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白峰谷
晚上吕素兴奋的去找张量山，想告诉他这个消息，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去赢得小川的心了。张量山不知道这是场比赛，否则他会制止吕素的，因为他早就知道所谓感情是不能当作奖品的。把感情当作赌注，只会让人输的更彻底。不过吕素到他的营地时他却不在帐篷里。 这天张量山不在伏虎村，一大早他替庞虎做完理疗就背上药篓去西边的那座山脉侦查了。他要探明西去的道路。那里有片连绵的山脉隔开了燕北山地和西边的高原，那里成为后来被人们称之为蒙古高原。现在则是匈奴人的领地。这座山脉的中间是条幽长的山谷，连接着匈奴与图安，这条山谷曲折幽长，每到冬季两面的山顶便积起厚厚的白雪，当地人称这条山谷叫白峰谷。而后来它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野狐岭！辽金元明清的史籍里都对它有记载，名闻遐迩。辽兴宗重熙六年（1037年）猎于野狐岭，1211年成吉思汗挥兵野狐岭，以少胜多击败金军，史称“野狐岭之战”，明洪武三年（1370年）李文忠北出野狐岭，败元兵于察罕脑儿，景泰元年（1450年）英宗自瓦剌部南归，也先遣兵送至野狐岭，即此。现存有野狐岭长城瞭望台遗迹，2005年河北省考古人员在野狐岭一带进行了考古挖掘，出土了百余件文物。 白峰谷离图安王城大约五十里路。由于距离较远张量山找相熟的牧民借了匹马，沿途仔细的测绘地形，足足花了两天才能走完这白峰谷。白峰谷其实是一条干涸的河床自西北向东南冲过。道路十分险要，但不适合骑兵通过，也许正是如此图安人居然没有派兵守卫谷口。他注意到山谷的两侧散步着一些人工开凿的洞窟的遗迹，还有一些残破的原木支架架在这些洞口。好像是一些矿井之类的东西。 在山谷里张量山碰到了一个赶羊的老者，是个图安的牲口贩子，刚从匈奴那边买了一些羊只，准备送回图安贩卖。张量山向他打听起白峰谷的情况，又问起那些山洞，老人讲这里原来是燕国的领土，早年有人在这山上发现了玉石的矿脉，便开凿出这些矿井，可后来矿脉枯竭，洪水和雪崩常年阻隔道路，加上战争和饥荒，这里便荒废了。临分手的时候老人嘱咐他从匈奴草原回来时最好别走这里了，因为这条道只能在这个时候通行，一入夏洪水就会汇集到河道里，路就没法通行了，秋天河里的水要小一些，勉强可以行人，而到了冬季大雪覆盖山谷，加上这条河道又是个风口，就没人敢在冬天走这里的。这时就要去匈奴交易就必须从更北边的一些山谷绕过去。不过那样要多走好几百里的路，每年都有些商人不想绕远路，抱着侥幸的心理在夏冬两季穿过白峰谷结果反而丢了性命。张量山谢过老者将这些情况一一记下。 他顺利的穿过了白峰谷，就踏上了绿草茵茵的大草原，这里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牧原美景。这里散步着几个匈奴部落，专门和图安的商人交易牛羊马匹，丝盐铁粮之类的货物，他不敢多留，只是简单的记下了这些部落基本情况，又补充了一些药材便返回了。回来时他特地从北面的山谷绕了回来，结果多花了两天才回到图安。相比之下这条路就平坦易行许多了，马车也可以通行，但进入图安境内后沿途都有图安的军营和哨卡，检查的也相当严格。 张量山回到了伏虎村，刚刚放下药篓庞虎就一瘸一拐的来了，张量山在地上勾勒出图安西部的地形，两个人坐在一起研究起来。 “看样子，往西边回秦国也不行啊。”庞虎有些失望。虽然白峰谷没人看守但出了峡谷就是匈奴人的地界，往南去秦国要经过楼烦、林胡这些个强悍的戎狄之国。而且茫茫草原毫无隐蔽可言，没有马从那里回秦国反而更困难。 张量山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庞虎：“虎哥你在图安这么长时间，见过图安的王吗？” 庞虎说：“见过一两次，最近好像是带兵打仗去了，只留下那姓金的家伙带着万把人守着王城。” 张量山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图安的兵士这么少呢。” 庞虎点了一下东方：“这边是秽貊人的地盘。” “秽貊？” “秽貊族在夏商时本居于齐地，属东夷族，周灭商时，秽貊族被周所迫，大部分向东北迁徙，与燕国为邻；东北部在辽河以东，与肃慎族相接。平王东迁前，秽貊就是天子的臣属国。后来齐桓公曾经发动过对秽貊的战争，把他们赶到了燕地以北。听说他们在辽东建国,称做濊huò王国，自称扶余。这些人也不好对付，据说这次图安王就是和他们打仗去了，再往北就是东胡。东胡南部和我们的辽东、辽西、右北平四郡交界，可惜常年战事不断，走濊国和东胡回秦只能先绕道到辽东，然后乘船到辽东或胶东二郡。不但路途遥远而且要经过许多胡人的地界。” 张量山用力的戳了戳地图的南部：“还是只能从南方走！” 庞虎看着白峰谷的简图说：“我倒觉得这白峰谷可以利用一下。”他抓抓下巴想了一下问：“贤弟你说那里有很多废弃的矿井？” 张量山点头答道：“是有不少，我查看过几个，里面很深的，而且四通八达的。” 庞虎一拍手：“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矿井，你想我们要逃离图安，这食物水肯定少不了的。得有地方藏。二则我们一但逃走图安人必将往南追踪我们，咱们先往西躲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折向南，你看如何？” 张量山想了想点头说：“这样最好了，我行动不受限制，就先去存储粮草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