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逆十字
每个艾拉密斯人，心中都有一个神。 在艾拉密斯教众国，所有人都渴望为他们信仰的神献出一切，而圣堂武士，则是最接近神的职业。达蒙达克两兄弟从小便展现出不同于同龄人的稳重和虔诚，而这些也正是成为一名圣堂武士的必备条件。在经过特殊的培养后，两人各自选择了将要效忠的神，继而成为一名强大的圣堂武士，成为神在这世上的代言人，成为神驱散邪恶的武器。在今天之前，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规则进行着，即便是管家承受了兄弟俩全力一击，即便是管家返老还童。可当达蒙看到管家的手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两只沾染了血迹的白手套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凭空消失，那情景就像它们被吸进了空间的裂缝，虽然这只是很细微的变化，可达蒙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在没有干扰下，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像这样凭空消失，除非使用了空间魔法。可空间魔法早已经和那名陨落的神消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过令达蒙动摇的还不仅仅如此，手套消失后，管家手背闪着金色光芒的图案让达蒙彻底呆滞住，那是一个用古老笔体书写的十字，十字外一圈是一些细密的小字。这个图案达蒙在即将成为圣堂武士时就见到过。在神圣的宣誓礼堂中，在代表光明主神和拂晓四星的五个图案中，这个十字显得最精致和复杂，不过每当有人想对这图案所代表的神效忠时，负责指引的神官或祭祀就会告诫新晋的圣堂武士，这个图案属于卡普。齐洛洛，一个代表空间和神秘却已经陨落的神，他并不能向其他神一样，把强大的神力借给他的信徒。 “你到底是什么人？！”达蒙的视线无法从管家的手背上移走，那种程度的金色光芒让他无法理解。每一个代表神的图案的光芒亮度是不一样的，这取决于这个神的信徒数量和虔诚度，主神洛尔的图案永远是白炽般的光亮，其次是代表睿智的知识之神奥兰多，之后依次是神族最强战力，代表创造的元素之神—卡尔。齐洛洛、代表秩序和武力的正义之神维萨。最后，就是光芒最暗淡的卡普。齐洛洛。现如今，即便是在艾拉密斯教众国国内，也很少见到信奉卡普。齐洛洛的人，所以达蒙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管家手背上的十字会如此耀眼。 “嘁，虽然长着一张讨厌的脸，但本大爷还是喜欢这年轻的感觉啊！”管家的声音洪亮狂暴，他并没有理会达蒙，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着四肢，“啊啊啊，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太棒了！”管家边说边按着肩，把手臂抡的像风车一般。达克此时走到了达蒙身边，小声地问道：“他那‘神谕’会不会是假的？”达蒙愤怒地瞪了达克一眼：“蠢货，你是在质疑神么！愿强大的维萨刺穿你的脑子。”达克被达蒙吼得沉默不语，其实他也清楚，神谕不可能造假。这些用来与神沟通的图案都是由神制造的，只有被神认同的人才会获得，从而通过神谕获取神赐予的力量。如果这也能有假，那就从根本上动摇了神的威严。 “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达蒙不想再追究这其中的细节，他选择相信神的选择，这也是所有圣堂武士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法。 “战了战了！本大爷时间不多。”管家还是没理会达蒙的问话，率先发难。近在咫尺的达蒙只觉得银光一闪，身体被一股巨力向后拉去。等他缓过神来，胸前的一大片凉意和刺痛清楚地告诉他，他已经受伤了。达蒙一直觉得无论是对神的忠诚度还是个人实力，自己都强过达克，可刚刚如果不是达克出手相救，自己恐怕已经遭受重创，不过还未等达蒙说话，管家的攻势又到了，这一次达蒙终于看到了管家是如何攻击自己的，那是一把银色的长剑，在高速的突刺中发出令人心颤的破风声。达蒙看着刺来的长剑突然产生一种熟悉感，好像这把剑不仅刺向他，也刺向了他的回忆。回忆中达蒙还是个未加入圣堂武士行列的孩子，那时他在教会学校中曾经学习过飓风帝国的历史，可惜他那时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对于这种课程并不上心，但达蒙还是隐约觉得，自己面前的人，可能和当时没怎么好好上的历史课有关。 “快躲！！！他是‘逆十字剑’！！！”达克近乎疯狂的吼声唤醒了达蒙，后者狼狈地闪身到一边，勉强躲过了一剑，这时达蒙才从侧面看到银色长剑的全貌，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上，清晰地刻着一个逆十字。在殇歌大陆上，逆十字都被视为不祥的征兆，但就有一个人把这不祥的符号与自身联系在了一起。他就是“三首犬”前大陆上最强大的佣兵团—逆十字团的团长。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人们只知道他拥有准剑圣的实力，成名绝技“逆十字剑”更被誉为大陆上最快的剑。