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节 谁是高手
“厉害!”不少人纷纷端起酒碗起哄道。 不过仍然有人提出异议,“金顶道长当年收服了五大派,这个是事实。不过我曾听人说起过,其实当年峨眉山五大派的当家们的本意都是想合并,这才顺水推舟从了金顶道长的意思,其中并未发生甚么特别惨烈的火并。要依我说,金顶道长武功虽高,但还算不上是最强。” 胡三将酒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哈哈大笑,“若说金顶道长的武功还能让大伙儿有所异议,在下再提一个人,那便是青城派的笑沧澜大侠,恐怕大伙儿这下都没意见了吧?” 众人听见“笑沧澜”这个名字,纷纷点头,“啊,没意见!”“没意见!” 刘驽和李菁听后心中也起了兴趣,这天地下竟还有姓笑之人,不仅姓名奇怪,竟然还在武林中大有威名,两人竖起耳朵,直要听那胡三讲讲,这个笑沧澜究竟是如何厉害。 只见胡三朝朝众人竖起三根指头,道:“笑沧澜大侠的事迹我只需说一件,想当年,笑大侠年仅十八岁,便凭着一套青鱼剑法独上黑虎山,端了横行川西三十年的黑虎寨的老窝。他功成身退之后,遍体竟无丝毫伤痕,简直是了不得。大伙儿都猜猜,笑大侠当年在黑虎寨中一共杀了多少名大盗?” 众人看着他竖起的三根指头,纷纷猜道:“三十名?” 胡三摇摇头,“不对,不对,是三百名!” 众人一听,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以一己之力独战三百大盗,还毫发无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这得武功高强到何等地步才能做到! 胡三见众人惊得面目失色,心中乃是大乐,说道:“依在下看来,这些武林名门中的大侠们固然个个武功高强,但有些江湖散侠的威风,也绝然不落在他们的后头。譬如说此番前来参会的七伤老人、火头陀和朱温这三个名字,你们可曾听过?” 有人忙接过话茬道:“七伤老人和火头陀这两位老前辈,大家倒是人人都知道。江湖上的人但凡听了七伤老人和火头陀的名字,哪一个不是闻风色变,吓得要尿裤裆。七伤老人精通‘七悲手’,火头陀擅长‘飞火连环刀’,他们的武功肯定都不在胡大哥您刚才说的那三位名门大侠之下。至于那个朱温是谁,我们倒是头一次听说,还请胡大哥您讲来给大伙儿听听!” 胡三又吸完一口酒,用骨棒在铜盆边儿上重重地击了一声,“要说起这朱温啊,那还真的是江湖上这一年多来才突然冒出的新秀,也不知他是不是以前太地调,一年前武林中从未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这个朱温在黄巢义军帐下效力,据说武功卓绝,曾以一人之力登上了城头,破开了那宋州城。” 刘驽听见他说起宋州城,心中乃是一惊:那宋州城乃是张惠小姐的驻地,以她的聪慧绝伦,这宋州城怎会如此轻易便让人夺了去? 他心中疑问未消,那边胡三又继续说了开来,“更让人感慨的是,这个朱温啊,他独破宋州城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据说他先前一直暗恋宋州刺史张蕤的女儿张惠,曾在众人面前扬言非她不娶。那宋州城破之后,刺史张蕤被王仙芝吊死在城门口,女儿张惠趁乱跑得不见了踪影。这朱温寻不见人哪,气得直想发疯,竟连杀了数十人,连人血都喝下了肚子,吓得他麾下的兵士一个个面色铁青,不敢作声!” 众人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朱温可真是疯子,连人血都喝,那他还算是人吗,不是个畜生么?” 刘驽叹了口气,他听见众人的咒骂后,想起的却是自己的八师父薛红梅,想她逃出虎冢后性情变得十分乖戾,行事总喜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来肯定会栽在武林正道的手里。自己若是有机会,还是得想办法救她一救! 他正思索之际,榻上突然站出一个人来,用食指堵住嘴唇朝众人长长地“嘘”了一声,“你们不想活命啦,我听人说这个朱温啊,他昨天已经到了营地。要是让他手下的人,听见你们在这里骂他,怕是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将你们杀了剥皮喝血都算是轻的!” 众人一听面色惨白,一个个地哪里还敢说话。刚才嘴快骂人的那几位,这时纷纷将脑袋埋得低低的,默不作声地开始啃rou。那个天沙门的胡三原本十分开朗的一个人,也被吓得噤声,再也不敢多说话。
整个帐篷中,一时间如死一般地寂静。那个传闻中的朱温,此刻好似幽灵一般散布在空气中,直让人毛骨悚然。 要说还是有胆大的人,这时有十几名大汉从帐篷角落里的一张大榻上先后站起,噼噼啪啪地一阵响,纷纷将手中酒盏摔碎在地。 十几个人直朝刘驽和李菁等人这边的榻走了过来。天沙门胡三见状心道:“不妙,莫非是自己刚才说话间,不小心得罪了这些人?”他直吓得浑身发抖,生怕对方来寻自己麻烦,只怪自己图一时嘴快,这时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那十几个大汉的装束与中原汉人明显不同,一看便是从西域而来。其中一个碧眼卷发之人,他身穿带有绣金花纹的紫色长衫,在十几人中显得格外地显眼。他cao着不流利的汉话指着满榻的汉人骂道:“你们中原武人,一个个都算个屁!我们达鲁尔派的豪杰一个能顶你们十个,我吉摩德第一个看不起你们中原人,在我眼里你们还不如一条会咬人的獒犬有用!” 他大喝一声,道:“你们这些懦弱的汉人只会些花拳绣腿,且让你们看一看我们达鲁尔派勇士的功夫!”他一掌拍下,啪地一声,竟将刘驽等人所坐的大榻拍下了半边砖角,粉末随之四扬。 单是他的这份功力,在场诸人中也是少有人及。胡三等人吓得纷纷离座,仅剩下刘驽和李菁坐在榻上按兵不动。有几个好心人见状,纷纷向他二人使眼色,示意他们千万不要和这十几个番邦人顶撞,以免吃了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