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约会
白枔是在和叶医生吃晚餐的时候接到阮戚枫的电话。 彼时叶医生正在端上最后一个菜，问她本周六有没有什么安排。 白枔没想到阮戚枫会打电话给她，有点愣，没有听到叶医生的问话，叶医生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了？” 白枔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在想事情，没听。” 叶医生把饭碗递给她，“周六晚上几个朋友要聚一下，你有空吗？” “嗯，可以啊。”白枔有点漫不经心。 叶医生看着她，却什么都没说，安静的吃饭。 白枔抬了抬眼，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阮戚枫约她明天见面的事，其实她和阮戚枫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乱想。 “叶寻，”白枔垂直眼，不敢看他，“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叫阮戚枫的医生？” 叶医生貌似想了下，“不知道。” 对哦，他们医院这么大，他怎么可能认识所有的人呢？ “怎么了？” “没什么，”白枔不知道怎么告诉叶医生这件事。 两个人沉默的吃饭。 许久，白枔又开口，“明天晚上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一个朋友约我坐一下。” 叶医生连眼睛也没抬，“去吧，要用车吗？” “不，不用。” “嗯，那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了。” 叶医生夹菜的手停顿了下，然后抬起脸对白枔微笑着：“嗯，那你早点回来，我做好饭在家等你。” 白枔觉得自己实在是十恶不赦，太对不起叶医生了，很惭愧的说：“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朋友，就是，就是......” 叶医生帮她补充：“前男友？” 额，被揭穿了，白枔简直无地自容，但想想，叶医生绝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于是又坦然了，“没想到会再见，他说有话跟我说，你不会介意吧？” 叶医生挑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看嘛，就知道叶医生很大度的，白枔赞赏的点头，却听见叶医生略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都分手了还能说什么？要是问你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你会怎么回答？” 额......你不是说不会小气的吗？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是没想过也。 阮戚枫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吧，他那样骄傲的人！ 这天晚上叶医生精神好得很，折腾了白枔一晚上，直到最后，白枔感觉自己想要被掏空了，昏昏沉沉的倒在他怀里，叶医生才放过她。 “糊糊，”叶寻从背后拥住她，嘴巴逗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声音带着情.欲后的嘶哑，“我爱你。” 然后，白枔就在甜蜜和幸福中昏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叶医生和平常一样，只是让她早点回来，晚上等她吃饭。 还没下班，白枔又接到阮戚枫的电话，约在她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 白枔到的时候，阮戚枫已经到了。 他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一身休闲打扮，笔挺的坐着，定定的望着桌面，像是入定一样。 白枔仿佛看到了那个他熟悉的阮戚枫，他从前其实很少有机会等她，总是她早早的就在约定的地方等候了，少数那几次等她的时候，阮戚枫就是这样的。 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一片静静的湖，让人觉得很安宁。 “久等了，”白枔在他对面落座。 阮戚枫抬眼望着她，“已经给你点好了。” 白枔低头看，是她曾经最常点的那种奶茶，阮戚枫以为是她最喜欢的，却不知道她点这种奶茶只是因为比较便宜。 阮戚枫家境并不是很好，白枔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知道，可是却是很骄傲的人，每次他们出去，他不会让她花钱，所以她总是点相对便宜的，还做出很喜欢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演技很好，阮戚枫居然从没发现。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谢谢。” 两个人好久都没话，咖啡馆里的轻音乐缓缓入耳，听着有些醉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A市？”很久，白枔才开口 问。 “刚来没多久。”阮戚枫淡淡的回答，似乎并不愿意聊天。 白枔顿时有些莫名，不是他约她出来的么，怎么搞得像她强迫他似的。 白枔没在说什么，阮戚枫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着。 又是许久，白枔突然想到叶寻还在家里等她吃饭，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腕间的手表上，快六点了。 “你急着走？”声音好像有点冷冷的。 “啊，哦，不是，”想了想，“不过也快了。” 她一点也不想叶医生饿肚子。 “阮戚枫，你有话就说吧。” 阮戚枫迎上她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忍耐着什么，终于冷笑了下，“白枔，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啊？阮戚枫突然的转变让白枔有点懵，他讨厌她，她确实不知道，可是，不可否认的，她有点难过。 这么久来，原来他一直都讨厌她。 “就是你这幅淡然无所谓的模样！”阮戚枫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样子，好像真的恨透了她。 “呵，对于我的什么事，你都可以无所谓不在乎，连看到我和其他女人举止亲密，你都可以不闻不问，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白枔，你其实根本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阮戚枫的语气中不在有强烈的恨意，而是一种无奈。他看着白枔的视线缓缓下滑，终于，阮戚枫再也不看她。 “白枔，你不爱我，所以才能那么爽快的放手，才能那么轻松的离开，甚至在分开之后，那么快就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白枔，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阮戚枫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自言自语，白枔却听得很清楚，她觉得有些难过，却也有些可笑。 明明抛弃他们感情的是他，明明先爱上别人的也是他，为什么他能这样理所当然的去质问呢？他们分开后她曾经是那么痛苦，那么难受，现在终于走出来了，难道她还错了吗 阮戚枫说她不曾爱过他，那么是谁在风雨中一次一次等待他，又是谁在心底默默的计划着他们的将来，甚至是谁为了他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白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付出是那么的多余，而自己呢，那些年少时光是那么的愚蠢，甚至连自己的爱都没有表达清楚。 “阮戚枫，不是我没有爱过你，而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白枔转身离开，那些年少时光，都已经成为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