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生
梧风看了看她，道：“这是预祝你在电影节上夺奖的礼物。” 珞桐依旧是煳裡煳涂，说：“不是......”又再认真的看了看窗外的地方：“这裡是民政局耶！来这裡的不都是......” 话儿嘎然地止，张大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梧风。 梧风低低的笑了笑，欺身上前，问了声：“来这裡的都是......？” 珞桐的眸瞳轻转，话儿都未能接住说，只有嘴唇嗡嗡合合的，心裡却是激盪难平。 “我俩的身份证我都带着了，现在就只差......”梧风抬起了手，指了指窗外的地方。 珞桐依旧带着惊愕：“梧风......” “珞桐，咱们结婚吧。” 结婚吧。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却是一生的诺言。 最简单也最难一直守下去的诺言。 一生一世。 “珞桐，你愿意这一生都跟我走下去吗？” 携手走将来的路。 珞桐从那惊愕回神，抬眸看着梧风，眼眶一热。 之前梧风说过要去登记结婚，却一直忙得不得空，想着可能要过一阵子才有机会办这事儿，结果今日他就把她带来了。 那是他们对彼一生的承诺。 看着梧风凝视着她，她从愣愕中回神，下一瞬已是猛的点头，又抬手拭去眼边的泪，嫣然一笑：“下车吧！” 刚开门的民政局人不多，珞桐又是很低调，拍了照，签了字，看着户口簿上丈夫的那一栏，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可那些印章和签纸，是实实在在的印在上面。 他们，结婚了！ 兜兜转转，命运的锁链，还是把他们捆在了一起。 指上已换上银色的婚戒，不甚夸张，反倒是很平实，却让她的心怦然跳动。 车子已没入车流中，向着家的方向回去。 珞桐扭头看着身边的那个人。 这，就是她的丈夫了。 她这一生的伴侣了。 珞桐伸手，挽过梧风那没有握着軚盘的手，从未试过这般紧紧的挽着，彷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那儿。梧风感受到她的力度，没有拒绝，反倒向她笑了笑，把她的手顺了下来，紧紧的握着，那两枚戒指，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淡淡的亮光。 把珞桐送了回家，梧风便要回凯华了。 珞桐从那不切实际的情况回过神来，脸红了红的看着这个，前一天还是未婚夫，今日已变成了她的丈夫的人，又忽地说不出话来。 “今天晚上，我跟林导他们吃个晚饭，晚点儿回来。”她终于想起了正事道。 梧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那你快去上班吧！” “好，祝你拍摄顺利，mywife.” 说罢，便启动车子走了。 珞桐还沉在那句「mywife」中，不能自拔，结果是轻飘飘的飘到了摄影棚，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去拍摄。 到了晚饭时，终于被林导灌了不少的酒。 泰哥来到见状，也不敢自己一个把已经喝得醉熏熏的珞桐送回家，连忙打给了梧风，对着电话无奈道：“麻烦你自己来，把你们家的那位接走。” 把车子泊好，梧风先下车，再走到副驾驶座那儿，打开了门，轻轻唤道：“珞桐，到家了。” 可是珞桐是醉得怎麽也叫不醒了，梧风唤了她好几声，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来，把她放在床上。 艰难的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把她抱回房内。 替她盖好了被子，飞快的转身，欲离开这个侷促的地方。 转身的一瞬，却又被人拉着了手。 “梧风。” 一阵软呼呼的叫唤声传入他耳中，他猛然回头。 又忽地被人搂过了颈，弄得他差点儿失了平衡跌在床上，好不容易再稳住了身子，珞桐那轻柔的声音已在他耳际旁边。 “梧风，谢谢你，我很高兴。” “梧风，我爱你。” 未待他回过神来，珞桐仰起头，在他唇间，落下一吻。 梧风身子一僵，一双黑眸紧瞧着底下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 沙哑的声音，唤了声：“珞桐。” “我也爱你。” 