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今夜由你来宠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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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成婚的两个人,当天,楚煜就叫福伯和艾草筹办了起来。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大红花轿。 熟悉的房间里,贴满喜庆的大红喜字。 阮凝香穿着大红秀凤的喜服,额间画着一个梅花钿,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明艳的红。 阮凝香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问道:“子瑜呢?” “拜堂前,新人不易见面,主子在福伯的房间里等着吉时一到,他便会来迎接夫人。”苏禾帮她整理着喜冠上的流苏,回道。 此刻的楚煜手上的伤被包扎起来,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绣着喜帕。 他都已经在为了他们俩人之间的未来,努力了,可是还是太慢了。 这道圣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坐在一旁的福伯,深深叹了口气,“煜儿,我看诏安县主也是真心喜欢你的,等你日后在想办法,把她纳进府里。” “不能明媒正娶已经是在委屈她了,我又怎么忍心叫她为侧室。”楚煜抬起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福伯,你这么多年,为了我娘,都可以终身不娶,你该懂我的。” 福伯沉默了,就是懂,才知道那种无能为力,触手却不可及的滋味,有多苦。 楚煜又低头绣着手里的红喜帕,五彩的鸳鸯在水中嬉戏。 他和阮凝香之间也会有未来的,一定会! 最后一针收尾,楚煜叫来了阿奴,他给不了阿香明媒正娶,就只能将这一点点小的私心,藏在里面。 阮凝香带上了楚煜亲手绣的红帕子。 吉时已到,两人各执红绸的一端。 楚煜望着穿着殷红嫁衣的女人。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熟悉的红,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 曾经他被绑上山,被个这女人强娶,成为了此生最屈辱、愤恨的记忆。 现在,他多么渴望和这人结为连理,一辈子不分离。 福伯成了楚煜的义父,坐在了高堂上。 阿玥和小武成了她的亲人,她的哥哥。 苏禾搀扶着新娘。 艾草大声说着喜词。 婚礼举办的虽仓促,该有的仪式却不马虎。 拜了堂,送入了洞房。 一对红烛燃的浓烈,偶尔发出呲哔的声音。 阮凝香大红的衣摆旖旎展开,端坐在大红喜床上,盯着一步步站在她面前,穿着同样大红喜服的半截身影。 楚煜望着盖着五彩线绣着的鸳鸯红盖头,红盖头下那张娇俏的小脸,轻轻地抿了下嘴角。 阮凝香见楚煜久久微动,微微攥着的手,缓缓松开,伸出手,拉上他的大红衣袖,又轻轻地晃了晃,带着点撒娇和调情的语调说: “相公,虽然你和我是第二次成亲。可是,那一次,什么事都是我自己来的。这一次,我想让你亲自掀开我的红盖头,我们共饮合卺酒,今晚也由你来宠我好不好?”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阮凝香不希望这人带着恨意和心结,她厚脸皮的说出这些脸红耳赤的话。 楚煜嘴角微微弯了下,“好。” 声音很轻,如烟,带着细细地更咽。 楚煜缓缓伸出的手指,一点点地掀开红盖头。 朦朦胧胧的烛火,映着她艳丽的红唇,眉间的花钿,眼角的绯红。 她对着他笑着。 可楚煜知道,她在强颜欢笑,她明明那么在乎自己会娶别人的。 可她还要笑着反过来安慰他。 而他…… 连一个明媒正娶,都做不到。 阮凝香发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拉着衣袖的手,一点点的攀附上他的手指,勾了勾小手指。 一双明澈的笑眸,凝望着楚煜,又撒娇似地晃了晃,“二嫁情郎,我夫君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呢。” “就你嘴甜。”楚煜敛下万般情绪,另一只手轻轻点了下她红艳的唇瓣。 阮凝香弯着眼睛,露出几分小小的俏皮,“相公,不是就吃我这一套么。” 楚煜拉上勾着他手指的小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合卺酒还没喝呢。” “回来再喝。” 楚煜给她拿了一件棉披风,带着她爬上了阁楼的房顶,有三层楼那么高。 冬日里的夜风透着阴冷,阮凝香裹着披风,依偎在他怀里,“为什么是房顶?” “嘘。” 楚煜指了指天空。 墨色的星空,星罗遍布。 突然,砰地一声,浓黑的夜色中猛得炸裂一道烟花。 随即两道,三道…… 成片的烟花此起彼伏,绚丽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阮凝香望着天空。 楚煜望着身旁人。 一眼永恒,刻在心头。 烟火缓缓落幕。 街道两旁逐一亮起灯笼,像是两条不断变长的火龙,朦胧的灯光照亮了整条街道,又照亮了整个南海城。 夜色浓稠,遥遥望去,行成一片华丽的灯海。 “星河汇聚,烟火灿烂,灯火辉煌,阿香我送不了你十里红妆,便送你一瞬间的绽放。”楚煜搂着怀里的人,道。 阮凝香瞬间热泪盈眶。 这是他,藏在烟火里的浪漫,燃在烛火中的深情。 一瞬间的绽放,心,已满足。 俩人在房顶坐了很久,直到阮凝香冻得直吸鼻子,楚煜才背着她,从高高的房顶上下来。 酒香淳厚,交杯共饮。 他想醉,醉了就不必那么真切的感知心里的痛。 她想清醒,清晰的记住他每一个温柔的瞬间。 温柔终有尽头。 天亮了。 阮凝香摸着楚煜胸口的那颗痣,又在那凸起的刀疤上,拂过。 吻了吻。 小心翼翼瞒了一夜的消息,还是决定告诉他。 “皇帝封我为阮将军,命我年后出征支援小沈将军。” 楚煜搂着她的手一颤,沉默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阮凝香见到他眼角,悄然滑下的泪,她吻了下他唇角,“皇帝这么信任我,这是好事,说不定,我还能掌管军权,成就一番大作为,到时候,我身后的力量就都是你的。” 楚煜猛得将她蜷在怀里,“我们走吧,回南境,那里有天险。” “还想当上门女婿啊。”阮凝香故作轻松地打趣了句,抚摸着他的脸,“子瑜,皇帝也许现在是自顾不暇,可你真的要和我回了南境,那就相当于是造反,容妃娘娘怎么办?南境百姓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 “为什么,天地这么大,却容不下一个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