如果不是他突然解散逆十字团并失去踪迹，没人会质疑他将成为大陆上一个有分量的特殊人物。 “他的剑很快！我们一起发动神谕！”达蒙两次得到弟弟的帮助，心中有些不痛快。从小弟弟哪都不如自己，最终选择效忠的神时，也并未得到主神洛尔的青睐，之后转而向维萨效忠。可今天短短的时间里，达蒙便被弟弟救了两次，脸面上终究有些挂不住。不过两人毕竟是亲兄弟，之前也一直被安排在一起训练，所以两人合作的非常默契，达蒙相信，只要兄弟二人联手，不见得会输给什么逆十字剑。 “知道了！”达克回应道，至于管家一剑刺空后也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兄弟俩。 “伟大的洛尔（维萨），您卑微的仆人将为您扫清污浊的大地，立于其上的异教徒在您光明（正义）之光照耀下，将灰飞烟灭！请赐予我力量！”达蒙达克两人额头上的神谕随着他们的吟唱迸发出刺眼的光芒，两股强大的力量把两人笼罩起来。得到神力的达蒙信心再一次膨胀起来，效忠光明主神洛尔会大幅度提升所有身体属性，而且在神力赋予的光明元素加持下，任何技能都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强。而一旁的达克得到神力后，原本矮小的身体现在变得比达蒙还要高大健壮，效忠正义之神维萨会超大幅度提升身体属性中的力量和耐力，一切斗技也会得到大幅度增强。 “圣堂武士的三大法则是什么！”达蒙突然吼道。 “信仰！忠诚！勇气！”达克大声地回答道。 “就让我们用生命换取荣耀！为了信仰，扫清异教徒！”达蒙怒吼一声，准备让管家好好尝尝圣堂武士的力量，不过他的弟弟达克显然有其他想法，达蒙的身体正冲向管家，而达克则正冲向达蒙！ “你，你在做什么？？”达蒙怒吼着，不过达克并没吭声，只是闷头冲向达蒙。 “该死！你要背叛神么！”达蒙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情绪，达克对神的亵渎让他愤怒，亲兄弟的背叛又让他痛苦。仅仅是不足一秒时间的分心，达蒙便中招了，他被弟弟一把抓住肩头，随后重重甩飞出去，在半空中倒飞出去的达蒙只看到达克和管家渐远的身影，这时他才想明白了一切，原来达克是想牺牲自己，帮助哥哥逃生，想明白的刹那，达蒙想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去势回去和弟弟一起死战，可也仅仅是那一刹那后，他便又有了别的想法，事已至此，既然两兄弟中必须有一个留下，或许实力更差一些的弟弟留下会是最正确的选择吧！想到这，心中刚刚产生的波动被达蒙抹去，他在半空中凭借着达克的巨力调整了身形，心底的声音冷冷地说道：“等着吧，异教徒，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禀报给教皇殿下！到时候神便会亲自审判你们！” “活下去，哥哥。”达克用自己的背影给哥哥送行，随后他攥紧了拳头，狠狠地冲向了管家。 管家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几记重拳，又看似心不在焉地用手中的长剑在达克身上刺出几道血痕，整个过程轻松无比，就像一个戏弄孩子的大人所做的。被疼痛和羞辱双重刺激的达克发出一声声不甘的怒吼，可这些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前有什么用呢？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只要自己能缠住管家好让哥哥逃掉，达克便心满意足了，此时此刻，哥哥应该已经逃到足够安全的地方了吧。管家看着分心的达克，清秀的面孔阴沉了下来，难得有机会痛快地打一架，却遇上了完全没有斗志的对手，看来要适当地下些猛料了。想到这，管家嘴角一扯，手中的剑化作一道银光，达克只觉得额头上一凉，随后便是刺骨的疼痛。 “啊啊啊啊.。你做了什么！”达克捂着受袭的额头，那里有他坚守的信仰。不过当他缓缓放下手，看到手心中触目惊心的红时，他心中瞬间被无尽的愤怒和战意填满。每一个圣堂武士都要用生命维护三大法则。第三法则：勇气。每一个圣堂武士都要勇敢地守护艾拉密斯教众国；第二法则：忠诚。每一个圣堂武士都要忠于神的代言人—教皇；最为重要的第一法则：信仰。每一个圣堂武士都要永远追随神，惩罚一切敢于亵渎神的异教徒。管家一剑划破了达克的额头，也划破了神堂武士荣耀身份的象征—神谕，这让从小便被灌输三大法则的达克感到无比的愤怒。 “异教徒，用你的命来赎罪吧。”达克面色铁青，鲜红的血流过他的眼睛，他的眼却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管家。达克所效忠的正义之神维萨此时正把无尽的勇气和强大的rou体力量灌注到他的信徒体内，如此强大的外来力量注入使得达克全身的肌rou此时都轻微的颤抖起来。管家感觉到达克体内正凭空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的本源虽然也是原素，但管家清楚，这种原素绝对不属于达克，那蕴含在原素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咄咄逼人的战意令管家都有些诧异。眼前的达克应该只是一个级别很低的圣堂武士，但凭借神谕他竟能借到这么强的力量。 “力量、耐力和速度都达到了A级，敏捷度也有很大提升。”