珞桐嗯了一声，又似是回应着般，吻着他的唇。 只剩一屋的旖旎和激情。 此刻，是属于彼此的。 珞桐累得睡着了，睡在他的臂弯中，被人紧紧的搂着，阳光透了进来，使她睁开了眼睛。 迷迷煳煳动了动身子，身旁那个一向浅眠的人已被惊醒。 “珞桐。” 依旧低哑的声音。 她应了一声，又听到他问：“痛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麽多睡一会儿。” “你不用上班吗？”不知为何，脑海第一句想到的问题，竟是这句。 梧风似乎愣着了，片刻才笑了起来，又很认真答道：“嗯，请假了。” 他是老闆，不用上班，也应该不用任何人批准吧。 珞桐脑袋还没有睡醒，只知嗯了一声，又埋头在那个怀抱裡，寻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阖上眼睛睡觉。 额间又被吻了一下。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不少。 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礼裙，珞桐和梧风双眼对视了一瞬。 ...... 幸好这是自己买的礼裙，不是贊助商贊助的，要不然...... 呃...... 未过几天，就是电影节颁奖礼了。 珞桐还在为自己的服装而烦恼。 自己那一件百裡挑一的礼裙，呃，要拿去修补乾洗，贊助商那边的服装也出了点儿问题，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该穿什麽去颁奖礼了。 直到有天晚上，梧风棒着一个大大的礼盒给她。 她打开一看。 正是一套礼裙。 深蓝色的布料，双袖及腰间以蕾丝製成，裙摆逶迤拖地，她试穿了一下，剪裁刚好，如为她度身订造一样。 珞桐看向梧风，见他淡淡笑了笑，道：“我上个月已经去订了。” 珞桐实在很喜欢这条裙子，向他嫣然一笑，半响又好奇问道：“你怎麽知道的尺寸的？” 梧风的笑容僵了僵。 ...... 结果在走红地毯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离不开珞桐，也骗走了不少相机菲林，泰哥在一旁看得很开心，看来有一段日子都不用担心服装贊助的问题了，现在刚去联络一下各大名牌。 不过，珞桐这一身的裙子，是从何来的？ 泰哥怎麽想，也想不通。 刘健是颁奖礼的大会司仪，他今年也因「雨离」而入围了最佳男主角，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除此而外，今晚的看点也落在了珞桐和林导的身上。 颁奖礼先是颁发一些较小的奖项，六个製作或配乐等的奖项中，「雨离」也获得了两个。 坐在座位上的珞桐在为他人鼓掌之馀，自己心裡也是很紧张的，看着旁边的林导似是亢奋的看着打奖的製作人员，珞桐笑了笑。 今天晚上，梧风没在现场。 也不是每一个电视台都会转播今晚的颁奖礼。 也有些会以自家的王牌节目，用来抗衡。 像是梧风今晚，就出席了一个直播节目。 是他之前上过的一个节目。 是的，就是「CapitalTalk」。 这一次，他们又是本是邀请顾泽，结果又一次，顾泽华丽的病倒了。 晚上就要录影，临时也找不到人来代替，无奈之下，只得求梧风再受访一次。 唯一不同的是，今次他还带上了卓恆，顺道宣传一下新计划。 蔡姐似乎比上一次见更加年轻了，刻意的打扮得更加艳丽，对着梧风永远扯起一个笑嘻嘻的脸庞，可那大笑间总能看着额间的脂粉掉下，甚至落在假睫毛上，卓恆见状，欲笑又不敢，憋得他相当辛苦。 编导紧张的跟三人再对了一次稿子，毕竟是第一次的「CapitalTalk」现场直播版，一切都要做得最好。 好不容易才开始了拍摄，二人都很快的进入了状态中。 ********** 所有奖项都快要颁完了，只剩下了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电影。 林导失落了最佳导演的奖项，不过她倒没有不开心，毕竟到现在为此，她所执导的「雨离」已经获得了四个奖项，已经是不错的成绩。 毫无意外的，最佳男主角是落在了刘健身上。 第三度封帝，已经是破了影评会电影节的纪录。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故此刘健已经很稳着的，没有露出过分惊喜的表情，依旧大方沉稳的领了奖，发表了短短的感言，之后便回到了他司仪的位置上。 “接下来，我们颁发最佳女主角。有请我们的颁奖嘉宾，何烨先生。” 随着台上的红幕拉开，何烨缓缓的步出。 他是上一届的影帝，今年主攻小萤幕，没有电影作品入围，来颁发最佳女主角，也是合适的。 看着那用着厚厚的粉底来遮盖的黑眼圈，珞桐心裡不知为何，就想发笑。 花悦性子静不下来，怀孕后，何烨这样不给做，那样不给做，弄得她晚上总是睡不好，跟何烨闹脾气，这一下来，受苦的人，只是何烨。 每天晚上，总像是哄小孩似的，哄她睡觉。 长久下来，眼底下的藏青色倒是要用些东西盖着了。 难得他也没什麽怨言。 在何烨跟着一早预备好的稿子，说完了开场白后，终于是观看提名名单的时候。 今年的入选女主角五人，有的是前辈的，也是新提名的，珞桐两样都不是，属于提名过，却未拿过的人选。 今年的焦点也是落在珞桐和上届影后楚云之争。 楚云继去年夺奖后，今年凭着一套警匪片入围。 于播放片段期间，以珞桐和她的呼声是最高的。 何烨嘴角带笑，向现场的人问道：“好了，片段就播放完毕了，大家心裡的得奖者又会是谁？”又把手放在耳边，让大家都喊起了自己支持的人的名字。 珞桐和楚云的名字被反复提起。 珞桐一刹的变得很紧张，又似是什麽都感觉不了了。 何烨满意的看着众人为自己支持的人加油，咧嘴一笑，举起了双手让大家静了静，然后打开了手上的信封。 「嚓！」 信封被打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了每个角落。 何烨瞧着信封内容，俊眉一挑，抬头看着众人，扯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的道：“第二十届影评会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何烨在候选人堆裡扫视了一圈，薄唇又启。 “萧珞桐，『雨离』。” 目光瞬即落在了珞桐身上。 她蒙了。 不是没有想过会得奖，岂料真的得奖的那一刻，却忽地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了。 背景音乐已经响起，身边的人纷纷走来贺喜，就连楚云都笑着的跟她拥抱了一下。 珞桐回过神来，缓缓站起来，向周边的人不停的道：“谢谢！谢谢！”脸上尽是欢喜之意。 在座位走了出来，莲步盈盈的走上颁奖台的阶级。 她感觉到在这一刻，场内所有的摄影机，相机都正正的对着她，镁光灯闪过不停，让她眼前一阵一阵如蒙上一阵一阵的白光。 拖着那高贵亮丽的晚装，她终于站到了台上。 跟何烨握了握手。 “恭喜！” “谢谢！”从他手上接过了奖座，何烨又轻轻的拥抱了她，只是一个十分礼仪的拥抱。 “我家的那位说，假如今晚不能颁奖给你，我准备去睡沙发去。” 何烨忽地压下了声音，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这番话，带着无奈之意，然后就鬆开了珞桐，速度之快，谁也没有看到他在珞桐耳边说了话。 花悦那小妮子。 珞桐笑了笑。 她转过身子，轻轻的把奖座置于演讲台上，低头端详了半响，镀金的奖座确是很漂亮，一笔一刻皆是人工凋成，价值非凡。 抬头看着底下的人，那种紧张的心情，忽地缓了。 此时，每个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 她深吸了口气，带笑的朱唇微启道：“谢谢影评会，刚刚上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不会给自个儿的裙子绊倒，现在倒是把准备好的说辞给忘了。” 底下传来低低的笑声。 “看着这个奖座，我突然想起一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还说着要和林导一起再挑战自己，没想到最后梦想成真了。林导，你永远都是我心中一个很好的导演，一个很好的jiejie！谢谢刘健大哥，他教会了我很多；谢谢我的粉丝，谢谢我公司裡的人，也谢谢每一个批评过我的人，因为你们，才可以做就今日的萧珞桐。” 她脸色一正，把手放上了演讲台，声音却是放柔了的道：“我今年经历了一个很大的难关，甚至差点儿想要放弃自己，是你们，把这个我，拉了回来；是你们，让我可以再次的站在这个台上。我突然发现，其实人一生很短暂，随心才是最重要。” 随着委屈着自己过日子，又怎会快乐。 