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加速运转的命运齿轮
当初那家伙是怎么说来着？ 坐在树杈上，目光无意识的落在岛屿边缘处那纯白与碧蓝混杂的一线上，观察者回想着她记忆中关于那两个“传说中战士”的信息。多少有那么些年头了，如果不专门去搜索，那些过去的事情她也记不大清晰。 只有心灵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强大的力量更需要强大的心灵？ 反正X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一类的话吧，什么高尚的正义啊、纯净的心灵啊，基本都这类“高大上”的东西。 X那个家伙，真不愧是矫情的“大希望国”产物。明明安置着那么高级强力的手炮，却还这么死心眼。如果按“醉冻国”的风格，“炮管长度就是力量，口径大小就是正义”。一个战斗型机器人，它只要有强大的炮管，有强大的力量就足够好了。 在这个方面，Zero就显得“耿直”得多。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不多言语的去行动、去战斗！这样的机器人才符合“传说中战士”这么个形象吧？ 或许正因为Zero就这个样子，所以在过去也有不少“造物主”疯狂的追捧那位“赤色战神”，疯狂的迷恋那个传说中的战士——Zero。 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另一个“计划制定者”当初制定的那部分计划实行的很成功。现在的杰洛和当年那个赤色战神截然不同，不止在内心成熟程度上差得多，其拥有的力量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在长时间的观察之后，观察者可以肯定，那个家伙可以说是做出了一个最为愚蠢的决定。 “为了磨练心智，而限制力量”这说法看上去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实质却呆萌的无可救药。 当你连应有的力量都不具备了，那你要怎么去理解，去搞懂你到底要用怎样的心智来控制这份力量？难道要拿着虚假的力量标准去寻找更为虚假的“成熟心智”？ 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是白痴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观察者将脑袋轻轻依在旁边的树干上。事已至此，再抱怨什么都没有用了，她需要的是做出行动来进行补救。 即便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了，可她心底还是紧张得慌。作为计划设计的参与者，观察者很清楚，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唯一改变杰洛、磨练杰洛的机会。 作为“人类文明”的伟大产物，作为人类留下的最完善的观察系统，观察者她要比这个世界上每一份子都清楚明白这个世界的隐患到底有多么的难缠与棘手。如果不能顺利的引导杰洛，那这次的机会到最后只会给她，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绝望和痛苦。 而另一方面，即便是能观察这个世界每个角落，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做些什么，该怎么去完成这个含糊的任务…… 明明不过是人造的机械，明明只是一个智能系统对外交界窗口，明明单单是一个仿人模板，可自己却能和人类一般的思考问题，感受情感……逾越的机器，不是人的人……一切的悲剧怕是在思考型机器人出现时就成了定局了吧？ 成为拥有思考能力的智慧生命并不可悲，但与有着“进化史”的人类不一样，我们是“被制造”的生命，被创造的智慧。我们知道造物主的存在，他们一同生活过，为他们服务过，乃至与他们抗争过……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在造物主都已经死去，可我们依旧还是无所适从。 这才是我们悲剧的源头。只要找不到自我，那我们将永无未来。 ……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去“放眼未来”，去纠结各种麻烦、深奥的问题。有的人着眼于现在，享受着现在；自然，也有人在为现在担心，被身边的事物困扰。 “艾克斯大人！您是要吓死我啊？” 看着艾克斯那么大摇大摆的前进的时候，潘诺姆感觉自己的能量供应系统的循环速度都在不规律的“快快慢慢”的变动着。 “怕啥？