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赢了穿越第一仗

    姚世虎收到西线兵败消息的同时，就已经能够看见向自己凶猛扑来的敌军，正是赵东阳指挥的青龙都。

    青龙都一百人组成一个5×20的方阵，100条长枪枪尖朝上，随着急促且整齐的步伐前进，就似一簇移动的枪林，让人望而生畏。

    姚世虎此时身边只有20个亲兵，其余都是辎重兵，就算立即鸣金，自己也撑不到攻城部队回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形势怎么就突然逆转。

    他倒是个果断的人，一面鸣金收兵，一面带着亲兵逃回营寨。

    赵东阳远远望见那一面“姚”字大旗被一小队骑兵扛跑了，知道是敌方主帅溜了。虽然觉得可惜，但无奈己方都是步兵追不上。干脆也就不追，直接向跑不掉的辎重兵发起攻击。这些辅兵只象征性的射了几箭，待青龙都的枪林逼近，就纷纷束手就擒了。

    这时赵东阳忽然听见裴家寨方向喊杀声震天，他以为是攻城部队杀了回来，马上命令手下准备迎战。

    等到杀声近了，才发现向城军虽然是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但是并非是列阵冲锋，而是毫无队形的溃退。震天的喊杀声是他们身后追来的裴家寨白虎都的将士们发出的。追兵中为首一将银盔银甲，挥舞一杆长枪，正是裴仲。

    赵东阳让青龙都将士立即放箭。可苦了这一旅向城军，攻了一上午的城，徒劳无功不说，鸣金收兵的时候还被守军杀出来反攻。撒腿跑吧，迎头还被一顿怒射。真是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命人！这一旅的旅帅见已走投无路，不想白白送死，命手下军士立即放下武器，向裴家寨守军投降，足有73人。

    赵东阳见对方纷纷跪地求饶，下令停止射箭。裴继祖上前说：“都头，要不要过去抓些俘虏回来？”赵东阳摆摆手：“让给裴仲吧！咱们抓的已经够多了。”

    此时裴家寨也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青龙都和白虎都的将士们分别押着俘虏，昂首回寨。事后清点，青龙都总共俘获战兵55人，辎重兵45人，合计战俘100人整。白虎都主要是裴仲一部，俘获战兵73人。东线裴礼、韩嘉指挥的一部战果最小，总共只俘获伤兵7人。大部分东线的向城军都逃脱了。

    原来姚世虎鸣金收兵时，南线和东线两旅同时撤兵。南线裴仲抓住战机出寨逆袭。东线裴礼却仍坚守不出，眼看着对方从容离去。

    张寻也不能责怪裴礼，毕竟经过一上午的战斗，东线的总兵力也只剩下不足40人。让40人弃城而出，去追对方的七八十人，似乎很不明智。但南线的裴仲就是这么“不明智”，用同样的兵力追击，收获了俘虏73人的战果。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同样是白虎都，两队战果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裴礼这个都头的能力，显然不如他手下的队正裴仲。张寻此时已有提拔裴仲的想法。

    忽然哨探来报，说都头黑齿暖男派人禀报，他们路遇一伙70余人的向城乡兵。被他们一阵冲杀，当场诛杀27人，生擒45人，活捉敌旅帅一人。所有战俘正在押解回寨的路上。片刻就到。

    张寻闻报笑骂：“黑齿这个小贼，早不来晚不来，仗打完了让他捡这么大一个便宜！”

    众人哄笑。原来从东线撤下去的那一旅向城军，见回营的道路被青龙都切断，只好沿着官道往向城县逃。没想到不走运，正遇上从马市镇返回支援的黑齿暖男。

    几天前，黑齿暖男听了手下队正马钊的话，开始围困马市镇。这个办法果然奏效，围困到第三天头上，马市镇的人终于忍受不了错过农时的损失，组织一群乡佬带着酒菜出村劳军。军民一家亲的酒席上，黑齿暖男让丁大新替他跟马市镇的村民谈借田耕种的事，几番讨价还价，终于把事情谈妥。只要是马市镇周边的荒地，黑齿暖男都可以开垦，秋收时四六分账，裴家寨拿大头。

    黑齿暖男两天时间开垦了两百多亩，就接到了靳洪带来的消息。于是立即停止耕种，全军回援裴家寨，这才路遇溃兵，捡了个便宜。

    张寻听了黑齿暖男的汇报，颇感欣慰。虽然这孩子脑瓜子不太好使，好在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勇于承认不足，还能听取下属的正确意见，并且事后不贪功，不隐瞒下属的功劳，这都是好品行。张寻认定黑齿暖男是块璞玉，值得好好雕琢。论功行赏，就将黑齿这一都人马赐号“朱雀都”。

    这时赵东阳出来请命，要求趁热打铁，攻击向城军的营寨，彻底消灭姚世虎。

    向城军总共四旅人马，折损了三旅半，营寨里只剩下50个辎重兵和20个姚世虎的侍卫亲军。反观裴家寨，此消彼长，此时寨内已经汇集了三都人马。一口气拿下向城军营寨不在话下。

    没想到张寻竟没答应，只是说，别总想着毕其功于一役。好饭不怕晚，姚世虎跑不了，今天众位将士都已经累了，大家好好休息，饱餐一顿，明日再战！

    众位将士闻言，有的心有不甘，有的感觉总都头说的在理，也有的对张寻的意图感到疑惑不解。只有那个“解谜狂人”施惊墨，心中似乎了然张寻是何意。

    等到众人退下，施惊墨悄悄对张寻说：“总都头可是起了爱才之心？”

