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看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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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股浅淡的竹叶青气息传来,她就知道是萧屿了。 他来干什么? 许清凝不禁又羞又怒,白皙的脸蛋红了一大片。 “萧屿,你怎么……!” 萧屿走近了些,他只看见了她的后脑勺。 “你都没转身,就知道是本将军了,还算聪明。” 许清凝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她愤愤道:“萧大将军,你好歹出身名门世家,怎么偷看女子沐浴?” 萧屿觉得有些冤枉,他本来是想看她伤势怎么样了,大晚上了又不好直接登门拜访,便从窗外翻进来了。 再说了,他又不知道她在沐浴,怎么能算偷看呢? 而且说实话,水面上漂浮了一层厚厚的玫瑰花瓣,他也没看到什么。 他问:“我是无意的,你信吗?” 许清凝想骂人:信就有鬼了! “你现在转过去!” “为什么?” 许清凝咬了咬嘴巴,她幸好是背对着的,不然就被他发现脸红得和番茄一样了,他到底是装傻还是故意的? “我要穿衣服。” 萧屿咳嗽一声,老实转过去了。 然后,他听见背后传来窸窣的衣服摩擦声,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象那个画面。 房间不算大,热气氤氲环绕,让他觉得温度有些高,手心竟生了薄汗。 有点渴。 还有点热。 咳咳…… 萧屿也在疑惑,为什么会因为她而产生那种念头呢? 他晃了晃脑袋,一团混乱。 许清凝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穿衣服,“好了。” 萧屿听到许清凝说话了,就转过去,正好看见她在系腰带。 此时的她,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里衣,领口松松垮垮有些敞开,露出雪白锁骨,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身前,还在滴着水,令这件里衣若隐若现,偏偏她还一脸无辜不当回事的样子。 萧屿的喉结不由滚动了下,更加口干舌燥了。 他随手抓起旁边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把衣服穿好。” 许清凝莫名想笑,她还当萧屿多坐怀不乱呢,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大晚上的,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萧屿刻意站在离许清凝一米之外的位置,朝她扔过去一个瓷瓶。 “拿着。” 许清凝接住了,“什么?” “药。” 许清凝看了下,萧屿给她的药是上好的金疮药,据说涂了就不会留疤,外面都是有价无市,他倒还挺舍得。 “那我就多谢将军好意了。” 她见萧屿还有话要说,“先生还有何指教?” 萧屿:“经此一事,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 “什么教训?” “锋芒毕露不是好事。” 许清凝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羽翼未丰之前,只能养精蓄锐,可自她拦下萧屿入宫,就已经成了楚琼的眼中钉肉中刺,没办法了。 若问她可后悔,答案永远是不悔的。 “如果我偏不呢?” 萧屿看见了许清凝眉眼里的倔强。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许清凝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为何要掺合进来?她安安分分地当她的郡主不好吗? 他不知道说什么了。“你是真的不怕死。” 许清凝浅浅含笑,“你说错了,我很怕死的。” 她怕被楚琼打死在地牢里,她怕哥哥死在血泊中,她怕雪儿一家满门抄斩,她也怕……眼前之人再次尸骨无存。 可这些话,她无法对任何人说。 萧屿:“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自寻死路!” “你以为我想吗?” 许清凝朝他走了几步。 “如果我那天不拦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如果我不反击齐瑶儿,身败名裂的就是我;如果我不用苦肉计,我早就成了我那继母的药下鬼……如果我不争不抢,我会死无全尸!” 但是萧屿啊,你可知道,我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在千万句谎言中就没有一丝真心吗? 后面这句话,许清凝没有说出口。 如果她还是十五岁之前的许清凝,或许能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但她已经不是了。她只能以玩笑的口吻让他不当回事。 因为她知道萧屿这样的人最厌恶什么。 离近了,萧屿能闻到许清凝身上的玉兰香,但他脑子里所有的旖旎已经被她的话冲散了。 他好心相劝,谁知她如此倔? 就硬是要一条路往前走,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许清凝,你若执意如此,我也管不了,生死由命吧!” 萧屿丢下这句话,推开门走了。 … 深夜的冷风从门外灌进来,吹得许清凝有些瑟瑟发抖。 她抱着双膝蹲在角落里,心窝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安进来,看到他家郡主还蹲在地上,他担心她着凉了。 “郡主,你怎么坐在地上?奴才扶你起来。” 许清凝双腿已经麻木了,差点摔了一跤。 “我还没问你,你为何会随身带刀?” 宁安:“奴才最近在练武,想做一个更强大的人。” 许清凝:“练武挺好的,你还小,来得及。” 不像她这具身体,现在要想学武也没什么用了。 宁安像是在辩驳:“奴才已经十二岁了,不小。” 许清凝笑笑没有说话,她把萧屿给的药放在枕头下面,打算睡了。 …… 这夜,萧屿闷闷不乐地回到忠义候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反正就是不高兴。 房间里的五彩鹦鹉见主人回来了,立刻扑腾乱叫。 “将军回来啦!” “将军回来啦!” “将军回来啦!” 萧屿觉得十分聒噪,他后悔把这只鹦鹉带回家了,掌风扫过,将它赶回了笼子里。 贺成从门外进来,不由调侃:“将军何必同只鸟生气?” 他穿一身灰白色道袍,头发有些凌乱,像是赶了好几天的路。 萧屿瞥了他一眼:“看你的脸色,事情想必是办好了。” 贺成:“平阳郡主给的地址果然没错,他们就藏身在那,我去得及时,已经解决好了。看来你这一万两黄金花得值啊!” 不提平阳郡主还好,一提她,萧屿心里更不舒坦了。 他本想劝她不要趟浑水,却做了无用功。 既然她一心寻死,与他有何关系? “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贺成:“?” 他不在的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 “行,不提。那我问你,猎场行刺一事,和你有关系吗?” 萧屿眼眸暗了暗,“没有。” “没有就好。”贺成长叹一声,“你要知道,我们筹划了那么多年,现在时机未到,可不能自乱阵脚。” 萧屿没有说话。 贺成又说:“对了,我刚打探到一个消息,皇帝马上要给太子选妃了。” “太子已过弱冠之年,选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你倒是猜猜,太子妃会是谁?” 萧屿想了一下,“论家世论身份,应该会是苏相的女儿。” 皇帝当年登基的时候,年纪尚小,一直是由太后垂帘听政,他算是饱受母族摄政之苦,所以给太子选妃,一定不会选权势太重的人,但要是一点权势都没有,也不配。 苏丞相是文官,两朝元老肱骨大臣,在百姓里声望不错,而且他没有兵权,就算成了国丈,也对新帝造成不了大威胁。 他的嫡长女苏湄雪,在京城素有第一才女之称,端庄得体、落落大方。 这样算来,苏湄雪就是最适合的。 贺成:“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刚刚得到的那一份名单里,除了苏湄雪,还有一个人,也挺适合的。” 萧屿:“谁?” 贺成笑笑不说话。 萧屿最讨厌说话卖关子的人了,“贺成,你和我打什么谜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