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皇城内
闭幕式在一团和气中结束。W 皇帝陛下龙颜大悦，带着众位大臣回宫，既然这届蹴鞠大赛完美收官，那么接下来就是汇报工作和论功行赏了。 这可是好事情。 高强作为蹴鞠司的临时工，原本是没有资格参与进来的，只有蹴鞠司的正职郎中黄裳才具有向皇帝赵佶汇报的资格，不过高俅怎么舍得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就把高强带在了身边，准备向赵佶引荐。 当然这也是为了防止黄裳抢功。 抢功这种事情在朝廷里并不鲜见，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全面了解发生的事情，往往都是听信一面之词，然后就会做出判断，是赏是罚，都掌握在给皇帝汇报的人手里，就算是日后查出来弄错了，可谁敢去告诉皇帝。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怎么可能会错，于是事情往往不了了之。 在任何时代，冤假错案都是不可避免的，要是碰上了只能是倒霉。 太尉高俅深愔此道，他的功劳就是这么抢过来的，无论打仗有没有取胜，他都能从中得到军功，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就觉得其他人都是如此。 高强就这样第一次进了皇城。 他在蹴鞠司任职，只到过位于内城的尚书省，没有官爵的人想进入皇城是很困难的，这也是跟着高俅才没有被查问。 皇城内的文德殿上，黄裳在里面汇报工作。 高强还没有资格进去，只能在外边候着，和一个宫内的太监着闲话。 这太监叫李彦，原本是管理宫女居所的，后来掌管后苑，最近才跟在皇帝身边伺候，为人倒是很和气，他知道高强的身份，高俅特意交代过，故此也没有为难，反而给高强找了个地方避寒。 如今即将到年关，东京城早下了几场雪，冷的很。 高强对宫内的势力分布不太了解，琢磨不出李彦的分量，不过既然能伺候皇帝，那必然在宫中是有跟脚的，也不敢轻慢，还递过去一百两银子作为孝敬。 这送礼也是有讲究的，初次见面，送的太多显得孟浪和嚣张，送的太少又显得吝啬，这个数目刚刚好，既表达了结交之意，又保持着一份距离。 反正他如今不差钱。 李彦矜持的接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还吩咐人给高强端过来一杯热茶。 文德殿内，高俅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黄裳是个君子，没有抢功，而是把功劳归于整个蹴鞠司，而且重提到了高强在其中的作用。 太尉高俅趁机禀告，这个高强正是他的义子，而这次蹴鞠联赛的提议正是出自他这个义子之手，这就是光明正大的邀功了。 皇帝赵佶听高强就在外边等候，便让太监宣他进来。 高强这才进入文德殿，跪在门口等待皇帝陛下的垂询。 这个下跪的地也是有讲究的，重要的大臣可以跪的离陛下近一，表示亲近，也是皇帝的恩宠，一般的大臣则要跪的远一，像高强这样不入流的只能跪在门口，若是平常百姓觐见只能跪在殿门外了，当然这是指一般情况。 皇帝赵佶让高强抬起头来，看了几眼。 “哈哈，原来那个恶霸就是你啊！”赵佶大笑道。 高强心中大汗。 这皇帝的思维果然不一般，艺术家就是艺术家，现在还惦记着那出黄梅戏呢，不过听到赵佶的大笑，他也放下心来，明赵佶没有把他调/戏李师师的事情放在心上，否则这时候就该脸色阴沉了。 他不觉得作为皇帝还需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特别是像赵佶这样不着调的皇帝。 “人献丑，陛下莫怪。”高强赶忙道。 “你演的很像嘛，想来平日里没少做这些事。”赵佶取笑道。 这句话让满殿的大臣都露出笑容，想着高强花花太岁的名声，和他在台上的表演，实在是形象的很。 “多谢陛下夸奖！”高强跟着陪笑道。 这种装傻卖萌的举动很得皇帝赵佶的欢心，倒是对他有了印象，随后又问了几句关于艺术的事情，高强为这一天已等待许久，回答的甚是得体。 眼见天色将晚，众位大臣散去。 高强看高俅没有离开，自己也不能先走，就仍然在殿外候着。 没过多久，皇帝赵佶换上便装，和高俅等人出了大殿，高强摸不清状况，只好跟了上去，走在高俅的身边。 “陛下这是要去哪？”高强悄声问道。 “陛下要去矾楼！”高俅低声道。 高强听得顿时一愣，差喷出一口老血。 你妹的，这叫什么事啊！ 他没想到自己巴结上皇上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陪着皇帝陛下去嫖/妓。 一行人朝着皇城外走去，李师师所在的矾楼位于内城，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节，美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正当他们要出皇城的时候，太监李彦匆匆的赶了过来，跪在了皇帝赵佶身前。 “陛下，宫中的崔贵妃早产，就要临盆。”李彦禀报道。 此话让众人愣住，皇宫中的妃子从怀孕到临盆都有一套完整的程序，太医会计算好分娩的日期，早产这种事情极少发生，不过一旦发生就代表着不好的迹象。 赵佶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去找李师师谈论艺术和留下来等着孩子降生之间进行权衡。 起来皇帝赵佶是个种/马式的人物，大宋朝有不少皇帝都是没有子嗣的，可赵佶一生却有三十八个儿子和三十四个女儿，总共七十多个孩子，这在历代皇帝里也算是高产的一位了。 当然这和他喜欢女人不无关系，事实告诉我们，只要不停的播种就能有所收获。 不过他的这些孩子最终的结果都不怎么好，在金兵攻破东京城后，大多数都成了俘虏，皇子们被人虐待，公主们成为金国将领的玩物，可谓是悲惨之极。 最终皇帝陛下理智战胜了情感，还是决定留在宫中。 他虽然已经有了不少的孩子，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但总算是自己的子嗣，而崔贵妃也是他宠爱的妃子，这个时候出去**作乐怕是不太妥当。 皇帝陛下回宫了，回宫前让太尉高俅派人告知李师师，今晚不能赴约了。 高俅转而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高强，让他到矾楼一趟，转达陛下的意思。 没办法，这种跑腿的事情只能是地位最低的人来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