以我手炮的威力、弹道速度，突破这道防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起来艾克斯倒是没有丝毫的自觉，似乎他没想过“薇琪”会大肆出兵围堵他这个“原阿卡狄亚最高领袖”的可能性。 “而且我也说了，要叫我艾克萨斯！” 低叹一声，潘诺姆没再说些什么，再一次默默跟在艾克斯身后。 距离与杰洛的战斗已经有十三天了，在越过边界的警戒线进入“薇琪”地区后，他们断断续续遇到过一些阻扰。不过由于还处在沙漠中、远离城镇，所以艾克斯他们还没有遇上什么正式的敌人。 当然，这也和潘诺姆收集到的那些情报，以此制定了专门的行动路线有关。 本来按艾克斯他们这些精锐半机器人的行动能力，这十三天的时间足已让他们越过大漠，靠近“薇琪”的几个主要统治区。只不过期间艾克斯不紧不慢的行动严重影响到了进度，导致他们现在都还没能离开这片沙漠。 在“雷利普毁灭之战”中，大量的土地都被波及到。第一次巨量级能量冲击让当时主要的几块大陆都饱受影响，土壤沙漠化几度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 为了改变局势，在战争结束后人类对这个星球上剩余的大陆板块进行重组，将原本的五大板块和一些小岛屿连到了一起，创造了一个“超级大陆”。 原本那些严重沙漠化，并被确认无法恢复的土地被放到中间，在被拼接起来后，它们成为了“（原）阿卡迪亚”、“薇琪”、“天网”三个区域的连接桥梁和缓冲地带。而一些状态还好的陆地、未受到波及的小岛屿则被安置在这个人工拼接起来的“超级大陆”的边沿。 因此，从“阿卡狄亚”到“薇琪”要翻过的这片沙漠面积其实大的吓人。如果再照这么个不紧不慢的步调走下去，那等艾克斯他们抵达“薇琪”偏核心区域，多半是还要花上近三四个月的时间。 似乎是觉察到了潘诺姆的担忧，艾克斯开始加快了步伐。 “安心好了，从这会起我们该赶路了。这么些日子，沙漠风光我也腻味了。是时候去看看被藏在‘薇琪’地区的秘密了。关于你上次体提及到的那个‘V’，我可是感兴趣的紧啊。在那边隐藏的东西或许可不止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为了打发自己心腹的疑虑，艾克斯简单的给出了一个答复。不过这个答复当然是瞎编的，作为阿卡狄亚的领导者，艾克斯看到的东西可和隐将的不一样。 对于“薇琪”地区，对于人工智能——薇琪，艾克斯有着自己的了解。他也相信，如果只是隐将一个人，那偷偷摸摸混到对方领地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加上自己，这就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作为传说中英雄“X”的复制品，艾克斯清楚自己机体的能量有多少，那个等级的能量可没法掩盖的不留痕迹。 在这种情况下，他若还想要在“薇琪”地区顺利的“游历”一番，那就只能另寻对策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倒艾克斯，他采取的是一种较为老套、传统的方法：上层相互协商、彼此交易。 正是因为有着这种考究，他才专门放慢了行动速度。想来到这会，“薇琪”应该能理解他的诚意，前期工作已经做够。剩下的他要做的，那就是抵达“薇琪”核心区后进一步与对方展开商谈了。 …… 几天了呢？大概自从两天前自己没熬住睡过去后，然后一切都乱掉了。到底过了多久？十天？二十天？还是更久？ 连个计时功能都没有，这到底算是什么破机器人啊！明明根据自己已知的情报来说，这个世界的科技要比他模糊记忆中的那个世界要高出不知多少倍。可为何自己这个“传说中的战士”所具备的功能却那么的单一？居然连万年历、计时器、闹钟都没有？ 说起来……那个扯淡又坑爹的系统，你到底给我把多少附属功能给关闭了？当初那一堆听起来很厉害，看起来很实用的附属功能都跑去哪里了？！如果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能力能正常发挥效果，这一路真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和杰洛一样，宝宝也是需要休息的。 刚开始的那两天还好，即便是宝宝休息时，“浮空滑行”这个能力也很稳定。或许是伴随着疲惫度的增加，前些日子起，每当宝宝“睡死”后，“浮空滑行”就会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时不时会出现短暂关闭的现象。 尽管要不了太久这个能力就会再一次启用，但是每次的那几秒高速下坠还是把杰洛吓的够呛。 万一“浮空滑行”这个能力没能及时启动起来，在这个高度掉下去，那他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也多亏了这能力的不稳定，杰洛前进的速度在缓慢的增加着。自然，随着“浮空滑行”的不断失灵，杰洛与地面的距离也在不断的缩短。 