁荧惊讶的是,白铄给出的股票名单中,竟然真的有一支股票在不经意间突然发疯似的开始暴涨,可惜梁荧并没能抓住这次机会。这只股票最终在二十个交易日里暴涨了5倍,这也让梁荧对这份名单更加重视起来。当然最值得欣慰的是,在这个月银行还款的日子,白铄好无压力的从账户里抽出了80多万。而此时的股票账户里,还满仓存放着价值500万的股票。 这天中午时分,白铄和梁荧正一如往常的操作着股票,忽然梁荧的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婉婷母亲打来的。梁荧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妈,您有什么……?”话还没说完,就只听电话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即使隔着老远,白铄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们家婉婷还要脸,我还要脸。居然跑去酒吧当服务生!你这是要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是吧?” “妈,我……”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女婿,你还是赶紧主动给我把婚离了,别这么拖累着我家婉婷……” “妈,你看我回来再给您解释行吗?”梁荧一脸尴尬的说道。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听那些虚的,你承诺的事情哪样做到了,不要给我什么解释,不要说什么理由,我只看结果。我看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废物……” 梁荧把电话拿得离耳朵有半臂的距离,躲避着那足以刺得耳膜生疼的高分贝的骂声,又无奈的冲着白铄吐了吐舌头。这情景看得白铄乐不可支,又不好发出声响。最终骂了十多分钟,对方才让梁荧赶紧滚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挂了电话。 梁荧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哎,今天你先顶着,看来我得先回去灭灭火。” 白铄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还没见你这么怂过。反正最近走势比较平稳,我顶着没问题,你就……放心的去吧……” 直到下午收盘,梁荧也再没有出现过。好在这天走势平淡,没有什么过多的波澜,在接近收盘时,白铄实在是无聊的靠在椅子上竟然有些疲倦的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2020年2月2日的那一天,白铄手持了一束鲜花身处在博物馆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让白铄有些不知所措。白铄又往自己身上了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竟然是刚刚炒股时穿的衣服,模样似乎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眼前是巷道的入口,走进去又会发生什么呢?难道这是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白铄犹豫了一番,还是想要一探究竟,迈步向着小巷里走去,小巷里的光线时明时暗,一束火红的玫瑰在巷道中穿过,显得格外地亮眼。有所不同的是,在小巷中段的位置,白铄赫然发现前方一名女子一袭白衣正冷峻的看着自己。 “我……这是在梦里吗?”白铄冷静的问道。 女子的脸色开始变得温婉不再那么的冷峻:“谁在梦里,谁又不在梦里,或者谁又在谁的梦中,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你叫什么名字?” “纵使相逢应未识,何必知道名字呢?” 白铄又想了想问道:“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也许每个人心里的认知都不一样,你觉得该是怎么回事,那它或许就是变成你想象的样子,这也就是所谓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白铄还想说什么。女子看了看四周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白铄突然发现四周开始变化,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白衣女子也转身缓缓离去……“你别走啊……你别走!”突然白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往四周一看,自己依然在络腮胡酒吧的休息间里,此刻股市只是刚刚收盘,看来自己刚刚不过是迷糊了三两分钟而已。 结束了一天的操作,白铄走出操作间,顿时感觉空气要比里面清新得多。白铄心想看来这间小屋里空气还是太闷了,才会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真不知道络腮胡天天睡在这里都是怎么过来的。转到酒吧的大堂,正伸着懒腰,却突然被惊的一动不动。白铄看见在酒吧靠窗的角落里,一个大约20岁左右,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古典气质的女子端坐在沙发上,绝美的脸庞淡雅如兰,一双好似闪着波光的眼睛上面是两道显然未经过分修饰的眉毛,而脸上的肌肤皎白如玉,又似乎吹弹可破,真可谓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不过白铄此时心里应该是惊恐多过了惊艳。因为这个女子的容貌太过让他刻骨铭心,特别是那一袭白衣。这不正是白铄在梦里最后见过的那名白衣女子么。感觉身边似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铄忽的拍了拍脸,左右看了看,还是络腮胡的酒吧,墙上的时间还是12月18日,下午3点10分。没有变换时间,也没有转换空间。 白铄死死的盯着白衣女子,显得有些失态,既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却又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的陌生,是啊,自己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无论是现实还是在梦中,就像梦中女子所说的那句“纵使相逢应未识”。白衣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白铄的存在,看了看这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便转头看向了窗外。不一会,又不自觉的回过头来,偷偷的瞟了白铄一眼,而后又再次转了过去。 