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低轨道－－－终幕的回响
“你知道吗，年轻人，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大的孩子留在军队里。”温斯特一边小口喝着咖啡，一边打了个呵欠，在碎石带的蹲守以及之前的战斗很明显的给他的脸上带来了疲态。 在和第八舰队汇合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新技术验证舰队的非值班人员开始纷纷跑上大天使号，对着这艘ORB技术出产的战舰好奇的研究起来了。 基拉脸色有些凝重的坐在军官食堂的椅子上，从前在逃亡的路上，整个大天使号都是相当散漫的在一般食堂吃饭的，而现在，随着来自第八舰队补充人员的加入，原本这艘船上缺乏的那种军事纪律感也慢慢的回来了，于是基拉，作为按照联合军的规定至少也是尉官级别的MS驾驶员－－－－虽然还是临时的，也被要求出现在军官食堂。而很显然，少年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带着一丝官僚气息的制度，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听一听出现在这里的军官们，对刚刚结束的战斗，包括他自己，的评论。 “军人的战斗的目的就是不要让战火影响到平民，让你这种年龄的小鬼上战场对职业军人来说是件太失败的事情了。”嘴唇边留着一圈胡须的温斯特摇了摇头，“你们应该尽快回去，回到更加和平的生活或者学习中去，那才是你们应该做的，而不是在战场上流血牺牲。”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因为这个难得的机会，你大概能拿到枚难得的勋章以及提升吧，”雷米雷特也在边上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罐显然更符合他年轻的脸庞的碳酸能量饮料，显的很轻松的样子，“作为紧急征召兵拿到勋章，这种事情大概也是宇宙军的首次。”看到少年惊异的神色，他补充道，“虽然行政上的事情很麻烦，但是你既然已经在战场上奋战了，国家和军队必须表达对你的感谢，即使你只是被紧急征召的。” “我还以为，我已经...。”少年显得有些迷惑 “好吧，见鬼，很显然你见过那份退伍令了？”少年点点头“那么大概是哈尔巴顿准将派来的人没有给你解释清楚，或者是因为没有来得及解释就开战了？总之，我来试试看解释一下。”雷米雷特那张年轻人的脸很容易就能让人暂时忽略掉他的中校军衔－－－这意味着他即使不是个老练的官僚，也不会对联合军的官僚系统一无所知。 “如果让一个平民拿起武器参加战争的话，那是毫无疑问的犯罪行为，而大天使号当时的军官团体，我记得他们是轮流当值班军官的，都会因为迫使平民参战而被判有罪，”雷米雷特似乎是很满意的看着基拉脸上被吓了一跳的表情“但是很显然，这并不符合当时赫利奥波利斯的事实，而且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但是一点都没错，如果在机体上的你还是个平民的话，我们都会有**烦的，”路过的佛瑞德.杨插了一句，他正在忙于带着几个显然也是技术军官的家伙在大天使号的非限制区域里转悠，似乎新技术验证舰队的军纪也并不是最严谨的。 “因此，这种行政的上的麻烦必须有一个解决方案，我相信你刚上船的时候被问过了一些问题，而拉米亚斯上尉或者情报统合部的家伙们会提到他们必须写一些报告。因为当时大天使号上幸存的人员，说真的，你们能撑下来真的很不容易，”雷米诚恳的说道，“当时的人员，他们并没有紧急征召志愿兵的权限，但是由于形势紧急，无法联络上级，不得不以某种不合规定的方式征召你们，因此他们必须对你进行必要的盘问，同时向上级，第八舰队的行政军官，递交相应的报告。” 基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记得那个情报统合部的家伙说过关于这件事，他会有山一样多的报告要写，似乎军队的事物并不只是战斗那么简单？ “所以，你们和第八舰队汇合的时候，第八舰队的文职人员给了你们紧急征召解除的通知，还有退伍令，等等一系列你们需要的文件。我知道的，小伙子，我也讨厌行政工作，那堆东西是很麻烦，但是也相当必要，毕竟军队不是个让人随心所欲的地方。理论上说在那之后你们就已经退伍了。” “那么，我后来又....。”少年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某种忧虑，似乎面对这类自己搞不懂的事情比在战场上面对机枪的火线要更令他感到麻烦。 “是的，穿梭机里给你们退伍令的那位，我和他在机库里聊了几句，他告诉我说，你们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啊，还知道对他说，‘麻烦你战斗结束再给我们开一份吧’。” 少年的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么？” “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更麻烦一点，无论是裁定之前的那份退伍令无效，然后重新开一份；还是在退伍令生效之后再次启动紧急征召，程序上都需要时间。而现在，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现在已经称不上是紧急情况了，所以那些行政人员必须要按照规定慢慢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蹲在轨道上等着，而不是直接让穿梭机降下地球送你们和其他人一起回家。”雷米耸耸肩，表示了无奈，“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留在军队当职业军人的话，我相信联合军也会很欢迎的，有战斗经验的家伙总是有人要的。”一个令人惊讶的建议突然被提出。 “什么？军人？我吗？”如同条件反射式的，基拉努力的摇了摇头。 “我说，中校，联合军还没有到需要少年兵的地步吧？你可是一向反对征召少年兵的Zaft的。”