她歛了歛眼，抬眸时已是一片清明，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我很谢谢一个人，没有他，没有今天的萧珞桐，在我最困难，最迷失的时候，他总是在我的身边，伴着我走。感谢老天，让我们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彼此的身边。我很高兴的在这一天，我拿到了这个对我人生有最大意义的奖项，也很高兴的跟大家分享，我将会踏上人生另一页的喜悦，也希望自己有一个新的转变，谢谢大家。” 众人已经是懵然，似乎在思考珞桐话裡的意思。 待明白过来的时候，又是一片惊讶，阵阵的哗然声传开来。 就连林导和刘健等知道少许内情的，都是微张了嘴巴的看着珞桐。 闪光灯似乎更是聚焦在珞桐身上，场内的摄影机对准了珞桐，在那大大的屏幕裡，大家终于留意到珞桐今日的装扮，到底是有哪裡的不同。 一枚银光闪闪的鑽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款式不显眼，却在此刻，成了她周身唯一的装饰品。 这一刻大家彷佛都被震住了，直到珞桐步下了台阶，才开始有人回过神来，议论纷纷。 刘健作为司仪，最为镇定，继续邀请嘉宾为最佳电影颁奖。 出来颁发最佳电影的是影评会的主席。 只是这一瞬的焦点，已经不在那儿了。 林导轻轻凑到珞桐的耳边道：“你倒好啊，这麽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 珞桐笑了笑，答道：“林导，你放心，我谁也没有偏心，除了我们自己俩，也是今天才告诉第三个以外的人。” 林导用手肘碰了她一下，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下子你可糟了，抢了咱们主席的风头，下年就看他会不会公报私仇！” 珞桐抿唇一笑，故作轻鬆说：“我相信林导你一定会罩着我的。” 林导被她弄得愣了一瞬，随即低头摇头笑了。 ********** 访问来到了尾声。 导演又向蔡姐打了个眼色。 问吧！问吧！把一切都掘出来吧！ 他在磨掌擦掌，那满脸油光的脸孔和那束起的鬍子，在背光的情况下更题阴深，工作的工作人员看似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只是自觉的走远了几步。 又一阵阴深的咯咯笑声。 ...... 蔡姐会意，又扯起她大大的笑容，看着梧风和卓恆，问道：“节目已经来到尾声了，谢谢两位今天上来跟我们作这个直播访问，在节目完结前，有一个问题要问一下两位，我也相信是我们的观众最想知道的问题，不如由卓先生先回答吧......” 目光扫向卓恆，卓恆看着那眼神，忽觉毛管悚然，一阵阵的寒意却从脚底冒起。 那带着深意的笑容和眼神，怎麽让他觉得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 “不知卓先生的择偶条件是什麽？” “呃......”卓恆愣了一瞬，偷偷的看了看梧风，见他没有惊讶之意，想必是知道蔡姐会问这个问题，却没有告诉自己。 心裡恨恨的骂了梧风，脸上却带着笑容，只是有些僵硬。 思索飞快的转了转，忽地灵光一闪。 带着讪讪的笑容，轻咳了声，答道：“我喜欢那些温柔的女孩子，最好是长髮飘飘的，不要太独立，娇小一点儿更好，能在家裡做个小女人。” 哼，这次还不气死她！ 蔡姐也呃了声，怔怔的看着卓恆，额汗就想冒出冷汗，她从未见过有嘉宾把自己的要求说得这麽仔细，通常就是提一些基本要求，好给观众留一个幻想。 她瞟了瞟梧风，想起上一次的访问。 忽地冒出了一个四字词儿。 人以群分。 都是不能以正常思考模式看待的人类。 ＝＝ “谢谢卓先生。”目光转而凝视着梧风，问道：“怎麽不知道萧先生呢？” 拜託！拜託！ 不要再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以上皆为导演、蔡姐和全体工作人员的内心台词！ 梧风这一次没有愣着。 他对着镜头轻轻一笑。 那一笑似是溶化众人的心。 也如他们所愿的，没有再说出他有喜欢的人的话。 “我已经结婚了。” ...... 如有人一声大吼。 震得每个人都懵着了。 电视机的直播画面忽地晃了晃。 是摄影师大哥的手很华丽的震了震。 就连卓恆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梧风。 