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母亲王传芳
李夏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 他眼前的景象也变得现实，之前那种身在《苍穹》之中的真实感也消失了，戴在李夏头上面的头盔，上面两个绿色的灯变成了一个绿色一个红色，这证明，可以安全摘下。 李夏活动了一下身子，伸出手来，将头盔拿了起来，上面的灯顿时变成了两个红色的，李夏也发现了这异样的事情，不过他想了想之前带的时候好像就是闪着红色的灯，没有多想，站起身子来，穿上人字拖，走到了桌子面前。 视线低了下去，看了看那插在插销处的连接插头，还是没有想法把他拔下来，将头盔放在了桌子上面，转身离开了。 夏天早上七点五十三分，正值阳光明媚的样子，太阳光暖暖的照射下来，更是照的下面的人们不得不穿上了超短裤以及短袖，勉强能够将这膨胀的热量散发出去。 李夏走出了他的卧室，外面就是一个面积为十五平方米的小客厅，客厅内只有一张圆形的桌子，周围放上了四五个凳子，同样的在圆形桌子上放置着几个不大的塑料杯。 李夏在客厅与卧室的拐角处，看见母亲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喝着一杯热水，看见在母亲略微干枯皱巴巴的手掌间，放着几片圆形的药以及几颗长条的胶囊。 心里微微一动，李夏有些又悲又慨的心想着。 （什么时候才能让这样的生活发生改变，草！大概也只能把希望放在《苍穹》中了吧！） 李夏也迈进了客厅，也同时迈进了他母亲的视线里。 母亲她把手中的近十个药片全部放入了嘴中，随后，把手中杯子内的热水喝了下去，一时间看到了李夏从卧室间出来，她有些关心的问道。 “夏天，你昨天晚上睡好了吗？怎么感觉你的眼睛有些发红？” 李夏一晚上都在沉浸在《苍穹》游戏中，根本不知道时间怎么会过去这么快，不自觉中他就已经通宵了，但他感觉全身就像是睡了一晚上一样有些酸痛，眼睛也是有点睁不开，都是因为昨天的工作实在是太累了。 “嗯，睡好了，妈，你现在家里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去买一捆面条来。” 王传芳心中对李夏深感愧疚，她对这个儿子实在是没有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在他小时候的他就必须要担起家庭的重任，然而王传芳也想出去打工，却没有一身的手艺，就连给饭店刷盘子都得摔碎几个，手脚在这一方面不利索，也就只有在裁缝织衣服的时候，一双手如同机器一般，按照一个特定的动作，不到一会缝补的工作就结束了。 而对于工作这一点，王传芳也不止一次跟李夏的父亲，李商谈过，可李商闭口不言，他的腿脚不利索的他，自然也在生活上面做不了什么工作，也就只有在冬天的时候，给暖气公司烧暖气去。 王传芳心里一动，看着李夏温柔的开口说道。 “你啊，在家歇着吧，你父亲已经出去买一捆面条去了，别在出去奔波了。” 李夏心里一暖，在外面他任凭怎么开口滔滔不绝的脏话，可是在家里他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猫言语之间变得清素，不带有任何骂人的语言。 李夏在之前跟他的父亲吵过一次架，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李商却在中途不与他争吵转身，走进了另一间的卧室内，这次的吵架也就是不了了之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再说过什么。 李夏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语气轻声说道。 “妈，我马上就可以赚到一笔大钱，到时候咱们家就可以开荤了。” 王传芳把杯子放在圆形桌子上，坐姿变得端正，看着李夏来到了椅子前，招呼他坐下，待到李夏坐下之后，王传芳才温柔开口。 “夏天啊，mama怎么跟你说的，不要让自己这么累，你看你，肯定受了不少的苦，脸型都变瘦了，还是这样就行了吧，不要让自己在受罪。何况这样的经济，在咱们家里还算是可以了，开不开荤都一样。” 见到母亲又给李夏说了一遍，之前说过无数遍的话，李夏笑着说道。 “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笔大钱不需要什么体力，何况让我这么累的给别人在做什么事情，我可不愿意。妈，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王传芳转过头，面向李夏那不算很丑同样不帅的面孔，看了看，声音婉转温柔。 “现在可是快八点了，我可不记得你之前有这么晚起床过。” 李夏也把头转了过来，接着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了王传芳这个妇人的脸上，迎着阳光她的颜面粉面如脂，皮肤却有些收缩，有些褶皱，看起来就像是衣服上面的褶皱，也显示着在荣华年光下，母亲已经渐渐老去，带着倾颜玉面的面色，正在一天天的老去，或许终有一天，他那原本倾颜之容将不复存在，粉面如脂的面颊也会在岁月中变得枯黄，就如同秋天的枫叶。 