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充盈国库

    秋芷墨的计策在事前就算是对兰心雨情也不曾吐露半分，秋端晟接触到女儿的目光后也怔愣了片刻，不解其意。

    罢了，既然要锋芒毕露，也不必在此时收敛些什么了。秋芷墨盈盈拜倒，声音柔缓：“想要与齐国争利，又何须朝廷出面呢？粮食买卖本就不是朝廷专辖，陛下不如此时将之全部放手给民间商人们去做，就算卖高了价格也不能怪到您的头上啊。”

    屋中一双双眼睛全部都盯在了秋芷墨身上，秋芷墨虽觉如芒在背，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若是想要拜托与周煜昭的婚约，今日之事就要做的干脆果决。

    顾若麟一双剑眉此时紧紧地蹙了起来，一听此话顿时要跟她急眼：“随州曾是我楚国的领土，如此做是将随州百姓的安危置于何地？！”

    秋芷墨不料顾若麟竟有如此胸怀。满朝文武说来是为民生计，但满口的仁义道德说到底都是自己的算盘，然后套上一个仁德的借口，真能像顾若麟这样把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的反而少之又少。

    周煜明此时心中满满的都是如何让楚国的库房充盈起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此时秋芷墨的计策被他无端打断终于惹恼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他额前青筋乱跳，“啪”的一声拍在案上，上面堆得奏折顿时震得乱跳，被郭巡整理的好好的纸堆此时都变成一滩狼藉。

    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为之一静，朝臣们跪了一地，连郭巡此时都低下了头，低眉敛目像是一尊慈祥的观音。

    “你说。”周煜明将手一指，语气很是不耐烦。秋芷墨递给顾若麟一个切莫着急的眼神，跪在地上说道：“粮饷是立国之本，在国与国之间买卖不为朝廷所喜。陛下此时颁布诏令，准许粮食入齐，届时齐国上下莫不感念陛下宅心仁厚。可民间商贾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是利字为先，粮食卖贵了自然不会累及陛下声名。到时候只要陛下对这些商贾征以高税，这钱可不就进了国库？”

    周煜明眼前顿时一亮：“是极是极！”

    顾若麟还待再说，程元彬忽然轻咳一声，用目光阻止了他。

    “方才顾尚书所言，也是为民生着想，倒是芷墨考虑不周，不过民女以为若是我们的商贾在随州与齐国的粮商兑粮，想必随州的粮价是涨不起来的。虽然这样会令齐国粮商损失一个州的暴利，但齐国全境那么多地方，早就够他们餍足了。”如果她的计策能充盈国库，周煜明肯定不会在意随州老百姓的死活。就算顾若麟拼着这官身，也不过落个顶撞圣上的罪名，于此毫无助益。这样的敢言直谏的好官，秋芷墨不想害了他的前程。

    顾若麟目瞪口呆，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歪就倒了下去。如此缜密的思维，巧妙的计划，若非胸中自有沟壑，又如何能想通其中关节呢？震惊的又何止顾若麟一人，最吃惊的还是莫过于秋端晟了。

    秋芷墨的这些想法从来都没和他说过，甚至她也只是从自己这里听到了一些齐国使臣的风声。在仅有的线索下就能有如此推理，实在是令人咋舌。