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眉角含笑
见张杰同意，现在倒是越来越有眼力劲的李虎立马麻利的就走了上去，随后和那坐在里面的两人商议去了。 “这里离县衙这么近，小蕾来这里吃过豆腐花吗？味道怎么样？” 反正也是无事可干，张杰便和身旁的小丫鬟聊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县衙，外头人来人往的有了些人气，张杰这位大老爷也没有了县衙的威严，此刻的小蕾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的紧张了。 见张杰问话，微微有些脸红的小丫头倒是能轻松的接话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见屋里头突然响起了争执声，好奇的看了一眼，却见正是李虎正脸红脖子粗的和人争辩这什么。 这个时候张杰才留意，原来那两人霸占四个位置的是两个女孩子，应该也没有多大，两人中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头上的簪子一看就是不菲，至于另外一个，应该是那女子的小丫鬟，因为第二个女孩子的穿着实在只能算是一般。 不过，让张杰奇怪的是，李虎怎么会这般没轻没重的和人家起了冲突，不过是个座位的事情，实在不行，就站着等一会，等有人吃完了豆花，自然就会腾出来位置，这般和人家争吵，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哼，我管你们累不累的，我们先来的，自然这位置就是我们的，至于那两个空着的位置，告诉你，我们已经付了四个人的钱，那两个位置我们也是付过钱的，就是空着，也不于你坐，怎滴？还想着以前那般耍无赖？你倒是耍一个试试？看看衙门里的头的捕快敢不敢拿你！” 说话的自然是那丫鬟了，小丫头片子倒也不大，就是说出来的话挺冲，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估摸着李虎也是被这小丫鬟给弄得下不了台了，不然这个时候早该转身走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走，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小丫头倒是挺能说会道！” 领着小蕾就进了铺子，见张杰来了，李虎立刻停下了和那小丫头的争吵，几步来到张杰跟前，随后便低声道：“大老爷，那丫鬟蛮不讲理，说什么她们先来的，就有权决定让谁坐，不让谁坐，还说什么她们付了双份的钱，就要霸占四个位置……！” “就是这个理啊，要是人家真的付了双份的钱，那就是真的霸占四个位置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吧，倒是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在县衙里头呆了几天，就高高在上了？人家就一定要让着你了？你脑门上又没有贴上我在县衙办公这样的标签，人家小女孩子又不认得你，凭什么要给你让位？” 直接打断李虎的张杰一副稀奇的样子，见李虎原本气急败坏的样子已经变得脸色煞白，张杰也就不打算在说下去了，偶尔敲打敲打他渐渐膨胀的心态也就算了，可不想就这么一下子就敲蒙过去了，微微沉吟后，张杰变语重心长安慰道： “你要记得，咱们任何人，谁都不比谁高一等，没有人欠你的，那些讨好你的，都是想要从你这里拿到更多利益的，真正无欲无求的人，人家没有必要讨好你，就好比现在，不过一个位置的事情，人家又不求着你，又不巴结你，这位置人家已经花了两份的钱买了下来，自然，至少在吃饭的时间里，这位置就是人家的，人家给你，是人情，不给你，那是本分，你还能对人家动粗不成？再说，不论是我本人，还是你李虎，咱们都是手脚健全的人，就是没有位置，站着等一会又能怎么样？能耽搁多久的时间？再说，人家外头的人能等，为什么就咱们不能等？又没有比人家多长个三头六臂，既然都是凡人，那就没有什么好特别的。” 一阵说教后，张杰也就闭了嘴，这倒不是张杰真的像要说他，两人都是同窗，再加上张杰真的有意要提携他，而李虎这小子本身也很争气，这般短短的时间已经成功的成了张杰在县衙的眼线，可越是这样，张杰就越要敲打他，实在是李虎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太过重要，可以说，无论是县衙，还是和外面的接触，张杰都是通过他去了解，如果李虎反应给自己的信息就是错的，那张杰无论怎么思考，最后得到的结论肯定也是错的。 而且，隐隐的，张杰能够觉得，随着李虎在县衙渐渐担当了张杰耳目的作用，其位置可以说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受到重视，现在几乎整个县衙的人都在讨好他，本来只是十六七岁的普通青年人，张杰怕他一时间受不住诱惑，要是真的陷进去，做了什么糊涂事情，那张杰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般敲打，李虎倒也是机灵之人，立马就明白张杰其实是通过这件事，在点醒他，不能犯了糊涂。 等李虎低头认错，张杰正想出去继续等一会，却见那原本坐在里面位置的女子突然开口道；“小翠，让两位坐下吧，反正位置空着也是空着，给这位公子坐了便是！” 那小姐发了话，只见刚刚还和李虎吵得不可开交的小丫头立刻如同乖猫一般老老实实的让开了位置，本来张杰是打算出去等一会的，可见人家已经主动让了位置，如果再离去，却又显得不够大方了。 这便便笑着走了过去，轻轻坐在了女子对面，四个位置，加上小蕾却是有五个人，本来张杰是打算让小蕾坐着的，可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张杰的话吓着她了，反正死活不愿意坐，李虎更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张杰身后，这个时候别说让他坐在张杰身边，就是站在都是脸色煞白。 张杰也就不在勉强他们两人，任由两人站在自己身后，而见张杰这边的两个下人都没有上桌，原本还坐在桌子旁那牙尖嘴利的小丫鬟却也不敢上来参合了。 刚刚只是她们主仆两人，没有外人的时候，自然敢随便点，可现在已经有了外人，这里自然就没有她一个小丫鬟的位置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大老爷一句诗词，却是让小女子半夜惊醒多少次，也不知换了多少枕巾，给大老爷去的信至今没有收到回复，即便是看不上小女子，可至少也要给个准信，让小女子死心也是好的啊！” 少女声音清脆，可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悲哀，听到那少女的话，本来低头喝着豆花的张杰身形却是微微一拧，再次抬头时，却见那眉梢含笑的女子正满脸幽怨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