温斯特小小的和他的上司唱起了反调，“他应该去继续读书，而不是在战场上花费他的青春，学业都没完成就当了兵，战争结束之后会很麻烦的，”－－－－－能不能活到战争结束还说不定呢，温斯特努力的没有把这最后半句话说出来。 “但是他确实是相当难得的人才不是吗？短短的几分钟就能cao纵新兵器......。” 看着两位陌生的－－－但是同时也开始变的有点亲切的军官开始斗起嘴来，基拉有些迷茫的开始在军官食堂里四处扫射着，似乎想找到什么熟人，于是他确实找到了。 里克.埃森豪恩，曾经同样站在平民群里的老人，现在穿上了联合军装，或者说，再次穿上了，基拉知道他曾经是军队的一员，但是看起来，似乎军装就是为这位老人量身打造的一般，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突兀或者违和。他笑着走了过来，和那两位军官打了个招呼，接着用并不高，但是足够他听到的声音对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说道：“大和少尉，或许应该告诉你一声，军官食堂里是不需要敬礼的。” “是的，我必须承认，雷米说的完全没有错，你现在的身份，还是被联合军紧急征召中的基拉.大和少尉，而且很不幸，有关你们的身份问题现在并不是最优先被讨论的。”里克也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你们的激光通讯和通讯中继卫星的帮助下，第八舰队联络到了托勒密的本部，我从预备役恢复了军籍，剩下的事情就是哈尔巴顿和拉米亚斯他们的报告了。” “看来我们的设备运转正常，”雷米笑了笑，便回到了之前争论的话题“说真的，小伙子，联合军很需要优秀的MS机师，你的cao作很漂亮，不是吗？在军队里肯定能混出头的，这次战斗你肯定已经拿下了你的第一枚勋章，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如果没有那些蓝波斯菊分子找他的麻烦的话，”温斯特还是摇了摇头，“你知道那些混进军队的讨厌调整者的极端分子会怎么找这么一个少年的麻烦的，那些敢在人院子里放火的小混混也会对一个调整者同僚干一样的事情，你觉得一个在ORB平等氛围下长大的孩子能受得了这些？况且他的原籍还是ORB，他会碰到麻烦的。” “但是我不觉得他回国之后就能好多少，你应该记得那个著名的案子的(注1)，那个小女孩击毙了持枪歹徒，结果却被别的ORB人冷眼相看，得不到一点正常的待遇，最后不得不到洛杉矶去看心理医生。这样的在我们的国家足以被称为英雄的孩子却会在那个见鬼的岛国遭遇这样的结局。你觉得这样的ORB能容得下这么一个能驾驶MS在破碎的卫星里为了保护朋友和人拼杀的少年吗？” 少年的心中涌起一丝苦涩，听着别人高谈阔论着自己祖国的不是，但是那又是切实存在着的，而且可能影响到自己未来的现实。作为当事人，他却只能一言不发。 “况且，现在的ORB，今天亲地球派的人去游行，明天亲Zaft派的人上街，一个在联合军，即使只是暂时战斗过的人回了国，那双方都不会放弃利用这个机会的。”重新披上军装的老人沉重的说“我很怀疑ORB官方能否保障你们不被利用。” “如果你们在讨论基拉君的未来问题的话，”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对话，“那么我可以提供一个新的选项。” “阿尔斯塔外交次长？” “外交次长阁下？我还以为你在穿梭机.......。” “很抱歉，小伙子，去ORB的穿梭机得到了先行降下的命令，在你们的身份问题解决之前。不过请放心，联合军会送你和你的朋友们回去的。刚才我也去通讯室和月面取得了联系，因为那个PLANT的平民的事情，这事关重大，不过既然这儿是军官食堂，我也就可以稍微多说一点了，你，基拉.大和，可以以救生舱的打捞者的身份，随同被我们保护的平民，拉克丝.克莱因小姐，以及外交人员，前往华盛顿作证。无论是以平民的身份还是以军人的身份都行，事实上那个孩子本人也希望你能够陪同，大概是因为你是救了她的人吧。” “作证？”少年皱起了眉头 “去告诉那些地球上的负责人们在碎石带里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已经有了情报统合部的，还有值班军官的报告，但是缺乏一份打捞者本人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或者在托勒密录制证词，让你在报告上签字，诸如此类的。”外交次长显得相当随和的笑了一下“但是你也知道，你们这艘船的情况太特殊了，简直是所有的偶然情况都凑到了一起，所以如果你去的话或许讲的清楚些？总之，这点上我们无法强迫你什么。” “等等，接下来这艘船会前往托勒密？” “基地司令部是这么想的，但是哈尔巴顿希望能送大天使号去阿拉斯加，他们正在激光通讯上讨论，我想他们接下来会讨论一下这场战斗。” “那么我最好稍微准备一下，”雷米雷特站起身，他很清楚，如果本部希望能说服哈尔巴顿的话，G计划的漏洞百出，以及低轨道上的糟糕指挥必然会是提供说服力的重点，如果要谈到低轨道，他就得做好去说话的准备才行。 “无论你打算回ORB还是加入军队，或者去干点别的什么，至少我可以告诉你，联合军并不打算像蓝波斯菊所说的那样灭绝调整者，如果想那么做的话，遭遇核弹的就不会只是 Junius7了；但是同样的，Plant也并不打算灭绝地球上的人类或者自然人，否则的话，地球在重力阱的井底，他们可以容易的把更致命的东西扔下地球，虽然中子干扰已经够糟了。”温斯特也站起身，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可惜只是暂时如此，联合军没有那么做的决心，Zaft也还没有那么做的决心罢了。”罗伊.盖尔，情报统合部中尉阴沉着脸经过时，如此的补充道。（注1：这个案子出自SAO，刀剑神域，但是除了这个借来的案子之外本书和它将不会有什么关联。） －－－－－－－－－－－－－－－－－－－－以下是作者的分隔线－－－－－－－－－－－－－－－－－－－－－－－－－－－ 再次感谢雷米雷特－大青蛙，以及温斯特军士，这两位塑造的两个人物刚好非常鲜明的表达了两种不同的态度。另外，借用这两位的人物已经获得了作者的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