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武举
最终他们还是什么没告诉贺兰珠，逝者已矣，就让她继续做那个单纯无知的珠珠吧。 * 天心三年一殿试，文武科举共同举行，考虑到有的学子可能会同时报文举与武举，所以特地将两者时间错开，武举要较文举提前十七天。 这天正是武举决赛，瑞王爷提议去凑凑热闹，鹿溪是求之不得，贺兰缺也想分散下meimei的注意力，于是大家伙儿一拍即合，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地朝比赛场地赶去。 之前的初赛他们都懒得来看，此次由于是决赛，人数明显锐减。所以几人到达比赛场地时，比试已经进行过半，错过了最为激烈的近身互博部分，都不由得大呼遗憾。 如此严肃的场合，寻常百姓是进不来的，是以来观赛的都是官家贵族，还算不上太过拥挤，贺兰钥很快在楼上找到了位置，大家一起坐下来悠哉观赛。 本次武举的主考官是大将军习秉义，也就是习敏的父亲。另外还设有几位评审，应该都是朝廷武官，鹿溪注意了一下，孟廷昊也在其中。 不过还好，现在她和孟君影都不是那张脸，也不怕被他看见。 “见过瑞王爷，长公主，七皇子……” 一坐下来，边上就有人上前套近乎，除了不认得面孔的鹿溪、孟君影、以及很少露面的贺兰珠外，一一请了安，一张胖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行了行了，免礼，看比赛吧。”贺兰钥一看，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招了招手问道，“你且给爷说说，之前情况如何？可有表现特别突出的？” “是。”那人立马热情地介绍道，“要说这极为突出的，当属那名为薛晟的，就是那个，一身黑衣镶白边儿的那个……之前比赛中一直遥遥领先与其他人，速度和力量都极佳，甚至连蒋家的公子都略逊几分……” 贺兰钥听得有趣，问道：“哦？你说的这蒋家公子是何许人也？” “应当是蒋云枭，”贺兰缺接口道，“蒋侍郎家的公子，一年前围场狩猎，他一举夺魁，深受父皇的赏识…… “这家伙心气高得很，父皇赏他做个京卫副指挥使还不乐意，当时就放话说，必定在今年武举比试中夺魁……嘁！当时要不是我抓鸟去了，怎么也不会把魁首让给他！” 他说到最后口气满是不屑和傲然，听得除了鹿溪和贺兰珠的几人心里一阵无语，要不是你抓鸟去了，可你就是去抓鸟去了啊！那么大的人了，还去抓鸟还说得挺骄傲？ “七殿下说的是，”边上那人连忙附和道，也不知是附和的哪一句，“只是这次，蒋公子若要夺魁，悬！” 现在场上比的是弓箭，在前方十丈位置设有靶子，每人在规定的时间里不限箭枝数量，射中靶上每一环都会有对应的分数，加起来分数最多者胜出。 如今场上共剩十人，经人一说，众人都格外关注蒋云枭和那个叫薛晟的年轻人。 薛晟一身白边黑衣，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英朗不凡，只见他稳稳地将箭搭到弦上，将弓拉到最满，手一松，箭枝便“嗖~”地朝靶心射去，全程气势非凡，目光如电，脸上满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而反观蒋云枭表现得就有些不尽如意，或许是看到薛晟不俗的表现，心中不由得开始急躁了起来，只见他一枝接着一枝射得比谁都快，却没有一枝正中靶心，最好的都才中九环。 越急躁越射不中，越射不中越急躁，这样恶性循环，到最后，蒋云枭执弓的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了起来。 其实他的表现并算不得太差，毕竟从小练到大，发挥得再失常也比别人好上几分，虽然没有正中靶心，但枝枝中靶。只是比起一边的薛晟，总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大家都把重点放在了蒋、薛二人身上，到了后期才发现除了他们，还有个学生出彩得很。 那人一身青衫，看起来文秀儒雅，就像个弱质书生，一开始谁也没有留意他。 后来才发现这人从始至终都很“稳”，神情平静，波澜不惊，他手执弓箭自成一个世界，周围的喧闹统统与他无关。他将箭搭到弦上，就像将一只手搭到另一只手上，动作熟稔亲切，不急不躁。 他的动作并不快，与其说是在射箭，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什么表演，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极了。 但他的箭可不像他的人看起来那么温和，一经离弦就急射而去，光看着箭势，就仿佛能听见耳畔呼呼的风声。 最关键的是，他射出的每一只箭，都正中靶心，箭枝与箭枝在靶上紧挨着，密密匝匝地一把。他们毫不怀疑，这样排列紧密的一点点距离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叫人叹为观止。 鼓声响起，时间到。 最后的结果如下： 蒋云枭射中十六枝，一枝十环，两枝九环，三枝七环，六枝五环，两枝三环，两枝一环，共八十七分。 薛晟中十三枝，九枝靶心，两枝九环，共一百零八分； 后杀出来的书生模样的黑马，射中十一枝，全部靶心，一百一十分。 这一局，书生领先。 “诶？那是谁？”贺兰钥拍了拍之前介绍的人，“这种人才居然没给爷说？” “那后生好像叫季……季什么来着？”那人冥思苦想想不起来，“他先前表现得并不算十分出彩，所以印象不深。就记得人倒是很灵活，总是出其不意，攻人不备，就是力量方面逊色了些…… “不过一回想起来，才发现这小子也不简单……怎么说呢，他一直看起来平平淡淡，也不惹人注意，但总能一路过关斩将……原来也是个人才啊。” 底下主考官和几位评审在相互讨论着学子们的表现，根据几轮下来的总分给他们排名。 然而问题来了，薛晟是第一名毫无争议，毕竟他优异得十分突出，而蒋云枭和季寒食——即之前的那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他们两轮总分之和相当，一时间，谁第一谁第二有了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