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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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尊酒店是南港市唯一一座五星级酒店,坐落在市中心地段,距离后街车程不过二十分钟。 当符泽来到酒店顶层后,这才察觉到了冯开山这个人着实不简单。 刚出了电梯,一个穿着黑西服带着墨镜的大汉堵在电梯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cosplay黑衣人,就差拿个外星枪了。 “这层被包了。”黑衣大汉忘了一样穿着简单的符泽后,十分粗鲁的将他推回了电梯里。 符泽挡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面色不善道:“找冯开山,我叫符泽。” “找老板?”黑衣大汉楞了一下,随即拿出对讲机走到角落说了几句话。 片刻后,黑衣大汉满面的笑容走了过去:“这位先生,您原来是我们老板的客人啊,刚刚倒是早说啊。” 脸上堆着笑容,黑衣大汉弓着腰在前面领路,将狗腿子的角色饰演的淋淋尽致,与刚刚完全是判若两人。 走出了电梯的符泽哭笑不得:“你这脸变的挺快啊。” “嘿嘿,我们干私人安保的,那得学会狗眼看人低,甭管见到谁,必须先绷着个脸,要是见谁都乐呵呵的,这也不符合我们行业的精神面貌啊。” 符泽无语至极,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形容自己是“狗眼”的。 在黑衣大汉的带领下,符泽走到了最里端的套房外。 得到通知的冯开山穿着一身睡衣,站在套房门口面带笑容。 符泽心中愈加狐疑,他和冯开山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早些的时候他还拒绝了对方,可是对方不但同意见面,而且还亲自来到了门口迎接,实在是令他万分不解。 在符泽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对方明显就是个土大款,阶级地位在那摆着呢,对方的行为怎能不让他狐疑。 “符小哥,又见面了。”冯开山快步迎了上去,热情的和符泽握了握手后,这才带着他进到了套房里。 随意的打量几眼后,符泽坐在了沙发上,努力装作一副自己经常光顾五星级酒店的模样。 望着对比上午精气神有些好转的冯开山,符泽为难不已。 原因有二,其一,他虽然良心有愧,可是就算揭穿了虎哥的把戏,他依旧没有办法解决冯开山撞邪的事情。 至于其二,则是虎哥其人并非善男信女,一旦知道是他从中作梗,就算不遭受报复,后街之上,再无他立身之地。 凡事都讲一个规矩,虎哥不地道,但是他来揭穿老街上的同行,也不仗义。 见到符泽不说话,冯开山率先开口自以为是的说道:“符小哥,你肯定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姓符的吧?” “哦?哦,是,确实有些好奇。” 对方一提,符泽这才想起来冯开山上午在自己店里叫出过自己的姓氏,只不过虎哥来了后他才没有追问。 冯开山也不隐瞒,直接解释道:“你也知道我是帝都人,做点小本买卖混口饭吃,三起三落时,曾经得过高人指点。” “高人指点?”符泽一听这四个字,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异常猥琐的面容。 果不其然,冯开山一脸高山仰止的模样说道:“这个高人,就是符小哥你的二大爷,符富贵符老先生。” “我艹!我他妈就知道。”符泽看向冯开山,一脸的郁闷,果然不出他所料,还真就是他那个早些年整日惹是生非的二大爷介绍的。 “符老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可惜我冯某没有那福分让符老先生为我指点迷津,不过符老先生曾和我说过,若是遇到神鬼之事,不妨来南港市寻天师道传人,也就是符小哥你。” “天师道传人?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艺名。”符泽干笑不已,心中给他自己的亲二大爷问候了无数遍。 消失许久的旧人重提,符泽脑中那张异常猥琐的面孔,愈加的真实清晰。 符富贵其人,可以说是后街的传奇人物,也是很多行业的前辈和开山鼻祖。 改革开放初期,符富贵是第一批碰瓷行业的先行者,除了火车外,俩轮仨轮四个轮的,前驱后驱四驱的,包括大货车和公交车,只要是烧油有司机驾驶的,就没有他不敢躺的机动车,当年老东西创造了行业巅峰,至今还没有人破了这个记录。 老家伙的收官之作,则是躺了一辆警车,而且……后面还跟着十多台警车车队。 符富贵也是后街上第一个敢上午扮演和尚下午扮演道士的大拿,着实蒙了很多文化程度不高的有神论者,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家伙当年自创一套如同抽风般的道士驱魔舞,到了现在还有不少人使用着,据说南港市民们的广场舞就是由此演变下来的。 