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失信的代价

    “王老四，你不是说你们的土地被官府霸占，现在到了刺史大人这里，有何冤情，还不从实招来？！”叶温见王老四语不成声，怒其不争，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便站起来，招呼王老四，也是为了给王老四等壮胆。

    王老四抬头看到叶温和南宫昊，整个人摊到地上，一众百姓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回……回，……。”王老四回了半天也没回出个所以然来。

    来的路上，陪着他们的一个御林军就说了，昨天给他们送银子的是楚王殿下和叶老国公的长孙，是奉旨来这里巡视的，楚王妃也来了，若是告不倒官府，楚王殿下就会被官府倒打一耙，楚王的位子就会不保，到时候，北晋没了战神，外国军队入侵时谁来杀敌？

    经过战争之苦的王老四深深的知道国破家亡的无奈。

    特别是当年被北疆掠走的那些日子，若不是老国公全家披挂上阵，和北疆拼死拼活的把他们救了回来，怕是他们现在都还在北疆为奴。

    就是穷死，也不想再被北疆掠去。

    王老四等见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会连累楚王殿下和叶老国公的孙子，便生了退意，又不想佛了楚王殿下的一番好意，这才来到大堂之上。

    大堂上的程谦听了叶温的话，焉能不知王老四等人是楚王殿下找来给他找麻烦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公堂之上又没了话说。

    既然他们没了话说，本官就有的说了。

    “大胆刁民！有何冤情从实招来，若是无事生非，小心本官置你们一个咆哮公堂之罪！！！”程谦惊堂木拍的山响，王老四等早吓得屁滚尿流，不知所措。

    南宫昊端起楚王殿下的架子，冷冷笑道：“刺史大人这是要恫吓告状百姓吗？这样的态度，哪个平民百姓还敢来鸣冤？”

    冷冷的几句话，大堂上的温度下降十多度。

    这样的温度，程谦还是流下了冷汗。

    这若是蓟州的百姓都来告状，就是没有的事，也会被说成事实，何况霸占田产的事情是确有其事。

    养军队就得有粮草，粮草来自那里，来自田地。

    要想成大事，几个草民的生计算什么？

    再说了，粮食还不是被他们的儿孙吃了？等将来他们的儿孙立下不世之功，光宗耀祖之时，他们所受的苦都值得。

    “楚王殿下说得有理，是下官太心急了。”程谦赶紧赔上笑脸，转头对着一干百姓，道：“你们有何冤情，仔细道来，本官定会为你们当家做主。”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王老四听了，心中更是忐忑，自己手上没有证据，到官府这里告官府，若是楚王殿下因为自己这些人被连累了，自己这些人就是北晋的罪人。

    “我等原先想趁着钦差大人在这里，向官府要些土地耕种，现在我们没了这样的想法，还望大老爷赎罪。”王老四只好把这一切的罪过拦在自己身上。

    王老四也想明白了，即便是自己告状赢了，等楚王殿下走后，天高皇帝远的，还不是官府说了算。

    打消了要回土地的想法，朝着楚王殿下这里扣头，道：“都是小老二贪心，想要官府的土地，先前欺骗了大老爷，还望大老爷赎罪。”

    程谦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楚王殿下，这是……？”

    “是本王路遇这些人，听说官府没收了他们的田地，本王便让他们到刺史这里来鸣冤告状。”南宫昊才不怕得罪程谦，只是不知道程谦是不是和北疆勾结的人。

    若是程谦和北疆勾结，没收百姓的田地就是为了粮草，有了粮草就可以养兵。

    王老四只知道自己若是告状就会牵连楚王殿下，不知道的是，只要程谦被百姓告下了，又是侵占田地的重罪，楚王殿下就能解了程谦的刺史之职，然后慢慢调查。

    见王老四退却，叶温火了，道：“来呀，把此刁民拉出去赏四十大板！”

    “大老爷饶命！！！”王老四等叩头不止。

    南宫昊面色平静，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些人即将被打板子。

    程谦冷笑。

    这是南宫昊要拿自己开刀了。

    莫不是南宫昊知道了什么？

    既然今天有人来告状，南宫昊的心里必定是有了低，翻脸是迟早的事。

    外面打板子的声音响起。

    百姓的惨叫声响起。

    南宫昊的脸黑得像锅底。

    这就是失信的代价。

    不管有什么理由，失信于人就得付出代价，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

    南宫昊很不爽。

    让南宫昊不爽的代价就是……。

    “来呀！”南宫昊突然站起来，道：“把程谦绑起来！！！”

