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夜话波澜
“大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白梵与明月刚进丞相府的大门,白渊与白翌就迎了上去。这一声倒是惊醒了明月,她猛的想起白梵还牵着她的手,迅速将手抽出来,脸上刚退下的红晕又浮了上来,好在天色已暗无人发觉。 白翌看了一眼明月,“人回来了,看来还算顺利。” 许是因着明月明了了自己对白梵的那点儿小心思,白翌这一眼平平常常却看得她好不自在,借口身子疲累行了礼便速速离开了,这举动倒是让白翌好生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白梵看着那似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对白翌正色道:“明日我们便回晏城,你且去好好歇着,莫要忘了交代你的,好好保护明月。” 白翌听得此话抓了抓后脑勺,“知道了。” 见白翌还杵在那儿白渊有些无奈,大哥这是要把他支开与自己商谈明珠带来的消息,他怎么就不开窍呢! 白梵皱了皱眉,“知道了还不下去。”白翌见两位兄长都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也有些后知后觉,顿感委屈,哼了一声礼都未行便离开了。 见此白梵暗叹了口气,这个三弟不知何时才能长大,虽是聪明但在权谋斗争上就……也罢,只要让他开心地活着便好,那些肮脏的自有自己和子乔来背负。“走吧,去书房。” 白渊跟随白梵往书房而去,未曾想到了院门处便见着院中的明珠,白渊眉头微皱,“不是让你好生休息,有什么话我来转达,怎的又来书房了。” 明珠闻言向二人施礼,又瞪了白渊一眼,“玉先生让我务必亲自向大公子禀明,而且我许久未见大公子自是想要和他多说说话的。”白渊被她瞪得一闷,也不再出声,白梵见此也不理会两人径自向书房走去。 “那边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明珠听得白梵发问脸色一正全然没了之前的女儿家姿态,“公子身份被发现之事玉先生已知晓,那边局势还未稳定他无法脱身,让我告知公子暂时不要回去,一切待他找到解药再说。” 白梵听得此话淡淡一笑,眼底却尽是冷意,“解药也强求不得,如今先处置了那人再说,那边有赵成远和玉先生已经足够,明日再让韩放回去早些了结那边的事。”顿了顿又道:“巫溪那边可有消息?” 听得巫溪二字,白渊与明珠都蹙起了眉,“未曾有消息。” 听得此言白梵聊色有些沉,“看来得引蛇出洞了。” 此言一出白渊玉明珠都是一惊,齐齐道:“万万不可!” 见此白梵似笑非笑道:“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 白渊与明珠闻得此言却是怎的也轻松不起来,“大哥,你的身子甚是不好,因晚风又对倚楼听风和琉璃宫虎视眈眈,现下动手怕是不妥。” 沉默良久,白梵淡淡道:“我的身子,我倒要看看我不动武他们与我谁能活得更久!”见白渊又要开口白梵摇了摇头,“也是不能等了,十年足够他们恢复元气,那里没有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况且我今日进宫已和因晚风达成协议。”白梵负手于窗前,低低道:“彼此暂不相斗,先解决了最棘手的再来一决高下。” 白渊皱眉,“我正奇怪,明月如此重要因晚风怎的轻易同意你将她带走?” 白梵冷笑一声,“轻易?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听得此言白渊也不再追问,倒是明珠有些不安,“大公子,你似是与那明月姑娘关系匪浅,玉先生让我转告此次行动牵连甚广,若是……” 白梵挥了挥手,打断了明珠的话,“明月之事我自有打算,就不劳玉先生费心了。”转身看了明珠一眼,“你若是想留在这边便留下,你与暖玉许久未见也可好好相处一番。” “你不打算让暖玉去那边?”明珠微微皱眉。 “有些事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你且下去吧。” 听得此言明珠只得行礼告退,待她走后房内寂静得有些压抑,良久,白梵看着白渊道:“子乔,我知你与明珠自小关系甚好,感情这种东西必须处理好,特别是你,你可明白?” 白渊听得此话心中一惊,行礼道:“明白。” 见此白梵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我不是那位自是不会干涉你个人的事情,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心中如何想便早些去做。” 听得此言白渊倒是一愣,这话的意思是……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便听得白梵道:“去歇着吧。” 待白渊走后白梵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将窗子关上,脸色沉沉,因晚风怎会轻易放人,他可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哪!
“我为何要让明月随你走?” “那些人蛰伏了十年先下还未有所动作,如今凌云国不太平风煜国倒是歌舞升平,一旦他们有所动作陛下也明白谁的处境更为困难,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陛下同我连手逼他们动手。” 此言一出因晚风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不交出明月你便不与我连手?” “陛下误会了,我自是要同陛下连手,但没有明月我们无法动手。”顿了顿白梵又道:“若家琉璃月想必陛下比我知道的多,里面到底有没有秘籍我不知道,得者得天下定是言过其实了,但它对于巫溪那群人的重要性我们都知道,而琉璃月所在之地向来只有若家之人知晓。” 因晚风一惊,眼神凌厉地扫向白梵,“你想要利用明月引那群老东西出来?” 白梵被他盯着面上依旧淡淡,“若水曾在巫溪五年,后又在你手中活的好好儿的自是不知晓琉璃月所在之处的,如此你应当清楚这世间只有明月可能知晓琉璃月所在之地,也只有她才最能让那群老东西为之动容!” 沉默了半响因晚风道:“我也可以让明月去巫溪引那群老东西出来,又为何要将她交于你?” “明月如今对你甚是防备,她不会听你的。” 此言一出又是好一阵沉默,“不可伤她。” “祁天山上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会保她无恙。” 夜色沉沉,白梵心中没来由地慌乱,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他真的能护明月周全吗?那群老家伙对她虎视眈眈他却要将她送入虎口,他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白梵闭了闭眼,他谋划十年样样周全却唯独算漏了他自己对明月的感情,是怜惜?愧疚?还是感激她在往生崖没有放弃他?他也不清楚。 一个人总能看清楚别人的心却独独看不清自己的,这或许便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注:已修改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