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定大火
长安。 永兴坊。 朝廷重臣大多聚集于此。 李纲府邸偏厅。 李纲,杜如晦,魏征以及献媚者座谈论阔。 婢女小荷端上茶水,俏生生立于一侧候着。 李纲夫人王氏打过招呼之后,就前往后堂念经去了。 李纲端着盖碗吸溜了一口,重新放回到原位,便打开了话匣子。 “临潼县平安侯最近研制出了一种书写更为便捷之物,唤作纸,不知道各位听说了没有。” 杜如晦老神在在,轻笑一声,道:“已经传的满长安都是,老夫的耳朵都听的起了茧子。” 魏征是个批判主义官员,御史大夫的职责就是纳谏如流,背后说人坏话信手拈来:“八成就是平安侯造的势,听闻此子最喜无风起浪,无中生有,巴掌大的一块饼,硬是说的比天大,他的话不能信。” 毕竟没有见过实物,现在说好话言过其实了。 国子监祭酒范崇厚抚掌大笑,两根手指顺势夹着胡须向下一捋,说:“玄成(魏征的字)讲话还是那么直,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竹简的功效有目共睹,现在朝廷不需要什么发明创造,需要的是让百姓吃饱穿暖才是上策。” 杜如晦接过话头,说:“今年多日少雨,年景不会很好,地里已经开始滋生蝗虫,如果演变为蝗灾,那么百姓的日子就会难过。” “没错,突厥虎视眈眈,已经威胁到阴山,虽说暂且退了去,谁能保证不会去而复返,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呢?” “所以啊,平安侯叫嚣的厉害,纸的推进不会那么顺利,听闻今早他的书店在临潼县开业了,门可罗雀,几乎无人问津,卖掉了几本书,也是内部消耗。” 一众人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府上管家刚从临潼县回来,说方小子着急了,开始当街送书了,万人哄抢,直送了三千本就掏光了他的家底,据说还要连送三天,打的旗号是为天下学子。” 又是一阵大笑。 卖不出去就送,严重违背了市场的发展规律,平安侯就是再有钱,也经不起他折腾。 天下学子何其多,能送的过来吗? 更何况有他们这帮老臣在抵制,不可能有市场。 天下的好事不能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户部尚书戴胄所持观点和他们不同,他认为这小子一定有后手,不会轻易就范。 因为戴胄在方府待过一段时间,对方卓有一定的了解。 只是因为替方卓说了一句话,立马就被孤立了起来,想要在浑水中做一汪清流水,痴人说梦。 戴胄长身起立,抱拳告辞离开了,李纲家里的饭菜再香,不及路边一碗混沌吃起来的美味。 且看着吧,目光短浅之人,必被时代的洪流湮没。 戴胄刚走出大门,屋内就开始了急切的讨论,大儒们对背后莫论他人非的古人教诲早就抛弃的一干二净。 信马由缰的口吐莲花,完全没有一丝大儒的体态。 “在平安侯府上住了几日,就开始替人家说话了。” “也难怪,吃人家的嘴软嘛,说些好听的很正常。” “老夫看他有严重的倒戈倾向,以后说话的时候要注意避开,要不然传到平安侯的耳朵里,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会遭人耻笑,又会有人说我们为老不尊了。” 哈哈哈…… 笑声很尖锐,也很刺耳。 …… 方卓撸起袖子正在努力练字,婢女小玖在一旁研墨,不时的瞅一眼方卓,觉得他就是个大色鬼。 登徒子的名声果然在他的身上用的恰如其分。 小玖是识字的,平时和小姐当众卿卿我我的也就罢了,竟然在写字的时候,诗句里都透着流氓气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拉手手,亲口口,咱们二人墙角里走。 哥哥你不是人,想的妹子好心疼。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也只有他才能写出这么下流的话。 方卓放下毛笔,满意的欣赏着杰作,嘴角浮起一丝奸笑。 “公子,你笑什么?” 方卓吓了一跳,红着脸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玖委屈的擦拭着眼泪,嘟着嘴说:“是你让人家研墨,现在又问。” 方卓刚才在想事情,进入了忘我境地,没注意周围有人存在,幸亏没做什么尴尬的事情。 “那就是我错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小玖冷哼一声道:“竟写一些下流的诗句,还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我这就告诉主母去。” 方卓一看纸上的带点羞羞的信天游,茅塞顿开。 双手搓揉着小玖的脸颊,咆哮道:“对了,对了,就该是这样才对嘛,小玖你是咱家大功臣啊,晚上必须犒赏你。” 小玖脸一红,掰开方卓的手道:“公子你弄疼人家了,谁稀罕你的犒赏啊,只求你和主母晚上动静小点,人家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方卓一愣神,觉得兴奋的过头了,触电似的把手撤回来,红着脸跑掉了。 出门抓住一个正在扫地的仆役,吩咐他去印刷房把刘之存叫回来,有事相商。 仆役不敢怠慢,飞速前往传话。 不多时,刘之存气喘吁吁的到了。 “侯爷,什么事?” “改变思路,重新排版。” “怎么做?” 刘之存咬着牙问。 “我写了一些东西,你拿去印成书,大量的印刷,每天只发五百本,剩下两天的时间,就只干这一件事就够了,三天之后,恢复售卖状态,把这几天印刷的书籍,全部投放市场,一定大火。” 说到动情处,方卓甚至兴奋的要跳起来了。 “写的什么?” “金瓶梅节选。” 刘之存摇着头表示自己没听过,更没看过。 方卓从书房拿了几页纸,道:“你先看看,看完再说。” 刘之存接过来,就开始读起来。 方卓打断道:“心里默念就行。” 刘之存越看脸越红,越看身子感觉发热的厉害。 看到最后,浑身不自在,屁股撅的老高,似乎在掩饰什么。 “你怎么了?” “侯爷,我热。” “你觉得怎么样?” “一定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