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又想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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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一共雇了两辆马车。 阮凝香自从和言子瑜划清关系后,一直很自觉,晚上睡觉都是在秀儿房里,和秀儿挤在一起。 坐马车,也是和秀儿、宋霁一起。 秀儿和宋霁俩眉来眼去。 她坐在这里,有点像电灯泡。 阮凝香裹着披风,来到外面透会气,顺便和阿珂聊会天。 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阮凝香知道当年的八大鹰卫,后来的四大暗卫,就连秀儿,都是阮雅君从山下捡上山来,养大的孩子。 他们以前对阮大当家忠心耿耿,现在对她也是忠心不二。 阿珂看上去,比她也大不了太多,长得眉目硬朗,话不多,浑身透着一股成熟稳重。 阮凝香问道:“阿珂,你就没想过要成亲么?” 阿珂赶着马车,摇了摇头。 “为什么?”阮凝香问。 “生死无常,命不由己,怕连累了家人。”阿珂道。 “可如今已经太平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了。”阮凝香说。 阿珂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只要有心,缘分总会来的。”阮凝香拍着阿珂的肩膀,“说不定,这次出门,便能带回来个美娇娘呢。” 一向沉稳的阿珂,被阮凝香说得红了几分脸。 前面的马车,窗帘被掀开一角,言子瑜朝外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和赶车的阿珂说话的阮凝香。 碌碌车轮声中,听不清她说什么,就是看到她裹着披风,被风吹过的脸颊,洋溢着笑容。 言子瑜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煜哥哥,在看什么呢?”慧心探过脑袋。 “没什么。” 言子瑜放下帘子,双手环着胸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有些难掩的郁色。 赶在天黑,在一处镇子上落脚。 阿珂把客栈全包了,最好的两间上房,分别给了如今的九皇子言子瑜和阮凝香。 有阿珂和阿玥在,阮凝香几乎什么事也不用操心。 她朝着阿珂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说他办事靠谱。 被一旁走过来的言子瑜听到。 “夫人,之前一口一个地说喜欢我,如今解除了夫妻关系,你倒是过得挺洒脱。”言子瑜嘴不留情,“到底是夫人爱得太虚伪,还是夫人真的想得这么开。” 阮凝香略作叹息,道: “如果,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在意你的时候,一个人的懦弱就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我再难过,除了让别人看笑话,能换来什么? 子瑜,你会多看我一眼么?关心我一下么? 不会,你的眼里如今只有你的青梅竹马。 我又何必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地叫人笑话。” “还是那么的能说会道。”言子瑜扔了个药丸过来,“把这个吃了。” 薄薄的蜡纸里包裹着一个黑漆麻乌的圆球,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阮凝香忍不住问:“什么啊?” “路上熬药不方便。”言子瑜道,“治疗风寒的药丸。” 阮凝香收了起来,言子瑜拍了下她的手,“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收藏的。” “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隐藏在底子里的病根没去除,那天风一吹又病了,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因为你,而耽误行程。”言子瑜冷冰冰道。 “我吃还不行么。”阮凝香嘟囔着,“说话非得那么臭干嘛。” 后面的半句,声音极小,又含糊不清,言子瑜只听到她在嘀嘀咕咕的,说得什么没听清。 阮凝香当着他的面把那个药丸吃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加了蜂蜜?”阮凝香吧唧嘴,细细品了品,“还加了薄荷?” “舌头还挺灵。”言子瑜转身想走。 阮凝香追过来,“我明天能不能坐你的马车。” “怎么,又突然想勾引我了?”言子瑜语气慢悠悠的,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戏谑。 自恋狂。 阮凝香道:“秀儿和宋霁俩在谈恋爱,我在那就跟个一万瓦的电灯泡似的。” 言子瑜缓缓皱起眉头,努力去理解她说的话,大概也能理解个七八分,却故意道:“能不能说人话,地方话听不懂。” 古代人谈恋爱叫什么? 阮凝香想了一下措辞,也没想出来合适的词,便改口道:“我是说,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想坐你们那辆马车了,行不行?” 言子瑜隐晦地扬了下嘴角,手抵唇上,卡了下嗓子,正要说话时,慧心走了过来,“煜哥哥,你们俩怎么在这啊?” “算了,去你们那,我也是一万瓦的电灯泡。”阮凝香睐了眼二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日上路,阮凝香刚要上马车,就被言子瑜叫了下来。 “你昨日不是说要坐我们这辆车么?” 秀儿掀开车帘,欣喜道:“小姐你要和姑爷坐一辆马车?” 看了眼一脸雀跃的秀儿,阮凝香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做个恶人,去当那两人一万瓦的大灯泡! 其实,她有点想多了,电灯泡不止她一个,还有慧心身边的小丫头,珍珠也在车里。 言子瑜和慧心坐在了一起,阮凝香和珍珠坐在了对面。 大家都没说话,不大的车厢内,沉默得令人尴尬。 阮凝香掀开车窗帘,两边光秃秃的街景飞驰而过。 忍不住问:“我第一次出远门,咱们这次去京城,得走多久?” 言子瑜捧着一本书在看,闻言,抬了下眸子,“快则半个月。” “哦。”阮凝香放下帘子,关好车窗,又道,“那慢则呢?” 言子瑜慢悠悠地翻了一页,“慢则半个月。” 什么啊。 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么?! 阮凝香朝他立了个中指,不再理他,准备找驾车的阿玥说会话。 落在言子瑜眼里,便成了一边勾引他,一边又要找别的男人,这是故意气给他看么? “老实坐着不会?”言子瑜丢了一本书过去,“无聊了,就多看看书,学点东西。” “这是什么书啊?”阮凝香随意翻了翻。 慧心指了指封面,道:“金匮要略是医书。” “胸无点墨,看不懂。慧心姑娘才学横溢,还是给你看吧。” 阮凝香又把书丢给了对面的慧心。 言子瑜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也不知你都会点什么?” 说这话,阮凝香可就不高兴了。 她掰着手指,说:“我会的可多了,我三岁开始学舞蹈,四岁学画画,五岁学古筝,六岁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古筝就已经考过了十级,大学在日本留学,业务时间又选修了游泳、跆拳道,还考过了英语四级,插画师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就连王者我都只差一颗星,就能拿印记了。” 说到最后,阮凝香叹了口气。 在座的几个人压根没听懂几句。 言子瑜似懂非懂地听到了几个词,嗤笑了一声,“画画?古筝?夫人是不是忘了你的春雪刀了?” 阮凝香叹了口气,“我要说春雪刀,其实是我最不擅长的一项,你们肯定觉得我在吹牛。” “难道不是?”言子瑜忍不住笑道。 慧心的脸色却难看了一瞬,因为她听到了‘夫人’一词,而对坐的两人,似乎谁也没留意到这个本不该再出现的称呼,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