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拱白菜
伏时感到很是苦恼。 他有个品学兼优、被称之为别人家的小孩的优秀竹马,从小到大,都是人群中心,从他身上几乎挑不出现在小孩有的一点缺憾,伏时常常感叹,他是不是被上帝从头到脚亲了个遍。 但是最近他的竹马让伏时很失望。 “你这个分数怎么回事啊?”伏时恨铁不成钢,“你看看掉了多少名?” 沈长棠倒不见苦恼,问他:“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吊车尾呗,哎说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啊。”伏时见他还笑呵呵的,气不打一处来,“沈长棠!你怎么回事!” 沈长棠:“哎呀,下次月考我拿第一回来,行不行?” 伏时哼哼了两声:“这还差不多。” 他心里对庄程越来越不满了,要不是庄程这人没个正形,害的沈长棠天天想着谈恋爱的事情,让他每天都被青春期的暗恋冲昏了头脑,他能考成这幅鬼样子吗? 伏时决定这段时间对沈长棠进行严加看管,绝对不让庄程这个狗崽子靠近沈长棠半米,影响他学习。 “我上个厕所也要跟着吗?”沈长棠忍着笑,看着一本正经的伏时。 伏时抬了抬下巴,说:“那当然了。” 照沈长棠黏人这个劲,谁知道他会不会下楼跑去找庄程。 沈长棠跟伏时一起下楼,说:“待会放学了,我要跟周意远一起去咖啡馆学习。” “周意远吗?”伏时脑子里闪过那张儒雅温和的好学生脸庞,说,“可以啊,你多跟这种学习好的人玩行不行啊?” 沈长棠:“庄程这次年级第一啊。” “不就是运气好吗?碰到周意远和你都缺考,捡漏呗。”伏时说。 沈长棠歪着脑袋看着他:“我发现你对庄程有点意见啊。” “哪有。”明明表情是一副烦透了庄程的样,伏时还是把面子上装得很好看,毕竟庄程想拱他家的白菜,伏时可不乐意,“我跟他又不熟,哪来的什么意见。” “没有就好,我们三个下午一起去咖啡馆看书。”沈长棠轻飘飘道。 “你们三个?”果不其然,伏时紧了紧眉,略带不爽地问,“他怎么也在啊?” 沈长棠道:“他和周意远是好朋友啊,而且这次月考他六百多分,叫上他给我俩开开小灶。” 伏时抠了抠脸,站在洗手池旁边,等待沈长棠小解完过来洗手,他说:“那我也去。” 沈长棠丢给他一个质疑的眼神,问:“你去干嘛?打王者?” 伏时欲盖弥彰地揽过他的肩,把人往怀里一扣,说:“怎么就不允许倒数的同学好好学习了啊?” 沈长棠挑了挑眉:“允许允许,那你把月考试卷带上。” 伏时这回迟疑了,问:“我的也要带上吗?” 就他那点少得可怜的分数,带出去都丢人。 沈长棠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两人边说话边上楼。 “你不带试卷怎么改错题啊?” “哎行吧行吧。”伏时摆了摆手,“那下课的时候你记得叫我。” 下午还剩一节自习课,伏时打了一局游戏,看着结算页面呆愣了一会,然后重重叹了口气,打开抽屉,开始在他乱七八糟的课桌里寻找月考试卷,他闷头找了好一会才找齐,摆在最上面的数学试卷上的叉比他写的字还多,伏时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开始改错题,企图多填几个字让自己的卷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操,选择题给我抄下。”伏时拉着他同桌,说。 同桌说:“答案不是对过了吗?” 伏时:“什么时候啊?给我抄抄。” 同桌把卷子递给他,上面已经写满了修改的红笔记,在一堆认真的人里显得格格不入的伏时心虚了半秒,赶紧拿过卷子来抄。 晚上的咖啡馆学习他才是最格格不入的人。 “你俩先自己考一遍吧。”庄程把桌面上的东西清理开,让沈长棠和周意远把空白的卷子摆在桌子上写,伏时嘿哟一声,说,“卷子不是讲过了吗?你们怎么还是空白的啊?” 沈长棠说:“昨天提高班晚训的时候讲的,我还没来得及写呢。” 伏时忙遮住自己的卷子:“那你别偷看我的答案。” 沈长棠忍不住笑,小声说:“你那点分数也不够我抄。” 他俩都在认真写试卷,伏时不敢打扰他们,一面又对沈长棠认真学习、不受干扰的态度感到很满意,他没认真多久,就开始心痒痒想玩手机了。 庄程正在听英语听力,蓝牙耳机被碎发挡住大半,他神色认真,搞得伏时非常不好意思当第一个开小差的人。 突然,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她脸有点红,问:“你好哦,请问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被问及的庄程反应了一下,他取掉耳机,意识要拒绝,瞥见后面跟着来一起看戏的好几个女生,他轻轻弯了弯唇,说:“可以。” 伏时立马横过去一个不爽的眼神,这狗东西又开始了。 穿校服的那女孩立马露出一个笑,翻出手机微信二维码,收到好友申请之后,又小声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呀?” 庄程瞥了眼一直看着他的伏时,朝女生比了个嘘的手势,那女孩估计也意识到了他们一桌有人还在写题,一直找他说话不太合适,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说:“微信找你说。” 庄程点了点头。 人都走了,伏时还在看着他,眸子微眯,神色有些怪异。 庄程无辜地看着他,说:“我不会搭理她的。” 伏时心想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瞥了认真写题的沈长棠一眼,小声警告他:“你最好是。” 沈长棠率先放笔,他停了一会,等到周意远也放笔之后,把卷子递给他:“互相看吧。” 周意远点头,伏时殷勤地把自己抄同桌的答案改完了错的卷子递过去:“看我的看我的。” 沈长棠接过他的卷子,看了一眼选择题,说:“你这两题的解题过程抄错了吧。” “哪里错了?”伏时凑过去问。 沈长棠点着他的答案,说:“这个和这个抄反了,还有这个……” 伏时低声说了句我操,忙把卷子拿回来,说:“你们看庄程的吧。” 沈长棠点了点头,目光在伏时和庄程身上扫了两圈,说:“那行啊,庄程你来给我讲讲题?” 伏时警钟四起:“哎你跟周意远讨论不就行了吗?” 他拉了一下庄程的袖子,说:“你来教我这题怎么写。” 云里雾里却得到了他非常满意的结果的庄程:“?” 伏时挑衅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别想靠近沈长棠。 沈长棠非常自然地把凳子往周意远那边一拉,靠到他身侧,问:“最后一题你等于多少啊?” 周意远翻开卷子看了一眼,说:“四分之三。” 沈长棠微顿,把自己的卷子压到他俩的卷子底下,说:“我怎么算出来是二分之一啊。” 听他这么说,周意远一下就知道他错在哪里了,刚刚算题的时候自己差点也进了这个误区,好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改成了正确答案。 周意远也朝他拉了拉凳子,两个人贴的很近:“你肯定是这一步错了。” 伏时满意地看了一眼非常上进的沈长棠,庄程还在给他讲题,伏时已经有点开始打瞌睡了。 “你听了没有?”庄程问。 伏时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 庄程说:“那你休息会。” 伏时唔了一声,正要打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得睁开眼睛,看着庄程:“不行,我不困了,你继续讲吧。” 他得严防死守这头猪拱自家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