蔡姐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看着愣藏不动的工作人员，连忙扭头看着镜头，强颜欢笑的道：“谢谢两位，今天的节目已经完结了，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下次再见。”眼角像是抽筋的瞧了瞧摄影师大哥。 众人回过神来，连忙cut机，播放片尾片段，跳去广告。 一瞬的似是慌乱的手忙脚乱。 唯一静止没动的只有导演。 他的鬍子已在颤抖。 欲哭无泪。 不带这样的～～～～～～ 又忽地扭头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脸露凶光的吼道：“下次给我调查好嘉宾的婚姻状况，才好给我把人请来！” 说罢，再次泪奔！ ********** 最佳电影最终是由「雨离」夺得，林导领着众人走上台去，在演讲台上发表了短短的感受，又接受了众人的祝贺，表示希望原班人马拍摄新的电影，这才完满的结束了颁奖礼。 「雨离」共得七个奖项。 是今届电影节的大赢家了。 众人提着奖座在红地毯上给传媒拍照留念。 婉拒着即时接受访问的邀请，珞桐坐上了泰哥驾来的保母车。 一坐上到车，就看着泰哥挑了挑眉的看着她，小思则是一张哭相。 “糖姐！！” “你怎麽可以这样！” “结婚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表情又多委屈就表现得多麽委屈。 活像是珞桐欺负了她似的。 “呃......”珞桐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扭头看向泰哥，问道：“公司那边怎麽说？” 泰哥瞟了她一眼，看得珞桐都紧张了起来，这他才笑了笑道：“当然是支持了，难不成不支持吗？” 说罢，就启动车子。 “对了，现在我想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结婚对象是谁了。” 珞桐诧异：“这麽快？” “今天他是不是上节目了？” “嗯！”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同样在直播节目中投了这麽一颗炸弹，难道还会有人不知吗？” 未待珞桐想明白，小思已经递来一个平版电脑：“糖姐，你看！” 那是一篇即时新闻。 “出炉影后萧珞桐秘婚『凯华』合伙人萧梧风，双双在直播期间承认婚讯。” 图文并茂的抽写了两人承认已经结婚的时候。 并且把二人手上的戒指作了一个特写。 本来想着只是巧合，却有眼利的网民发现两人手上的戒指是同款，再加上以前的蛛丝马迹，结果显而易见。 珞桐愣了愕，她没有告诉梧风今天晚上，她将要说什麽，也不知道梧风竟会在节目上这麽说。 愕然过后，已经满满的幸福感。 “看着你这个笑容，我就恨啊！” 泰哥透过倒后镜看向珞桐。 珞桐抬头。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人士的感受？” 却没想到小思咕噜的道：“是你自己单身，我可不是。” 泰哥被呛得愣了愕，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瞪了瞪小思。 珞桐低声的笑了。 车子回到景緻庭，拒绝了小思把她送回家的要求，自己提着东西，回到家门前，她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入眼的一个人已经掠夺了她的眼眸。 很久之前，她一直想着，回到家裡，有一个人等着她的感觉。 梧风走前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笑看她问道：“看了报导了吗？” “看了。”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珞桐笑着的迎了上去抱着梧风，在他耳际道：“你说过有一个人会永远的等着我，现在是我等到了那个人。” 等到了那个值得她爱的人。 梧风低低笑了：“你记不记你问过我，为什麽是你。” 珞桐鬆开了梧风，仰首的瞧着他。 梧风凝视着珞桐，那黑眸中的亮光成了夜裡的灿星，目光炽热，唇角一扬，如风雨轻淡，又如千斤般重，缓缓开口。 “那是因为一生很短暂，爱却很长。” 一生的时间很短。 爱却是慎重而恆远。 一生的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