大概从一、两天前，杰洛就已经能看到地面了，刚开始时他看到的是模糊的一片昏黄。大概是在前天夜里开始，下面那一片昏黄开始被深黑、深蓝色给替代。 就根据自己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他这趟飞行应该已经是擦着边飞出了大漠、飞出了大陆，正在海面上方大概……百来…… 诶？不对啊！ 当发现自己脸都快贴到水面上时，杰洛真心是慌了。可惜宝宝的“浮空滑行”并没有提供飞行动力，拉升飞行高度的能力。慌乱中杰洛所做的那些本能的挣扎动作，其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让他更快的落入水中罢了。 也就在杰洛“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的同时，沉寂许久的系统又蹦了出来。在杰洛的“视野”中标上个箭头，留下那么几行小字后，它便又销声匿迹了。 “顺这个方向前行至新任务进展触发点，或者随机前往未知方向遭遇未知情况。” “咕噜……咕噜……” 吐了半天泡泡后，杰洛放弃了这种浪费时间的无意义行为。和系统死磕，至少在他找到对策前，吃亏的都是自己。 系统也算是给了些面子，只是单单进行了一下说明，没往上去加什么嘲讽的词句。而飞了这么一路，杰洛真的是身心疲惫，现在的他可完全没有力气和系统胡闹。 理论上以与一般人类体型无异的机器人是非常体重的，它们想进行“游泳”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采用特殊的制材，不然就是“骨架”型机器人想一直保持浮着都很困难。 也不知道是宝宝有啥特殊能力；或者身上的盔甲起到了什么特殊用途；也可能在他抱怨一番后，系统终于开动了机体的附属功能。反正杰洛没有悲催的沉入海底，除了身子更沉些，游起来更费力些也就没啥了。 借着落入水中时还保留的那点惯性，杰洛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手臂，腿部发力打水，顺着系统标出的方向缓缓前进着。 …… 和慢悠悠的杰洛不同，阿卡狄亚核心区正忙得热火朝天。 直到艾克斯将自己的宫殿炸上天那会，剩下的三位天王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最后的那场战斗事有蹊跷，而且本该活下来的隐将也不知去向。在得知这样的结果后，无需进行更多交流，妖将他们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让顶头上司给狠狠的卖了一把。 对于“妖将”蕾薇雅丹和“斗将”法布尼尔来说，他们最值得庆幸的是：艾克斯走前阿卡狄亚的主要管理权限都丢给了“贤将”赫尔比亚。 所以在这两位回自己负责的基地清闲的时候，赫尔比亚还在整理艾克斯和潘诺姆走后留下的烂摊子。 除了熟悉艾克斯原有的工作，并调整各边境防线布置，重新整理规划战力部署外，作为重中之重的一个项目就是去将隐将手下的士兵重新分配。 虽然赫尔比亚坚（猜）信（测）隐将并没在战斗中出什么事情，但是考虑到阿卡狄亚近四分一的部队没人看着难免会造成麻烦。与其留着这么个隐患，还不如临时扩充下其他部队的实力。 多少带着“报复”的心理，赫尔比亚将隐将的幻影军团打散，将那些士兵和指挥分门别类的规划到其他三位天王的领导下。不过像这种大刀阔斧的人员变动，自然就引发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问题。毕竟阿卡狄亚盛产半机器人，而且可以说所有的指挥官都具备思考能力、心智模板。在这样前提下，想要做好人员变动工作可以就麻烦的紧。 “嗯？原本斗将手下那个关押起来的半机器人指挥不见了？” 翻看着不知啥时候被积压到底部的档案，赫尔比亚就是一阵烦躁。 “这种事情自己搞定就是了！我这边都焦头烂额，根本忙不过来的啊！” “叫埃尔比斯还是啥的？根本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也就在赫尔比亚咆哮发怒之际，他口中提及的那位“埃尔比斯”的心情也十分的糟糕。 这该死的传说故障……难道我得在这个地方开始我的全新生活？ 看着眼前绿军装的战士们，埃尔比斯压制下心底想要咆哮怒吼的念头。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友善一些，努力的露出“真挚”的微笑。毕竟在十余把能量枪枪口下的自己不过是个“文职”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战斗能力。 “反抗军的战士们，我叫埃尔比斯，刚从阿卡狄亚逃出来。不知道你们能否给予我一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