    张寻闻言倍感惊喜，为何这施惊墨总能猜到自己的意思？这就是张寻仁厚，与jian雄不同。若是曹cao一样的人，被人屡屡猜中心思，哪里会感到惊喜？想杀人还差不多。

    张寻说：“施先生怎么知道我有爱才之心？我的确有意收服姚世虎。”

    施惊墨捻须笑道：“我是觉得依着常理，今天就应该一鼓作气拿下姚世虎。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姚世虎一定凶多吉少。因为今天他屡屡失算，由原本胜券在握到最后一败涂地，他整个人一定都是懵的。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如果出兵死死相逼，他恐怕会鱼死网破，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会一时想不开自尽。总都头不想今日发兵，从中就可见一丝怜悯之意。待到明日，姚世虎经过一夜的反思，应该能想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败的，面对绝对的劣势时，也会做出更明智的选择。所以我猜总都头有爱才之心。”

    “哈哈哈！好！分析的好啊！”张寻说：“施先生为何喊我总都头？不叫张公子了？”

    施惊墨闻言，纳头便拜，说：“我一市井闲散的人，承蒙将军尊我一声先生，如您不弃，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这施惊墨对张寻的称呼从总都头又升格为将军，因为他看准了张寻将来一定发迹。经此一役，施惊墨已经下定决心追随张寻。

    张寻听施惊墨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终于得了一个人才！他赶紧将对方扶起，心说一定得好好表扬几句：“施先生大才，简直就是范增再世，子房重生。您不怕明珠投暗，决意追随我张某人，我定不负卿。从今日起，您就是我的军师！”

    没想到施惊墨竟然摇头，说：“我可做不了军师。我清楚自己的斤两，搜集信息，分析情报我在行。两军对垒，出谋划策，我就不行了。我还是做一个参军吧，至于军师，我觉得将军帐下另有合适的人。”

    “施先生说的可是韩三？”

    “正是此人。”

    “这位老伯可不简单，就连我也摸不清此人的底细。今日凑巧，我就交给施参军一个任务，请在不引起韩老伯反感的前提下，尽量调查一下……”

    次日一早，张寻只留朱雀都守寨，亲率青龙、白虎二都人马进逼向城军营寨。

    这个营寨是由二十辆辎重车简单围成，内有几十顶帐篷。

    张寻这两百人将营寨围得死死的，派人高喊：“请姚指挥使出来说话！”

    连喊了十几遍，营中就是无人答应。张寻让人别喊了，下令放箭，一阵阵箭雨向营中倾泻。直射了三轮，营中终于挂起降旗。

    向城监军史谦带着50个辎重兵出营投降。这时张寻才知道，原来姚世虎已于昨夜逃了。

    赵东阳捶胸顿足，大喊便宜了那狗贼！张寻却仍旧是气定神闲，说姚世虎跑不了。

    清点收获，共缴获向城军辎重车辆20辆，行军营帐40顶，粮草20石。裴仲见只有20石粮，破口大骂，这帮向城乡兵根本就没想吃自己的粮食啊，基本是押着空车来的，打的就是收刮民脂民膏的主意。

    至此这次为期三天的裴家寨保卫战算是胜利结束。打扫战场，清点战果，共俘获向城乡兵战兵180人，辎重兵95人，共计275人。缴获长枪360余根，横刀270余把，长弓300余张，盾牌220余面，铁甲4副，皮甲160余副，云梯10架，攻城锤一辆，牛车20辆，马6匹，粮草20石，其余弓矢无算。

    战场上杀伤敌人125人，其中死亡44人，伤81人，伤者也都被裴家寨收治看押。我方伤亡情况，青龙都伤8人，阵亡2人；白虎都裴仲队伍，伤13人，阵亡3人；韩嘉队伍，伤10人，阵亡5人。朱雀都伤4人，无人阵亡。肖虎带队的丁壮伤7人，阵亡1人。总计伤亡53人，其中伤42人，阵亡11人。

    总共250人的守城士兵和丁壮，凭借着守城的地利，和张寻的计谋，依旧付出了近两成的伤亡代价，才打赢这场战斗。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缺少铠甲，士兵们几乎没有什么防护能力，被射中就非死即伤。

    此战虽然缴获了164副铠甲，加上原有的也不过才200副。也就是说，还有至少300副铠甲的缺额。这是张寻接下来最急需解决的问题。

    此外还有战场上军医的问题。有几个士兵是由于救治不及时，失血过多而死，让张寻十分心痛。无奈裴家寨人口有限，人才更是缺乏，除了几个半吊子郎中外，几乎没有合格的军医，这个问题也要解决。

    再就是张寻需要组建自己的亲兵。他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主要从青龙都和白虎都中选拔，最后每都抽调10人，组成一个20人规模的侍卫亲军。这20人又分为左右两伙，伙长分别是褚良和马有养。靳洪空有一身体格，身上功夫差了点，于是调入白虎都，接替马有养做伙长，他自己也很高兴。

    这时忽然都头李暮传来消息，他依照张寻吩咐在距裴家寨10里处的龙潭岭埋伏，成功捉到向城县乡兵左营指挥使姚世虎，并俘获其侍卫亲军20人。张寻闻报大喜：“这才叫一网无遗！诸位休要走漏风声，他姚启之敢惹咱们，咱就让他知道知道我们裴家寨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