一个慵懒的女声从边上传来，不过管家并没转过头去看声音的主人，因为这声音他也十分熟悉了。黑猫夜渊不知什么时候端坐在一边的草地上，注视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刚刚还是不入流的角色，片刻就有些意思了。”管家冷笑一声，顺便把几缕挡住视线的长发拨开。一边的夜渊看到管家这个动作，乐得在地上打起滚来，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现在很清楚夜渊的性格，知道自己如果问了，就一定会得到很糟糕的答案，所以他也聪明的选择不问，不过显然夜渊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拨头发的样子还挺漂亮的。”夜渊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 “.”管家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霎时阴云密布。 “啊，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难得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却又好像不喜欢被人提起，”夜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起来，“红颜易老，且美且珍惜啊。” “..”管家额头上的青筋更加狰狞了。 “异教徒，都给我赎罪吧！”达克身上金光大作，澎湃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出，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闪光冲向了管家。维萨赐予的力量给了达克强大的自信，此时他甚至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或许他高估了管家的实力也低估了神谕的能力，在神谕的帮助下，达克很有信心击毙管家，因为这股神赐予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即便是刚刚还感觉不可战胜的管家，此时在这股力量面前不也是毫无反应的呆立等死么？ 达克勇往直前地冲向管家，管家略显清瘦的身躯被达克身上的金色光芒渐渐掩去了踪影，狂热的战意拉动着达克的身体，无匹的的劲力从达克的拳头中透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向了管家，达克渐渐接近的拳头和管家的头之间的空间因为力量的压迫，让人产生了被扭曲的错觉。但管家对此显得无动于衷，他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要漂亮的打完这一架！”夜渊冲管家扬了扬猫爪。 “...”管家面对达克强大的力量压迫时都并没产生什么变化的身体此时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达克在一瞬间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管家的身体中迸发出来，而下一秒，管家近乎狰狞的面孔突然出现在达克的眼前。 “你呢？你也觉得我漂亮么？”管家妖异的声音就像两块金属摩擦而成，那种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尖锐让达克颤抖不已。 “说话，说话呀！”管家的鼻尖都快贴在了达克的脸上，达克这时才发现刚刚体内无穷的力量不知道都去了哪里，此时自己就像一直被困在网中的小虫，只能接受命运之蛛的玩弄。 “异、异教徒.你漂亮的身体中是肮脏的灵魂！”达克勉强回答道。 “哈哈哈哈.死定了！”夜渊又笑得满地打滚。 “.”管家的瞳孔中亮起一道银光，整个人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达克眼前，达克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能看到几缕飞舞在空中的银发，达克本能地迅速转过身去寻找对手，可刚一扭转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处传来，达克低头一看，自己胸前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道逆十字的伤痕，而伤痕的制造者管家正在达克身前不远处，他握剑的右臂平举着，嫣红的血在剑尖凝聚成滴。 “神会治愈我伤痛，在神的力量前颤抖吧，异教徒！”达克被一团白光笼罩住的右手在胸前的伤口拂过，刚刚还血流不止的伤痕马上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即使远离艾拉密斯本土，这样低级别的圣堂武士也可以使用这种程度的光元素么？”夜渊淡蓝色的瞳孔紧缩着，眸子的深处映射着达克右手上的白光，虽然此时她仍然是黑猫形态，可那张猫咪的脸蛋上满是厌恶的神色。相比于夜渊的反应，管家并没说什么，依然在那里摆着造型。