符泽上小学那会,老家伙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碰瓷和装神弄鬼这种在南港市刚刚兴起的行当已经不屑为之了。 当然,老家伙也没干正行,而是干传销。 不是什么下线,也不是什么上线,通俗点来讲,就是传销头子,金字塔的顶端。 带着三千块钱的路费,符富贵偷渡去了香港,历时三个月学习到了先进经验和管理模式后,穿着一身高档西装开着租来的豪车,直接建立了自己的传销帝国。 当年的据点就在老街附近,几个刚建的高层住宅楼,进进出出全是做着发财大梦的外地人,见到符富贵,哪个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符总。 几年之后全国打击传销,符富贵改头换面又去了外省,据说自制了几台atm提款机后租了个门面,找了个装修公司给里里外外弄成了银行的样子,十天之内,下到老头老太太的买菜钱,上到富豪大款的巨额投资,全部收入囊中。 当然,下场也不怎么好,反正符富贵是再也没出现在符泽的生活之中,有的人说这老混子被警察抓了,也有人说他被黑社会给乱刀砍死了。 符泽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二大爷为什么在作死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要是别人这种行为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二大爷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什么社会闲散人员,要知道符富贵退休之前,可是脑袋上顶着物理学家教授职称的高级文化人,据说还拒绝过中科院的邀请。 不过随着符富贵的消失,这件事也成了未解之谜。 “所以说,是我二大爷让你来找的我?”符泽的双眼亮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三年前吧。” “三年前?”符泽推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老家伙早就下落不明了,看来并不是如同传闻之中被黑社会乱刀砍死或者被抓紧了牢房里混吃等死。 符泽是他二大爷带大的,说是没感情也不尽然,只不过这感情十分复杂,有爱,也有恨,当然,恨,多过爱。 第一次抢低年级同学的吃饭钱是老家伙怂恿的,第一次被他爸妈男女混合双打也是被老家伙陷害的,就连第一次去红灯区按摩店,还是老家伙领的路,而且老家伙钱没带够给他抵押那了,最后赎是赎回来了,只不过是他老爸去的,回家之后一天三顿打,持续半个月,节假日不休。 上大学之前,符泽生活中哭笑不得的回忆,几乎都和二大爷有关。 心神略微有些恍惚,符泽苦笑了一声,最终直视着冯开山的双眼说道:“虎哥给你开的药,不过是一些强力助于失眠的中草药罢了,而且我怀疑他根本没有按照正常的计量搭配。” 说完后,符泽叹了口气站起了身,看向一脸呆滞的冯开山,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做虎哥的茅山第三十六代传人,把我坑了?”冯开山目瞪口呆。 符泽点了点头,是不是茅山的传人他不知道,他光知道虎哥肯定是没有药剂师从业资格证的。 望着脸上渐渐浮上怒意的冯开山,符泽嘴里暗暗发苦,刚想安慰冯开山两句,怀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刚接通,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侄子,是我,你二大爷,姓冯的找你没,赶紧帮他把事办了,拿着钱了我再联系你,快点啊,晚了老子就没命了。” 没等符泽询问怎么回事,电话挂断,再打回去的时候已经提示对方关机。 望着手机上显示的外地号码,符泽不顾冯开山在场,对着电话大骂了一句:“符富贵,我艹你二大爷!” 事到如今,符泽就是不想管这事也不成了,冯开山与符富贵有旧不说,光是久未露面的二大爷突然有了消息,就必须让他想办法把钱搞到手。 在符泽上高中的时候,符富贵总会搞出一些幺蛾子,什么勾搭老寡妇、公园算命坑别人钱、打斗地主出老千、借别人电动车不还之类的,但凡一说要钱,那肯定是被别人抓了个现行,而且基本上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他。 长久以来,符泽也习惯了给他二大爷解围了,而且刚刚电话里符富贵语气十分焦急,如何不让他担忧。 “冯先生,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吧,我回去取点东西。”说完后,符泽一脸郁闷的离开了套房。 望着符泽离开的背影,冯开山表情莫名。 一个小时后,符泽回来了,而且肩膀上还扛着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