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连环杀人案9
沈从容解释道：“此毒无色无味，进入人体内会让人的血液凝固，最终让人死去，如果我猜得不错，前面几桩命案也是这样的情况，只是使毒的方法比较隐秘，而这次……” 沈从容盯着那具胸口被戳了一个大洞的尸体，思索着。 齐清接过话头：“这次凶手杀人显得仓促了许多，也许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什么特别的原因呢？两人对视一眼，同样陷入了苦思。 沈从容忽然又说：“这种毒虽然厉害，但并不是天下罕见，至少一般会用毒的人都有所了解，因为它曾经非常的出名，七爷，你知道一种名叫银毫针的暗器么？” “银毫针！”齐清闻言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齐王府内也有人提起了银毫针三个字。 三具尸体依次摆在府内莲湖的无波亭当中，亭子四周下了密不透风的竹帘子，让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情况。悍刀挎着佩刀挺立在出口处，霜降由小满照顾着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轮椅上，而寒月却不顾郡主之尊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 陈默风风火火地提了两个炭盆过来，搓了搓手，道：“外面又下雪了，这天儿冷得哟，唉，郡主你别靠尸体那么近，脏！” 寒月没搭理陈默，回头问霜降：“你刚刚说银毫针？” “正是，奴婢初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前一秒还在面前活蹦乱跳，下一秒就倒在地上瞬间毙命，而且还没有致命伤口，也看不出明显的中毒迹象，可刚才听悍刀大哥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奴婢，奴婢便想起来了。” 霜降虽然刚服了两贴药剂，但药效并没有那么快，身体仍然有一些酸软无力。萧醒在时，还能强撑着下地，此刻却只能瘫坐在轮椅上，任由小满帮忙。 大理寺里，沈从容还在跟齐清讨论银毫针，顺便大骂了一句，“这可恶的偷尸贼！如若那三具尸体还在，我便能直接确认是否跟银毫针有关，只需再调查银毫针的下落，便可以将凶手捉拿归案！” “如此看来，那贼人恐怕心知自己漏了破绽，才会如此仓皇失措地将尸体偷走，也许偷尸贼跟杀人凶手是一伙的，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齐清做出如此判断，“既然是这样，那么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作案杀人了。” “那我们也就暂时找不到凶手了，对么？”沈从容冷冷说了一句，很显然对于尸体的不翼而飞，他比查案人齐清还要生气。 但很快他调整过来，说起另外的事，“七爷，既然证明这件案子与前面几件案子的作案手法基本一致，甚至可以认为是同一人所为，那齐王府的霜姑娘应该是没有嫌疑了吧，至于那庄歇庄提督……” 齐清领会了沈从容的意思，点头道：“我定会如实禀报皇兄，必不会让庄提督恶人先告状！”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沈从容弯着嘴角笑了，心说即便正人君子如恭郡王，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可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趟门，特地前来大理寺多管闲事，最终却什么也没看着，总觉得心里头不舒坦，不由得再恨恨骂了一句：“天杀的偷尸贼！” 站在出口处的悍刀忽然觉得一阵冷风刮过，后颈脖子似乎有些冷。 可无波亭里两个炭盆置着，连病弱如霜降也没觉得冷。 今日萧醒与沈从容一走，寒月便拉着悍刀吩咐，叫他去大理寺将死者尸体查看一番，看是否有什么线索，毕竟事关父亲的声誉与霜降的清白，寒月自然万分上心。 谁知道，这悍刀的脑袋好像跟常人不太一样，竟然将大理寺那三具无人看管的尸体一股脑儿全都偷了回来，也不知道此刻发现尸体不见的大理寺是如何情形了。 寒月见事已至此，只好将就了，连忙将许久未曾打开的无波亭腾出来，让三位死者躺在那里安息，自己也亲手查看一番，无奈她并不是天赋异禀，正所谓隔行如隔山，除了看到一身丑陋恶心的尸斑，她什么线索也没查到。 还是悍刀说了一句：“这尸体的后脑勺有针眼！” 无怪乎悍刀是如何察觉的，寒月闻言去看那死者的后脑勺，果然三具尸体一模一样，每个脑袋上都有极其细微的一个针眼，微微泛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霜降一听这话，立刻兴奋起来：“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几人都是被一种暗器射入后脑勺，暗器上沾着剧毒，不出意外应该是见血封喉的半步癫，能将人的血液瞬间凝固，人一旦连体内的血液都不流通了，那怎么着也救不回来了，不死也得死了。” “这么厉害？”寒月不禁问道。 “正是，这种剧毒常常涂抹在一种细如牛毛的银针上，此针名叫银毫针，寻常会针灸的大夫就会使用，但要练就成一种暗器，则需要花很大的功夫。中了暗器的人，伤口只有针眼大小，寻常仵作根本看不出来，若不是见惯了的江湖中人……” 说到这，霜降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悍刀，只觉得此人的武功内力深不可测，若真心跟随自家郡主倒是极大的助力，但若别有心思……她暗暗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以大将军萧醒的为人，何以用得着这么阴损的手段？ 悍刀自然察觉到霜降的打量，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寒月，然后说：“银毫针其实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普通的针灸用的银针，一种则是遇血化于无形的绝顶暗器，但以属下看来，这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使的则是后者，他必然是个天下无双的暗器高手。” “若是后者……”霜降顿时脸色一白，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寒月不明所以，追问。 霜降道：“这真正的银毫针，近百年来几乎已经绝迹，就算曾经下定决心练过此针的人也屈指可数，几乎都……死无葬身之地！” 霜降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心惧的画面，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悍刀在旁，静静地帮她补充了下一句：“据江湖传闻，会这种暗器的要么是绝世高手，要么是绝世废柴，只要练了此种暗器那人便练不得内功，而且伤及心脉，一生百病缠身最终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寒月也被这话吓着了，“那这么说来，杀人凶手是不存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