达克见状加快了自疗的速度，毕竟渲染光元素需要依靠神谕提供的神力，这对他身体造成的负担也是非常大的，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那么达克很快就要面对自己的rou体崩溃。 “拥有伤痕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的荣耀么？”管家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狂躁乖张，虽然音色依然让人想起光泽的金属，但声调却已经降了下来。不过达克才不理会管家说什么，对手展现的惊人爆发力已经让他不能再有丝毫分心和大意，自己的身体在神力增幅下已经达到A级耐力和接近A级的敏捷度，在这种条件下竟然都无法看到对方的攻击并被划伤，达克知道今天自己一定走不了了，但他也下定决心绝不会让这些玷污了自己信仰的异教徒好过。 “维萨与我同在！”达克深吸了口气怒吼了一声，他双腿向两侧微弓，双拳也紧握着，刚刚他身边金色的光芒此时形成一道道光带缠绕在他双臂并最终灌入到他双拳中，周围的空气都被强大的力量牵动起来，在达克的拳周围形成了气旋。不过达克声势浩大的起手式还是没能让管家放弃摆造型，他依然平举着手中的剑，而剑尖上凝聚的那滴血平稳的坠在那里纹丝不动。 “光元素可以通过接触完成修复受伤组织的过程，但根据光元素的纯度、接触面积、修复时间等等因素，受伤组织的恢复程度也会有所不同。”管家背对着达克说了一句让后者一愣的话，因为这句话导师也曾经对达克说过，这只是关于光元素的一些基础知识，可为什么管家也会知道？况且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突然说这样一句话？ “划伤、擦伤通过光元素平稳轻抚就可以修复.”管家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达克却没耐心听他再说下去了，因为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正在达克的心里形成，那就是这个管家恐怕真的和艾拉密斯有着某种联系。 “.”达克紧抿着嘴，放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把身体向前折了近乎九十度，只有头微微昂着盯着管家的背影，此时他浑身的肌rou都绷紧到极限，他屏住呼吸只为等待一个最佳的出击时间，不同于刚刚他外放神力进行攻击，现在的他把所有的力量全部内敛并集中在拳上，这一次才是赌上全部的最后一击。 “有一些伤一旦产生，便不会被修复。”管家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同时，达克便发起了他一生中最强的一次突击。 “噗！”一步，达克在跨出一步后便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身体内部组织在一瞬间全部爆成血沫，在最后的不甘中达克缓缓瘫向地面，他眼中最后的影像只有自己身前不远处那一道鲜血组成的逆十字和不知什么时候放下剑的管家。 管家慢慢走向达克，在他行走的过程中，他的银发急速褪去飞散，身体也以惊人的速度衰老着，至于手中的长剑早就凭空消失了，等到他站定在达克身边时，他再一次变成了那个老管家。夜渊不知从哪里叼来一副干净的手套踱着猫步走到管家身边，不过管家正看着瞳孔正缓缓散开的达克，夜渊挠了两下管家的裤脚，管家这才接过手套戴好后把夜渊抱在了怀里，夜渊拧了几下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好。 “不为他念一段悼词么？”夜渊慵懒地问道。 “污浊泥土之下，腐烂沁入骨髓。黑暗拔去汝为神撕咬之利齿，蒙蔽汝为神辨识之瞳孔，吞吃汝为神死战之rou体，蹂躏支离破碎之荣耀，放养阴暗滋生之蛆虫。如蒙神降恩赐，荣光破开层层阻隔，愿以最后的叹为息，以骨为舟、以皮为帆、以血为无尽海潮，搭载迷途皈依之灵魂，洗刷肮脏阴暗之世界。愿神怜悯你流浪的灵魂。”管家神色庄严，缓缓说道。 “哎哟，真是一本正经。”夜渊不以为然地说道。 “愿神怜悯你我流浪的灵魂。”管家抽出右手在半空中划了一组毫无光泽的星言，发动后达克的尸体便渐渐消失了。 “空间星言，还真是方便.”夜渊把头埋在了管家怀里，呢喃了一会儿便睡去了。管家则久久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远处的夜澈，两人平静地对视了许久，夜澈的脸上突然挂满了微笑：“今天在房间里闻到很香的味道，晚餐一定有rou吃吧？”管家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也微笑道：“如您所愿。” “逆十字团是三首犬之前最大的强盗组织，后虽然注册成为佣兵团，但其实还是经常做一些强盗勾当。逆十字团团长据说是某贵族成员，真实姓名不详，容貌异常清秀，银发，经常被误认为是女性，有传言说这也是他放弃贵族身份成为强盗的原因。个人癖好独特，希望有人可以给他伤痕。经常把‘自己给自己伤痕是愚蠢，企图治愈别人给的伤痕是懦弱。’挂在嘴边。成名绝技逆十字剑发动后会快速在目标身体上形成逆十字剑痕。虽然看起来是划伤，但事实剑痕是由无数次刺击形成，所以被誉为大陆最快剑，拥有准剑圣实力。不过此人突然解散逆十字团并消失，原因不明。成名时能力评定：力量A耐力B敏捷A速度A精神力B技能A” —《黑暗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