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睡着了吗

    “刚才谢谢你。”向辰的出现让我感觉有些意外，但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林爷究竟会折腾到什么时候。

    “小事而已，以后遇到这种事就给我打电话。”向辰笑了笑，顺手拎起我的背包。

    我愣了几秒，还没来得及问，向辰就拉着我上了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要去哪儿？”向辰力气很大，我根本拗不过他，“你是要带我去孤儿院吗，是不是那件案子有进展了？”

    向辰笑笑，“没那么快，毕竟已经被埋了十多年了，而且孤儿院曾经荒废过很长一段时间，要查清楚还需要时间，如果你想起什么的话记得告诉我，不管对不对，有个方向也好过我们瞎忙活强。”

    我突然浑身发寒，耳边全是陈老师尖锐刺耳的声音，“告诉他，快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向辰见我脸色发白，将车停靠在一旁，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是肚子不舒服吗？”

    我僵硬地扯出笑容，“没…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对了，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这儿吗？”

    向辰看着我一脸担忧，想必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算了吧，下次再去，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迷糊地点点头，耳边又传来陈老师尖锐的吼叫，“你是个坏孩子，为什么不告诉他，坏孩子要受到惩罚…哈哈哈…要受到惩罚…”

    车窗上缓缓映出陈老师的脸，鲜红的嘴唇，惨白的面庞，血一点点从嘴角溢出，滴落下来，我疯狂地摇着头，“不…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都知道…”陈老师对着我咧着嘴狂笑，“没人比你更清楚，告诉他，快告诉他…”

    “不要过来…我不知道，你不要过来。”我看见陈老师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可是我却怎么也逃不开，动也动不了，只能拼命地喊叫。

    陈老师皱着眉头，却又咧开嘴笑着，“晓晓长大了，忘了，呵呵…可是不能忘，一定不能忘，知道吗？”

    我摇着头，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心里只剩下恐惧。

    “叶晓，叶晓，你醒醒，快醒醒。”我感觉肩膀有些疼，好像有人在用力摇晃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焦急的脸。

    “向辰…”我张了张嘴，发现声音竟然有些嘶哑，“我睡着了吗？”

    向辰叹了口气，“你哪儿是睡着，简直快把我吓死了，一直说什么不知道，就像丢了魂一样，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可能是又做噩梦了吧。”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我苦笑着，想起这两天做的那些噩梦，简直太真实了，不由有些后怕。

    “睡不好也得去找医生看看，你看你脸色差得，一点精神也没有。”向辰担忧地看着我，“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别…”我刚想阻止，向辰的电话响了，“喂，向辰，你赶紧回来一趟，埋尸案有进展了。”

    “好，我马上过去。”向辰挂断电话，扭头对我说道，“今天有事就不陪你去看医生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知道关于那两具尸骨的事，其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我。

    “你？”向辰看我，似乎是在担心我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而且我曾经在孤儿院生活过，说不定能帮上忙。”我淡淡地笑笑，“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向辰想了想，“好吧，我带你去，不过去了可得听我的。”

    我笑着点点头，我总觉得我的噩梦与这个案子有关，可是我真的想不起太多事情，或许我比向辰更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我一路跟着向辰进了警局，也不知道是不是下班时间原因，警局的人只有少数几个人，我粗略数了数不到十个。

    可能是职业的缘故，那些警察都会不自觉地看我一眼，虽然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也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向辰带着我来到了一间比较靠里的房间，里面坐着五六个人，有的穿着警服，有的穿着便衣，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哟，向辰，来开会还带着女朋友呢，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不提前知会哥们儿一声？”一位便衣上下打量着我，我往向辰身后躲了躲，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但我实在不习惯成为所有人的视线焦点。

    接着一位面熟的警察看了我一眼，“这不是昨天那个女学生吗，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便衣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位警察，“真邪乎，她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好了别闹了，她叫叶晓是昨天的目击证人，先说说有什么发现吧，说不定她能帮上忙。”向辰似乎并不愿意让他们继续讨论我，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大伙儿脸色也都凝重了起来，拿出一张张照片和文件，“孤儿院人口比较复杂，有许多没有记录，而且十七年前还发生过盗窃纵火案，资料丢失了一部分，但通过走访和信息库比对，初步判断两具尸骨是孤儿院的老师和孤儿。”

    “十七年前失踪人口比对，符合条件的只有一名叫陈露的女老师，失踪的孩子名单过于繁杂尚不能确定，但两人均在十七年前失踪，与盗窃纵火案的时间接近，不排除是被盗窃纵火案的犯罪嫌疑人杀害的可能。”

    坐下椅子上皱着眉头的中年人抬头看着向辰，“向辰你虽然是法医，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们分析的很有道理，时间上也都吻合，但是根据尸骨上残留的信息来看，埋尸案应该发生在盗窃纵火案之前，而且我认为盗窃纵火案极有可能是为了毁灭证据，但这只是一种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中年人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笔，说道，“从目前的资料来看不能排除这两种可能，我们还是得从叫陈露的老师入手，还有盗窃案，看看到底丢失了哪些资料，还要从孤儿院的老师入手，确定陈露失踪的具体时间。”

    他们在讨论着，我却被桌上的其中一张照片吸引，小小的尸骨被拼了出来，看着照片我嘴里不由喊了一声，“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