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见鬼魅

    一个时辰后，燕嫱浑身是血的被人送了回去，罗姑姑特别吩咐了，让人好生看着，不要死了。

    另外，罗姑姑向上头报告，经过严刑拷打，燕嫱依旧是否认自己谋害灵贵人的事情，上头的人也拿不定主意，这是皇上关照过的事情，一个拿捏不定，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思来想去，慎刑司的掌司还是将这件事情报给了皇帝，皇帝听了以后，却是皱了皱眉头，对裴公公道：“这点小事，不要来扰朕，交给皇后处理。”

    裴公公得令，将皇帝的旨意传给了皇后，皇后知道后，眉头挑了挑，说道：“这个燕嫱是不是上次在丽嫔宫中的那个？”

    明姑姑点头：“正是。”

    皇后听了，便是冷哼一声，道：“小小一个宫女，三番两次的挑事，是活腻了吗？”

    明姑姑这了一声，道：“娘娘，明面上是那奴婢挑的，暗地里只怕是冲着梅婕妤去的。”

    明姑姑能想到的，皇后自然也是能想到的，她端起身旁的茶盏，饮了一口，道：“吴林在边关巡军已近尾声，不日便要回京了，回京后，少不得是要封赏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梅婕妤自然少不了好，只怕宫里又要添几位嫔和贵人了。”

    皇后的眼中都是讽笑，皇帝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懂，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不就是想做个甩手掌柜，这么一来，不管自己如何处理，都与皇帝无关，哪怕是结怨，那也是赵家和吴家的事情。

    尽管知道皇帝打的是什么算盘，皇后将燕嫱从慎刑司带了过来，另外让人将灵贵人和梅婕妤请了过来。

    燕嫱在慎刑司待了一天一夜，没受什么苦，昨日那副血淋淋的模样，不过是罗姑姑用来掩人耳目的。

    燕嫱到的时候，灵贵人和梅婕妤都已经到了。

    梅婕妤坐在那里，看见燕嫱被人从外头压着进来，身上都是血口子，看的她是一阵的皱眉头。

    玲珑就站在梅婕妤的身边，看着燕嫱身上都是伤，心里是又心疼又生气，自己明明都已经打点好了，怎么还给打成这个样子？

    燕嫱跪在皇后的面前，她抿紧唇，抬头看着皇后，眼神幽幽，好像是暗夜的烛火，闪着令人心颤的光芒。

    皇后没有看她，端着茶盏，对着茶水轻轻吹气，她等了一会，见还没听到燕嫱请安，便是停下动作，看向了燕嫱。

    当看到燕嫱的眼睛时，皇后吓了一跳，险些就将手里的茶盏摔了。

    皇后心有余悸的端稳茶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燕嫱只是长相平常的宫女，可是当她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却是着实吓了一跳，莫名的让她想到一个人。

    不不不，那个人已经死了，在那场爆炸中，粉身碎骨，自己亲眼看见的。

    皇后安慰着自己，重新看着燕嫱的时候，对方微微低着头，眸光收敛，皇后暗自捉摸，也许是最近没休息好，才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错觉。

    想到这里，皇后重新稳定了心神，看着燕嫱，眼中带着几分冷意，道：“你就是燕嫱？”

    燕嫱听言，对着皇后点头：“奴婢正是。”

    皇后嘴角的笑意微冷，厉声道：“贱婢，你受何人指使，为何谋害灵贵人？”

    有心人都听得出来，皇后是话里有话，她没有说燕嫱是何居心，却是故意说燕嫱是受人指使，矛头都是指向了梅婕妤。

    梅婕妤的眉头皱了皱，看着皇后，抿紧了唇。

    灵贵人坐在梅婕妤的对面，见对方皱起了眉，她的心中一喜，皇后这摆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故意问燕嫱是受何人指使，这不是故意将梅婕妤拉进来吗？

    听言，燕嫱抬起头，看着皇后，又看到那双眼睛，皇后的心里跳了一下，虽然面容不相同，可是眼神是那样的相似。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从未受何人指使，也从未谋害灵贵人，还请皇后明察。”

    燕嫱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后正用眼神打量她，她也没有丝毫的回避，反而是迎着皇后的眼神，唇角微微扯了起来。

    仅仅是因为这样，却让皇后如见了鬼魅一般，一个错手，竟将手边放着的茶盏碰到了。

    霍的一下，皇后忽然站了起来，好像是见了鬼一般，盯着燕嫱看，怎么会如此像？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宋嬙，她的容貌不及宋嬙的千分之一，而且宋嬙已经死了，那个贱人已经死了！

    皇后握紧拳头，发现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方才自己一时紧张，竟然失态了，为了掩饰尴尬，皇后没有坐下，而是缓步走到了燕嫱的面前，道：“信口雌黄，当时那么多人看到你推灵贵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

    燕嫱听了，没有丝毫的紧张，笑着说道：“敢问娘娘，人证在哪？物证又在那？”

    皇后没想到燕嫱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好，还敢反过来质问自己，她咬紧了牙，凤目微凝，道：“灵贵人的贴身宫女亲眼看见你推的。”

    可是燕嫱再次笑了，抬头看着皇后说道：“娘娘，你可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灵贵人身边的人自然是听她的话，灵贵人若是想让她们说什么，她们自然就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灵贵人沉不住气，指着燕嫱道：“你胡说些什么，分明就是你推的我，我何必教她们说谎。”

    燕嫱看着灵贵人，面色淡然，却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道：“就算贵人您问心无愧，也抵不住外人的悠悠之口。”

    听出燕嫱口中的挑衅之意，灵贵人怒不可遏，拍着桌子，起身便要过去扇燕嫱耳光，却听到燕嫱说道：“贵人这是恼羞成怒了，还是因为心虚呢？别忘了，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呢。”

    灵贵人这才想起皇后的存在，自己这般做，简直是冒犯，。灵贵人懊恼不已，自己真是太蠢了，三言两语就被燕嫱逼的没分寸了。

    灵贵人赶紧向皇后请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越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