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色诱雾隐
“能否成事,尚需要机缘。不过,因为敬王和刘晋与琅鸢阁的关系,臣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何事?” 叶竹青沉默,她想到了重生之前,父亲被诬陷斩首一事,那日刘晋出现在刑场上,阻止她劫法场,还杀了她,所以刘晋必与诬陷父亲一事脱不了干系。 从失踪少女案可以看出,刘晋与琅鸢阁也有关系,敬王与琅鸢阁关系更是密切,这无一不说明,敬王与父亲被诬陷一事脱不了干系。 秦容目不转睛地看她,等她的答案。 “那件事……殿下不必知道,只是臣女理清楚了一些事,忽然觉得臣女追随殿下果然没错。”若父亲被诬一事果真和敬王有关,这天下能与敬王相抗的,只有睿王了。 秦容手指轻敲桌边,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她隐瞒了什么事?此事是否与江尚书敬王等人有关? “殿下是否早知敬王与琅鸢阁关系密切?” 秦容不予置否。 叶竹青却已知答案,单膝跪地:“臣女任殿下差遣。” 秦容起身,负手走到她身边,郑重道:“端了琅鸢阁。” 叶竹青看他。 “少女被训练成探听情报的杀手,送到朝臣和权贵府中,若不除掉琅鸢阁,大毓朝政将走向深渊。” “臣女遵命。” 秦容微微弯腰,朝她伸出右手。 叶竹青抬眸看他,明白眼前这位冷傲睿王伸出的这只手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他开始信任她。她将手放在那只大手里,大手微微用力将她扶起。 “叶竹青,你吃了万噬丹,可想过后果?本王不一定能为你寻得解药。” 叶竹青微笑:“臣女既然敢吃,自然不会让自己丧命。” 秦容看了她一会儿道:“本王身边的人不能激进疯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这手段是自己的命。” 叶竹青明白他的意思,“殿下放心,臣女对自己的性命爱惜得很呢。”她走近他:“何况,臣女好不容易才走到殿下身边,怎么舍得离开殿下赴死呢?” 她这话听在秦容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秦容俊脸微微一窘,急切退开一步。 “既然你已有保命之策,便赶紧回去,一旦查明琅鸢阁位置,立即撤出。” “是。” 叶竹青换回原来的衣服,悄悄潜回客栈,再换了一身望月公子来前准备的衣袍,为自己敷上秦容送的断玉续骨膏,安心躺在床上静养。 哪知望月公子说是两日归,便真是两日归。 叶竹青倚在门框上,伸腿蹬在另一侧门框上,阻止他进屋,“昨日我闲逛时,瞧见望月公子穿着敬王府护卫的服饰在峰河桥救了江府千金,望月公子不给我解惑一下吗?” 望月细长狭目白了她一眼:“烈云,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小心,好奇害死猫。” 叶竹青冷笑:“我若不好奇,怕是会被你害死,我虽然愿意为琅鸢阁效力,却不能连为谁卖命都不知道。” 望月道:“烈云,你这性子……非常适合当一个纯粹的杀手。好,瞧在你吃了万噬丹的份上,也不怕说与你听,能让我服侍的人,只有上峰和雇主。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敬王难道是我们的上峰?”她作惊讶状。 望月笑而不语。 叶竹青长剑出鞘横在望月面前:“望月公子可否将这肥差转给我?” 望月一脸便秘之色,这个女人如此嚣张疯狂,一进琅鸢阁便要杀他挣排名;现下竟连敬王跟前当差这种事都敢抢,是不是只要能抢风头、能扬名立万,她都要抢上一抢? “烈云,以你的性子,怎么甘心隐姓埋名躲避仇家?你不会也像夕凤那般为了加入组织故意被掳吧?” “那是我的事。”她放下腿,让出位置让他进屋。 望月一点不担心她知道组织的秘密而出卖组织,因为吃了万噬丹,生是琅鸢阁的人,死是琅鸢阁的鬼,根本不敢背叛组织。 叶竹青不清楚望月是如何向琅鸢阁禀报刺杀睿王一事的,但她受伤且全身而退,似乎成了正式进入琅鸢阁的通行令牌。 当夜,她不必蒙眼,跟着望月返回琅鸢阁总坛。 一路走下来,她不禁苦笑,怪不得无人知晓琅鸢阁的位置。 她随望月骑马至百里外,爬上一座高山的阳面山崖,望月发送信号,对面万丈孤峰上缓缓伸过一架梯状简易木桥,离这边山崖尚有半丈远的时候停下。 望月飞跃上梯桥,她飞身跟上,在颤危危的梯桥上飞纵前行,不多时到达孤峰,身后梯桥快速撤回。 叶竹青回身望去,藏身在人烟罕迹的孤绝峰内,进出仅靠一架梯桥,想剿杀他们怕要费些周折。 拜见阁主后,她得到了一颗解药。同时得知,与她同一批进入琅鸢阁的十名女子,除了她仅活下来两名女子。 其中一名在她回来的前一个时辰,因为在床上未伺候好杀手雾隐,被雾隐虐杀而死。 雾隐,她听说过,江湖杀手榜上排名第二,武功高手段残忍。没想到江湖杀手榜上,竟有两人出自琅鸢阁。 她想,要剿灭琅鸢阁,必得先除掉雾隐和望月,削弱琅鸢阁的实力,方可动手。她凭借武功过人,受阁主器重看好,加上故意而为的嚣张性格,在琅鸢阁很是横行了两日。 她越横行霸道,阁主和阁内高手对她越放心,一个性格乖张霸道的女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武功高深是杀手的立足之本。 这两日,她弄清楚了两件事,第一,琅鸢阁阁主确实是刘晋的兄弟刘朔。第二,雾隐将要到凉城执行杀人任务。 凉城,不正是静文侯封地所在么?雾隐要去杀谁,杀静文侯么? 雾隐好色,她便投其所好吧。 她强行闯进曾被她打伤的杀手妩柔房间,大摇大摆从她衣柜里挑了一套红色艳丽的衣裙换上,又让婢女给她梳头画妆。 打扮妥当后,拿了一壶酒静等在雾隐回房间的必经之路。 戌时二刻,喝得醉醺醺的雾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月光下,叶竹青倚坐在树枝上,一条腿垂下树枝晃荡着,小口喝酒,看上去甚是惬意。 雾隐在酒劲的刺激下、美人的诱惑下,控制不住地走到树下,瞧清楚半倚在树上的女子,眉目如画,肤白如脂,鼻挺唇小,美不可方物。 月光洒在她脸上,朦胧如雾,宛若仙子醉酒误落凡间。 雾隐顿时冲动上脑,大手向她脸上摸去:“你是新来的吗?来,让哥哥疼你一番,让你享受享受欲仙欲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