淡淡的月眉下两颗明亮的黑珍珠镶嵌在粉面如脂的颜中，那肯定在之前有着漆黑似星般的大眼睛——大宝石，在之前散发着青春的光泽，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是有些病态的平静，漆黑之下是枫叶落地之前的飘零。鼻子可以看出在之前是微微上扬的角度，肯定是带着自信的笑意，在嘴角的交辉下如同明星闪耀，嘴唇干渴微皱，很难想想在之前是一个多么完美，多么红润如阳，丝滑如玉的嘴唇。 如今，整张脸都是在岁月的痕迹下，留着最鲜明的比对，李夏一下子也看进去了，刚才母亲问的话，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李夏不会忘记，他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因为他们奔波于各家医院，给出的答复是——无法诊断，这样如今的世界第一华夏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李夏同样看不到母亲的未来的光明，王传芳也只有每天喝着医院想方设法开出的最好的西药，觉得可以短时间给王传芳一个好的身体，可他的母亲也是在一天天的神经变差。 当李夏奔波于华夏最好的医院的时候，他们给王传芳做了一个非常全面的检查，想要检查出来，她的身体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的存在。 结果出乎大家的意料，在李夏母亲两个肺之中，主动脉好像一个有沉积的血管，二十三秒的血液循环，一遍一遍在沉积这什么，医院也给不了什么答复，但这一点让李夏知道，母亲得的病在于她的两个肺内两条主动脉间不明白的沉积物。 他当时，凑出了一百万人民币，来让这家医院做一个疏通血管手术，手术很成功，可是再次检查的时候，那两个东西依旧是存在，沉积物确实是剔除了，可是那两个造成血脉沉积的东西依旧在，而且这一次是在吸食王传芳的生命！ 李夏忍痛，发誓以后绝对会让母亲好起来，却一次次的扑了一个空。 李夏的情绪有些低沉，刚才没有得到回应的王传芳，顿时有些关心她的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问道。 “夏天？！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点累，昨天的工作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去睡一觉，等到我做好饭再去叫你？” 王传芳这一句话，让李夏从刚才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心念，看着王传芳的眼睛，顿时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一个痞子的笑容，但深感温暖。 “没事，妈，就只是昨天工作有点累了，今天……”说到今天的工作，李夏突然顿了一下，他回想起来，连续工作了11天，今天老板给他放了一天的假，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是玩嗨了，以至于还在想今天要上班，却忘了老板今天给他放了一天的假，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一转，“哦，老板说今天给我放一天假，所以今天就不用上班去了。” 王传芳听到李夏说今天不用上班了，也同样不用再去遭罪，一时间有些高兴。 “哦？不用上班啊，怪不得你会起这么晚，大概是睡懒觉了吧，如果还觉得累，你还可以睡会儿、休息一会吧，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在叫你。” 李夏却忽然问道。 “妈，你们今天怎么会起这么早啊，平常都不是我出去买完面条你们才起来吗？” 王传芳和蔼的笑了笑，转过视线，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也得有两三个小时了）道。 “今天，我们感觉到屋里，没有你起床的动静，就让你爸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你在睡觉，然后你爸给我嘱咐了一句，不要让我打扰你，然后就出去买饭了。” 李夏笑意微微一僵，转过头，不让王传芳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李夏轻轻哦了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我有点头痛，那我先去休息会儿了，一会吃饭叫我吧。” 王传芳看着李夏站起来有些高大的背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回应道。 “好，你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