    老百姓不过是畏惧官府便受到了打板子的代价，作为父母官，凭什么坐在那里欣赏子民被打。

    “下官犯了何事？！下官不服！！！”程谦跳起来。

    “你治下的刁民诬告官府，这不是你这个当刺史的失职吗？还敢说不知犯了何事？”南宫昊冷冷的睨过来。

    御林军才不管犯了何事，只管听令拿人。

    “来呀！五十大板伺候！”南宫昊看都没看程谦一眼，命御林军动手。

    程谦无话可说，若是为了这些刁民，程谦觉得自己挨了板子，或许会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个好印象，便不再吱声。

    噼里啪啦的板子打完了，王老四们相互搀扶着出了刺史府，程谦也被扶了进来。

    “程刺史，你服是不服？！”南宫昊背朝着程谦。

    “下官服，是下官御下不严，导致刁民生事，搅了钦差大人清净。”

    程谦强忍着痛，给南宫昊施礼。

    “嗯，知道就好。下去好好养养，接下来，刺史府的工作就由长史暂掌。”南宫昊不动声色，抬出长史。

    冯其庸马上站出来，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配合钦差大人。”

    好一个冯其庸，等楚王殿下走了再收拾你。

    程谦恨得咬牙切齿。

    冯其庸见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坐上的位子转眼间就到了手上，就跟做梦似的，便不想钦差大人走后的事，只想着巴结楚王殿下，好取代程谦。

    “冯代刺史，自今日起，暂行刺史之职，好自为之。”

    南宫昊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冯其庸这才领教了楚王殿下的高冷。

    冯其庸现在是刺史府的当家人，自然带着众官员往外送。

    程谦送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咬着牙，跟在众人身后，目送南宫昊叶温带着御林军离去。

    到了寿王府前，正遇上出门的南宫翎。

    “嘿嘿，楚王殿下回来了？”南宫翎歪歪斜斜的，一副纨绔样子，看的南宫昊直皱眉。

    南宫家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败家子。

    “皇兄晚上要出门吗？”南宫昊懒得和南宫翎打招呼，出于礼貌，还是问候一句。

    “嘿嘿，我也想白天出门，翠红楼到了晚上才开门，我也只能到了现在才出门。”说完，歪歪斜斜的走了。

    身后的两个跟班倒是规规矩矩的给南宫昊行了礼。

    南宫昊回到宝玉斋，还没进院子，寿王派来的管家就赶了过来。

    “楚王殿下留步，我们王爷有请。”管家躬身施礼。

    南宫昊转身道：“好。”

    管家怕南宫昊推辞，准备了好多说辞，现在一句没用上。

    叶温带着众御林军的人到自己的院子休息，南宫昊去了寿王这里。

    寿王在自己的院里摆了宴席，原本是想着命南宫翎一起陪着南宫昊吃个便饭，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

    下人去请南宫翎的时候，南宫翎已经不在府上，只好作罢，若是南宫昊也不来，寿王只好一个人享受这一大桌子的菜肴。

    “唉，”寿王看着一桌子的菜，“真是操碎了心。”

    “楚王殿下到！”离得老远，管家就报了进来。

    寿王赶紧出来迎接。

    “哈哈，皇侄儿，快进来。”

    “哈哈，……哈哈！”不等南宫昊说话，寿王一个劲儿的哈哈。

    寿王这是有病？

    南宫昊纳闷，和颜悦色道：“皇伯父可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要和侄儿说吗？”

    有何开心的事说出来，哈哈个什么劲？

    “这个……。”寿王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家媳妇在自己府上住着，儿媳妇带着出门，遇上狼群了，虽然人没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皇伯父是要纳妾吗？”南宫昊被寿王笑懵了。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经榜提名时。

    除了洞房花烛夜，别的似乎和寿王无关。

    这下轮到寿王蒙圈了。

    这和纳妾有关系吗？

    楚王妃在野外遇上狼群，和自己是不是纳妾一点关系没有。

    再说了，自己这个岁数还纳的哪门子的妾？

    “唉，”寿王赶紧说话，再拖延下去，怕是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伯父是想着为白天侄媳妇遇到狼群一事向你们说声抱歉。”

    南宫昊曾就站了起来。

    “烟儿没事吧？”说完就朝外走。

    寿王上前拉住南宫昊，道：“皇侄儿慢走，侄媳妇平安到家，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曾少。”

    好容易等来一个陪着用膳的，可不能放走了。

    南宫昊那里还吃得下，一颗心早飞到江紫烟那里去了。

    明明知道江紫烟不曾受伤，没见到人，还是不放心。

    都怪自己，若不是把暗卫派去大恒山，烟儿也不会和狼群相遇。

    “皇侄儿快坐下。”可不能把南宫昊放走了。

    “一群狼，愣是被一个女人杀光了，这个女人毫发无损，且这个女人是我们南宫家的，你说我能不高兴？就是纳妾，也不如现在这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