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装到了
群臣被平安侯六亲不认的步伐逗的哄堂大笑,同时也对他即兴作诗水平提出了质疑。 “如果说大唐谁说的话最大,这个人一定是平安侯。” “你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说他能吹牛皮才是。” “你看他多像个猴啊,沐猴而冠不足言,就凭他方才说的那些歪理,能做出一片两片三四片这样的诗词惹众人一笑也就罢了。” 和平安侯要好的那几位武将,看着他那个样子,反而有些心疼。 一个少年人要在群臣的嘲笑之下,满足某些人的私欲,委实委屈了他。 不过啊,这就是朝堂,无时无刻不存在着风险,这是臭小子要走的路,没人能代替,而且一步走不能少。 他们当初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要不然勋贵谁都能当了。 李二见方卓不顾个人形象,眉头紧锁,出言打断,道:“平安侯,朕想听你作诗,不是看耍猴的。” 李二的话引得大殿上又一次哄笑。 方卓道:“陛下,不是微臣愿意这样,昨日晚间和夫人行伦敦大礼,子时方歇。” “现在感觉腰酸背疼,走起路来避免奇吃痛,还请陛下海涵。” 众大臣又笑。 李二眉头锁的更紧了,你和你夫人行礼,怎个还到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李二怒道:“平安侯休得无礼,速速将诗吟来,如若不能吟来,说句不会,就可以回家继续给你夫人行礼了。” 群臣的笑声更大了。 李承乾回头对方卓挤眉弄眼的让他不要再故弄玄虚了,赶快随便说两句,谢恩回家。 程处默知道方卓作诗的厉害,风轻云淡的看着场面的变化而不说话,一会儿就让他们知道卓哥儿的厉害。 只见方卓继续道:“陛下,还是那句话,微臣作的诗很暴力,您得先恕微臣无罪。” 又来了,刚才就不应该答应群臣的这个提议,不知道这小子又准备放什么屁。 李二烦躁的挥挥手,道:“赶紧作诗,朕保证不打死你。” 就在这时,群臣里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平安侯,赶紧作吧,中午了都,我们可都还饿着呢。” “是啊,平安侯,如果不会作,跪下爬出大殿认输算了。” “哈哈哈……” 众人:“……” 方卓也不生气,道:“那本侯就献丑了,本侯作的的是一首词,词牌叫《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方卓收起牲畜无害的笑容,站在大殿中央,把辛弃疾的破阵子吟唱的慷慨激昂。 李二听到热血沸腾,心潮彭拜,恨不能现在就立即骑在马背上,手握横刀,冲进敌阵,杀他个三进三出,然后站在山巅之上,直呼痛快。 武将的群情被点燃,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配合着平安侯把这首词吟完。 之后,便高举双手,发出阵阵咆哮声。 文官队伍里,只有李承乾鼓掌,其余老臣皆仰头假装看大殿的顶棚,有的低头用脚搓地。 他们知道被平安侯装到了,这首词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马蹄声响,步步踩在他们的心上。 除了做一些尴尬的动作之外,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 见太子殿下带头鼓掌,稀稀拉拉的开始附和,最后变成全场叫好。 十位学子也被惊得掉了下巴,这还是方才那个强词夺理的平安侯吗?分明就是一位将军,一位骑士,一位真正的英雄。 虽没上过战场,但是,战场的场面被刻画的淋漓尽致,如诗如画,如果平安侯要参加科考,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十位学子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小心这个平安侯,平时不显山漏水,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国子监祭酒马上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微臣建议阎侍郎执笔,把这首词写下来,装裱起来挂在国子监,警示后辈。” 李二的气势被调动了起来,声若洪钟道:“准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从侧门走上来,把一块黄绢布递给了王圭。 得到李二的允许之后,王便当众开始宣读起来。 “大唐初立,外族屡屡犯边,今有梁师都者盘踞在朔方为祸,现令右武卫大军三天后启程,荡平梁贼。” “现任程知节为右武卫大将军,统率全军,尉迟恭为副将,辅佐大将军。” “程处默为折冲府校尉,置前军统领,平安侯方卓正式编入右武卫大军,职能为后军领军,三天后出发,在延安郡和柴绍部汇合,一举荡平贼寇,便宜处事,钦此!” 刚才被点到名的将军们,都走出了队列,抱着笏板站在大殿中央,等王圭读完圣旨。 李二重新站回到了龙台之上,大手一挥,道:“众爱卿为大唐征战,朕为你们祈福,希望程老将军重现当年神勇,为朕,为大唐再立新功!” “大唐威武!” 程知节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喊了一声大唐威武。 其他人纷纷跟进。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一时间,朝堂上喊声震天,穹顶之上似乎有土扑簌簌往下掉。 李二单手由爪变拳,做了个收势,群臣瞬间安静了下来。 “从今天起,宫内请一些宫外的艺人表演,一是为了庆祝大唐第一次科举殿试取的成功,二来是为了送送即将出征的将士们,三天之后,朕为你们送行,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二还是狠啊,最后的退朝,把这场朝会的凝聚力做到了极致。 方卓知道要去打仗,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下朝后,程处默搂着方卓的肩膀道:“我是前军,父亲在中军,你殿后,以后的日子恐怕很难见面了。” 方卓烦躁的推开了程处默,道:“晚上来我家,给你拿一副盔甲,别给我丢人现眼,杀他狗日的。” 他的心里很难受,一提到打仗就变的神神怪怪的,国子监祭酒又一次想要讨好方卓,被方卓踢了两脚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和他说话了。 只见一个孤零零的背影,走在御道的一边,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