白铄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来到白衣女子的那张桌,在她对面的椅子轻轻坐下。见白衣女子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便轻声干咳了两声,然后主动问到:“这位小姐姐,我们有见过吗?”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白铄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小姐姐”这个词。 白衣女子回过头,一双美目盯着白铄,好一会才略显惊讶的轻声问道:“你,能看见我?” 本就有些紧张的白铄咋一听见这话,本能的往后一退,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然后也没来得及起身,就那样惊恐的盯着白衣女子。此时白衣女子也站起身来,鬼魅一般的走到白铄面前,俯身下来有些恶狠狠的看了看白铄的脸。然后又直起身来向着酒吧门外飘然而去。出酒吧前,还回过头来冲着白铄又笑了一笑,发出了两声清脆的笑声。 听闻动静的络腮胡此时已不知从那里跑了过来,一边扶起白铄,一边质问怎么回事。 “鬼,有鬼”。缓过神来的白铄冲着络腮胡叫到。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你小子可别坏了老子的生意。”络腮胡没好气的喝斥道。 “刚才在那,就那,有一个白衣的,女的,她,她……”。白铄一边用手指着白衣女子坐过的位置,一边结巴的说道。因为自己的那个梦非常的诡异,而梦里遇到的白衣女子也同样的充满神秘诡异。如今在现实里又再遇到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这种种的诡异其实已不需要白衣女子表明身份,白铄的心里都已经有了各种臆想。 络腮胡思索了一会才说道:“鬼你妹啊,你说的是小冰是吧?” “小冰?哪个小冰”。白铄怔怔的问道。 “你天天窝在股票里,当然不知道,最近几天,小冰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坐坐,她好像是个搞音乐的,说是来这里找灵感”。 听完络腮胡的话,白铄的恐惧已经减轻了大半。 “这女的,真是美得不像话。我还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你怎么反而吓成这样?”络腮胡悠悠的说到。 白铄心神稍定,自己拿起一罐啤酒喝了起来,然后走到白衣女子刚刚坐过的地方。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幽香,正是记忆中的那种和脂粉、香水截然不同的自然香味,淡雅清新、似有似无。白铄正好在白衣女子坐的位置坐下,此刻他以白衣女子的视角透过窗户看了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小时候踢球的那块空地,间隔在中间的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形形**的人们仍是熙熙攘攘,这个世界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脑海中不觉又想起了梦中遇到白衣女子的些许片段,此刻的白铄又陷入了现实和梦境的混乱中。 白铄越想越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经意的往酒吧的角落上看了看,想起了什么,立刻去吧台打开了酒吧的监控录像,调出了之前的画面。 “你说的小冰就是这个人吗?”白铄和络腮胡确认到。 “是呀,是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切……” 女子是1点20分到的酒吧,来后点了杯喝的,就一直坐在那里,时而冥思苦想,时而看着窗外,时而在桌上的一张张纸上写写画画。白铄就这样在回放视频里,仔细的关注着白衣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瞬间都深刻的记住一般。白铄觉得画面中的女子虽然和梦中的女子从外貌上讲完全就像是同一个人,但是从神情、动作以及一些内在展现出的东西却又好像截然不同。白铄又想到在梦里自己一年一年的变老,到见到女子之时已经是快要40岁的中年大叔了,而女子却是20多岁的年龄,按照这个逻辑的话,那女子现在应该不过是几岁的孩童,自然不可能是视频中的这个女子。想得有些混乱了,白铄忽然又有些嘲笑自己,非要把梦里那些混乱不堪的东西,还要用这么严谨的逻辑思维去分析,这不是显得很可笑嘛。摇了摇头,白铄又继续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视屏之中。2点45分左右。女子正望着窗外出神,不经意间,桌上摆放的纸质的东西有一页滑落了下去,但女子并没有发现,2点55分左右,女子回过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似乎是打算离开,但又拿起了桌上的饮料缓缓的喝了几口,刚放下杯子时,画面里,白铄出现了…… 白铄停止了回播,这就是女子在过去一个半小时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白铄想起那页掉落的东西,似乎最后也没有见女子找回带走,于是立刻又来到刚才的位置,仔细的观察起来。只是一会儿工夫,白铄便发现在沙发脚的缝隙里,露出了一个纸质的小角,埋下身拾起一看,竟是一张还未写完的曲谱。虽然白铄会一些吉他弹唱,而且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吉他弹唱的业余爱好者,也正是这样才追到了赵兰,但以他目前的水平看着这曲谱还是显得有些吃力。不过还好纸张是特制的,上面还是给白铄留下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曲谱上面有着一些暗纹和水印,水印上还有个淡淡的logo,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着一家叫做“东华工作室”的机构。在页眉位置,以一种清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辰冰”。结合络腮胡叫女子“小冰”,看来这个“辰冰”应该就是白衣女子的名字了。 白铄缠着络腮胡把他所知辰冰的情况问了个遍,但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用的东西,实在没有办法,白铄又回到吧台的视频监视器面前,将辰冰最近三天的视频调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时,酒吧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白铄这才关掉了视频,悻悻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